“嗯?”柔着语调,司马重偃浑身上下都仿佛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错在哪里了?”
白司颜后悔莫及,忍不住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错了……我不该喜欢温柔的!我我我……我知错能改!我不喜欢温柔了行不行?我就是喜欢冷冷的,酷酷的,爱理不理的……对,就是这样!我就喜欢第一次见到你的那种样子!”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发誓!”
“发誓……有用吗?”
“那就发五!不然发六也行!再不行……发九都没问题!”
“发九就不用了,发骚倒是可以考虑……”想了想,司马重偃忽然来了兴致,觉得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即便笑盈盈地看向白司颜,“对,发骚会吗?”
“会会会!”
白司颜已经彻底凌乱了,想着司马重偃都已经掉节操掉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用不着矜持了!
为了能快点离开这个房间,白司颜一咬牙,豁了出去——
抬手一撩衣襟,白司颜本打算露个香艳的闪瞎一下他的狗眼,电石火光之间突然间想到自己的身板平得可以搓衣服,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傲视天下的火爆身材了!
不得已之下,白司颜只能转而露了个香肩。
随即侧过头去,学着猫叫“喵”了一声,抬起爪子舔了一下自己手背,对着司马重偃眨了眨眼皮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唔!”
司马重偃忽然一把捂住了口鼻,转过身去埋在了枕头上。
白司颜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凑过去关心了一句。
“你怎、怎么了?没事吧?!”
“不要管我……”捂着嘴巴和鼻子,司马重偃没有回头,只抬手拦住了白司颜窥探过来的脑袋,闷着声音低低道,“你想走……就走吧……”
“哦……那我走啦?”趁着这个机会,白司颜得了解脱,立刻跳开了三步,但是回头见到司马重偃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痉挛了一样,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
“没事……”
“那我真的走了啊?!”
“嗯……”司马重偃继续闷闷地哼了一声,尔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叮嘱了一句,“对了,把你肩头上的衣服拉好……”
“无所谓啦,”对于这种脱光了也跟男人没什么太大差别的身板,白司颜还是有些小介意,小失落,“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听她这样说,司马重偃立时就激动了,抬起头来拔高了声调。
“看不出也要拉上!总之不能给别的男人看!”
“可是……”白司颜还想说什么,一回头就看到司马重偃的捂着口鼻的手背上满满都是血,不禁吓了一大跳,尔后脸色立刻就白了一层,“靠!你什么意思?!就算我身材不好,也没必要吐血吧?!”
“……”察觉到他们关注的重点不在同一条线上,司马重偃转而又默默地侧过了脑袋,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道,“不是吐血……是火气太大……”
“火气?什么火气?”
因为刚才没有完成预想之中圆满的撩骚,所以白司颜现在依然耿耿于怀,满脑子都是搓衣板三个字,没有很快明白司马重偃的意思。
事到如今,司马重偃也是有些尴尬,恢复了几分先前的冷傲,连带着说的话都简单明了了许多。
“欲火。”
“……”
声音落下,白司颜这才恍然回神,不由得面颊一烫,“砰”的一声就重重甩上了门!
屋子里,费了不少力气,司马重偃才把鼻血止住,拿手巾擦干了嘴边和手上的血迹后,先是躺在床上将刚才白司颜那经典的一幕回味了两遍,继而才微微扯起嘴角,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书。
看封页,那是一本上书“轩辕剑法”四个大字的剑谱。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司马重偃心境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借助书籍来平复心绪。
哗啦啦翻了几页纸,一直到翻到之前做了笔记的位置,司马重偃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了枕头上,对着书本继续研究。
昏黄的烛光打在白纸上,泛着微微的暖意,纸张的一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体,另一面则勾勒出了人物的肖像,却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男一女,但两个人的手里都没有拿剑,也没有摆开对打的架势,却是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依偎在了一起。
而在那页纸张的顶端,赫然写着——“情爱之三十六计”——这么一行方方正正的小字!
这个……司马四少夜半苦读,挑灯看攻略神马的,也是蛮拼的……此处应该有掌声。
门外,白司颜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走出了十多步,还是有些惊魂不定,恍恍惚惚。
折过转角走到房门口,却见凤一拄着拐杖靠在墙上等她。
“凤一……你这么下床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百里少爷,”见到她,凤一立刻拄着拐杖走了上来,大概是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口吻多少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过来是想问你……”
“等一下!”白司颜忽然表情一僵,抬起手来二话不说打断了他,“别用这么软的语气跟我说,凶一点!”
“……”
凤一闻言不禁愣了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办,强硬了几分语调。
“百里少爷!你看见我家主子了吗?!他下午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我很担心他!”
☆、108、拆散一对是一对
“什么?”皱了皱眉头,白司颜也是一脸诧异,“到现在还没回来?他有说过他是出去干什么了吗?”
“没有……主上什么都没说就出门了,我找了一圈见你和司马四少都不在,还以为你们是一起出去的……可是现在……我担心主上会不会被岛主他们……”
凤一摇摇头,冷峻的面容上满是忧切的神情。
毕竟这里不是在紫炎国,他们带的人又少,说不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也没法像在紫炎那样随心所欲,更何况蘅阳岛上机关和陷进确实很危险,他吃过了一次亏,心下难免不安。
当初东晟国,南曜国,还有紫炎国对蘅阳岛这块大肥肉一直都是虎视眈眈,因为一旦拿下蘅阳岛这个海上的要塞,对他们防御各自的领土乃至扩张疆土都有着巨大的裨益,所以前前后后,三个国家都有派人来笼络,笼络不成,则又派了水兵攻打……然而接连好几次,不论是哪一国的水军,不论那些船队有多精良,却都是无功而返。
那时候他还嘲笑过那些水兵太过无能,尽是些尸位素餐的无能鼠辈,直到现在亲手跟蘅阳岛岛主打过交道,栽过跟头,凤一才知道……原来三国水军接连失利,对蘅阳岛久攻不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不是他们的水军太弱,而是蘅阳岛易守难攻,防护屏障太强,更何况……这座岛的岛主,也不见得是个轻易可以应付的家伙。
“不会,”白司颜却是毫不迟疑地打断了他,“独孤凤凛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先前在屠龙堂的时候,他连一点惊慌都没有,显然并不把秦恭狐的伎俩看在眼里。”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凤一关心则乱,一离开独孤凤凛,就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呵。”
莫名的,白司颜对独孤凤凛却是相当的信任。
因为她很清楚,像独孤凤凛那样的家伙,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完全被动的险境,就如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样,明明全身都被制住了,然而最后赢的……依然还是他,而不是那群精心布局的杀手。
“别太担心,要是真有那个万一,他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带人去找他,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哪个销金窟里逍遥快活,乐不思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