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当自强(8)
朝廷上的事儿,王母听不懂,只含笑望着夫君。王宝金扶着母亲同样含笑不解,只有王宝钏露出思索的神情。
王充见状哑然失笑,摇头说:“我高兴的昏了头,你们怎么能听懂朝廷上的事。当今圣上果然有太宗风范,敢于任用番邦之族。”
旁人不解,顾晓晓心中却是清楚的。朱邪赤心的名字听着陌生,李同昌这个名字则不陌生。沙陀酋长听着拗口,然而换种说法西凉国的国王,则明了多了。
这新任节度使,不是旁人,正是薛平贵未来的老丈人,代战公主的父亲。
王宝钏的命实在是,顾晓晓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最后只因错信了一个男人,落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惹人唏嘘。
“父亲,薛平贵也在沙陀的军队中,不知他何日会回来。”
以往女儿每次提及薛平贵都是含情脉脉,一口一个薛郎,如今听她毫无波澜的说着薛平贵三字,王充莫名畅快。
得知他加入了沙陀的军队,王充哼了一声,反问到:“怎么,前些日子薛平贵没有回去看你?此刻,沙陀恐怕已经带着大军,前往大同了。我果真没看错,这薛平贵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虽说当初王充并不同意薛平贵和女儿婚事,但是他若敢待女儿不好,王充却是第一个饶不过他的人。
他是什么东西,竟敢慢怠自己如珠似玉的女儿。朱邪赤心旗开得胜,带着大军班师回朝,那个臭小子没有趁机回来看女儿。
如今,大军已经朝大同进发,从长安到大同两千多里地,值此相见无期。
“他可有托人带书信给你?”
王充冷哼之后,不蹙眉问到。
顾晓晓抿着唇,摇头说:“自从他到加入沙陀军队之后,我再没收到过薛平贵音讯,还以为他已……”
后半段,她没有说出声,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顾晓晓知道,薛平贵没有死,他不仅活着,往后去还成为西凉国主2.
虽然顾晓晓也不明白,一个驸马爷怎能取代李同昌自己的儿子,成为西凉的继承人。
王充捻着胡子思量一阵后,沉声道:“你若真心与那薛平贵撇清关系,为父倒可以豁出这张老脸,帮你打听下消息。”
毕竟王宝钏和薛平贵领了婚书,王充倒不介意他身死沙场。只怕薛平贵还活着,以后闹出一妻二夫的笑话。
这正合了顾晓晓的意思,她点头应是。
“老爷,宝钏刚回来也累了,我刚让下人收拾好她的闺房,先让她休息去吧。”
隔阂解开之后,王充神情开冻,和气的点点头。
休养了不到三日,王充托人打听薛平贵的下落,已经有了结果。当得知薛平贵已经封为致果校尉后,顾晓晓心中一片明了,面色自然如常。
反倒是王充,愤愤不平的说:“平贵小儿,不过知当上了校尉,就敢将你抛在一边,实在气煞老夫。”
虽说顾晓晓一开始,有些替原主打抱不平,她在婚姻大事上任性了一次,但是毕竟是亲生骨肉。
堂堂相府,让自家小姐流落在外独守寒窑,又于心何忍。
后来薛平贵已然被王宝钏当做战死沙场,父母和子女之间,又有何仇怨。但细细回想,王宝钏焉何无错。
她为人子女,心中只有夫君没有爹娘,一根筋倔到底,宁愿独守寒窑也不回头。这样的行为,又有何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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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6
“爹,我想去大同一趟。”
顾晓晓沉吟过后,抬头坚定说出这一要求。
兀自生闷气的王充,乍然听到顾晓晓的话,眼神迷茫了下,很快神色变的严厉:“你去大同干吗,难道还舍不得那杀千刀的小子。”
王充不知女儿所想,只当她花言巧语归来,为的不过是打探薛平贵下落,不由双目虎睁怒气勃发。
想他在朝中纵横数十载,如今却被女儿哄骗,心中如何不生气。
顾晓晓眼看王充误会,急急解释到:“父亲大人,您误会了。薛平贵回长安连片言只字都不曾留,我只想当面和那负心汉撇清关系。”
以前坚定不移的药嫁给穷小子的女儿,陡然转变了态度,王充总疑心其中有诈,他狐疑的说:“你真心要与他撇清关系?”
为了让王充相信,情急之下顾晓晓竖起手指起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有生之年王宝钏誓与薛平贵夫妻义绝,倘若违背此言,我愿天打……”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信你便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立誓,又将我和你母亲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