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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抽卡,我从来没输过(107)

至于如何寻找对手……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城主府里设有擂台一座,擂台上的交手和挑战,甚至可以计入碧苔堂任务。

这些天里,叶争流就是靠着这座擂台,才达成了“完成20个碧苔堂任务”的支线任务,成功领取到了足够的诗文笺奖励。

现在得到了新的卡牌,叶争流第一个想到的实验地点,就是那座城主府擂台。

擂台居于城主府西侧,半丈高台,五丈见方,边缘处用鲜艳的红绸拉上边界,石台四面都设有结界。

在擂台左侧,则挂着一根两丈半的高杆,杆子的造型做得像船帆一般,从上到下,依次结着许多的木牌,每一块木牌上都有一到两个人名。

这当然不是所谓的“门派排行榜”,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挑战登记版罢了。

木牌上若是只写了一个人名,便代表此人没有心仪的对手,只是想找人打一架而已。

两个弟子挑定对手,双双上了擂台,每人向管理擂台的家丁缴纳一两银子的费用,就可以开始打了。

若是写了两个人名,在前的人名是此人本人,第二个人名就是他想要挑战的对象。

擂台明码标价,挂一个挑战牌就是十两银子。

如果被挑战者接受了战局,到擂台上走一遭,也会计算在碧苔堂任务里。

无论输赢,被挑战者只要接下挑战,便会立刻得到七钱银子的报酬——剩下的三钱银子作为联络费和场地租用费计入账房。

叶争流第一次听到这个制度的时候,深刻地感受到了黑心资本家的恶意。

环境会变、人心会变,但资本永不眠。

她再一和旁人打听:哦,原来修擂台是黄三娘的主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叶争流:三娘,不愧是你。

发给叶争流的城主府条例已经写明:众位弟子若有私人恩怨,或者想要较量功夫,除了上擂台或者得到城主特许之外,不允许在城主府内任何地方动手。违者罚钱、抄书、关小黑屋并且获得黄三娘is watching you一枚。

叶争流:果然是资本家,这都开始搞垄断了!

当然,若有人想要去城外找个隐蔽地方比划比划,这个黄三娘管不着。但擂台下常年配备医者,还有眼力过人的裁判。

没有这两项基本服务,互相比划的弟子在外城遇到什么事……就只能看谁拳头硬了。

作为解凤惜的新晋关门弟子,叶争流身份特殊,所以一开始就有人对她提出挑战。

当时叶争流正好在疯狂地拼凑碧苔堂任务的数目。

一看居然有人愿意花钱挨打,叶争流当即大喜过望,一时之间,她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十年一觉扬州梦”这个时间暂停八秒的BUG技能,在擂台战上宛如开挂。

放在一场真正的生死斗里,八秒钟的时间,未必够砍断一个人的脖子,也不能一口断定对手的生死。但如果只是友谊赛的话,却足够叶争流把自己的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一般这个时候,裁判就会直接宣布叶争流胜利了。

可以说,在叶争流完成的20个碧苔堂任务中,其中至少一大半都来自于擂台战。不仅如此,她还在里面小小地挣了一点小钱呢。

唯有一句“肉.身渡人活菩萨”,才能精准地表达出叶争流对于自己对手们的感激。

今天也是一样,叶争流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到擂台附近。她顺着红绳木牌帆上的名字一个个往下找,想看看究竟又有哪个倒霉蛋,对自己起了挑战的兴趣。

很快,叶争流就挑中了今天的幸运对手。

那是一个面目平庸的男人,肌肤苍白,头上和衣服上总带着许多多余的皮屑,看起来就是一副邋遢样子。

只有对着阳光看去,细心的人才能发现,这人身上斑斑点点的白色碎屑似乎不是头皮,而是一层薄薄的、粉笔灰似的粉末。

他每走一步,那细细簌簌的白色粉末,就沿着他的袍角,十分隐蔽地往下落。

见叶争流摘下了他的挑战牌,男人轻言细语地对叶争流行了个礼。

“师妹,请了。”

两个人双双跃上比赛台,男人粗糙的手指微微地捻着自己的一寸袖口,对着叶争流抬起眼来,近乎讨好地轻轻一笑。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与这一笑相对的, 是男人抖了抖麻袋般的袖子,露出骨节粗大的一双手来。

目光在那双手上稍稍带过,叶争流的表情顿时便是一凝。

常人似乎总有种误解, 觉得能打出极品暗器的手必然会是美的。

在文艺作品的幻想中, 那手要洁白得像是雕琢的新玉,柔软的宛如少女的腰肢, 灵活得像是潺潺的流水……顶级刺杀者的一双手穿过江南的细雨, 也不会把指甲沾湿半片。

但叶争流知道不是。

一双擅于暗器的手不可能那么唯美,因为发射暗器需要指力。

无论是金钱镖、银莲子、铁蒺藜还是其他的东西,要让它们在空中划出诡秘莫测的曲线, 最终稳稳地取中对手的心窝,都必然需要非常稳定的、对于暗器的掌控力。

那双手应该更有力, 皮肤也更加致密。在练习暗器的时候, 不仅要练习手腕和手臂的力量,连手掌和手背本身肌肉的张力也是不和或缺的一环。

除此之外,暗器好手的指缝之间还会刻着很多伤痕,据说真正的暗器高手,可以夹着二十余片锋利细小的柳叶刀同时在双手指缝间炫目地挥舞跃动。

那刀片薄薄的一层, 只要沾上就会豁开一条又细又深的口子。倘若用它来割断一个人的喉咙,那人直到咽气才会感到一丝的疼,薄薄的, 像是茶叶的余味涌上舌尖。

所以那双手必然宽大, 也必然带着重叠的伤疤, 一眼看去似乎和做惯了粗活的农夫无异, 但稍稍凝神,就能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学血腥气。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穿着穷人惯着的短褐,袖子却十分宽大,一看就知道能藏下许多的东西。明明微微地佝偻着肩背,缩着脖子,但当他抬眼看向叶争流的时候,叶争流却仿佛被一条蛇盯住。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这男人双手一动,左右手各自打出七枚边缘暗绿的金钱镖来!

十四枚暗器左七右七,斜斜连成两条直线,打头那枚箭头般的金镖正对着叶争流的咽喉,在阳光下吞吐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幸而叶争流早早就打开了杜牧的第二技能,在“臣实有长策,彼可徐鞭笞”的技能笼罩之下,绿色的箭头从叶争流的脚底流淌而出,竟然生生地构成了一套极限求生的蛇皮走位。

叶争流一步也不敢错,按照箭头的指点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飞快踏过。

最险的半秒钟里,她几乎一个箭步把自己的脖子送到金钱镖下。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男人的叹息和变故一起发生。

那枚金钱镖忽然诡异至极地调转了方向,远离了叶争流的要害。就像是上辈子著名球星的“圆月弯刀”一样,沿着一个令人预料不到的轨迹大力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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