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醒了啊。”优介澈看得出蓝寇和牧小北之间僵硬的气氛，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单是将手里带来的补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师父。。。”牧小北故意撇开蓝寇，笑眯眯的对着优介澈喊道。
“你去休息一下吧。”优介澈拍拍穆子轩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出去一下。
穆子轩看了看小北，又看了看面色死灰的蓝寇，点点头，对着牧小北说道：“我去给你卖点容易消化的热粥。”
牧小北虽然看出来优介澈的意思，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的对着穆子轩点点头，既然轩轩都不介意了，她当然也不能太小气了。
走到蓝寇的身边，穆子轩与他眼神交互一视，略带警告的离开。
优介澈则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走之前拍了拍蓝寇的肩膀，带上病房的门，将这段时间交给他们两人自己处理，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插手解决的。
静静的病房里，只剩下蓝寇和牧小北两人，牧小北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看着站在她床前的蓝寇，而蓝寇则自优介澈和穆子轩离开之后，便一瞬不瞬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牧小北。
她好像又瘦了，原本不盈一握的她，现在显得更加的脆弱怜人，精致的小脸仿佛还没有他的一只手掌大。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此刻在她小小的的脸上显得更加的大，乌黑的眼睛如同镶了黑钻一般闪闪动人。她不愿看着他，他心痛得只能苦笑，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也没得抱怨。
“对不起。。。”沉默了许久，蓝寇只是低声说着非常沉重的三个字。
他知道，即使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挽回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他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之外，自己还可以说什么。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在看到她柔弱的昏睡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单将面无血色的她映衬得更加苍白，楚楚可怜的让人心头发酸。
他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带走，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想法，他不但没有得到她的爱，反而成为让她失去孩子的间接凶手，虽然大家都将孩子的事情严密保守，不让牧小北知道，但是他心中的愧疚却不减翻增。
放手吗？！
他真的舍不得，可是看到牧小北在危险的时刻却依旧躲在穆子轩的怀抱寻求保护，在中弹之后无辜的大眼睛里始终只容得下穆子轩一个人，他知道。。。他输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赢的机会。
牧小北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穆子轩，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取而代之的，不管穆子轩曾对她做过什么，但是她爱他，不管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不管相隔多久，不管距离多遥远，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他，那是一份无法割舍的爱，一如他对她一般。
“我知道说这些很没用，但是。。。还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自私让你遇到如此多的不幸。。。”蓝寇骄傲的头轻轻低下，带着前所未有的歉意，他饱含悔恨的说道。
既然他爱她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那么他就选择默默的喜欢她。
看着一向自傲的蓝寇忽然之间对着自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牧小北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他不该这样的！
蓝寇·卡登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即使是在强大的敌人，他依旧会高昂着自己骄傲的头，充满自信的微笑。
是自己改变了他么？牧小北不禁自问道，她不希望这样的，蓝寇就像她的一个好朋友，至少在他没有绑架自己之前，她也一直把他当做好朋友，一个可以欺负，可以玩闹的朋友。
如果。。。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她还是会和他做朋友。
“喂，你是蓝寇·卡登吗？！还是别人易容的啊。”
清脆的女声自前方传来，蓝寇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牧小北淘气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认识的蓝寇·卡登可不是这样子的哦，他很骄傲、很自大，还有点笨，但是他从来不会向别人低头。。。任何人。。。”牧小北定定的看着蓝寇碧蓝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她不希望自己使他失去了原本属于他的傲气，那会让她充满了罪恶感。他是一只骄傲的雄鹰，应该回归他的天空，而不是让她束缚了他的翅膀。
这次的事情是一次错误，她不希望这次的错误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任何一个，她不是爱记仇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曾经视为朋友的人。
“你。。。”蓝寇惊讶的看着她，他是不是听错了她的意思。。。
“忘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是朋友。”牧小北斩钉截铁的看着她，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如果他能够放下他对自己纠葛的爱，那么她会高兴自己找回了自己的一个朋友，如果不能的话，她只能很遗憾，彻底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是说。。。我们还是朋友？！”蓝寇难以相信的看着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甚至差一点强暴了她，她居然宽宏大量的原谅自己，甚至愿意摒弃前嫌的让自己重新做她的朋友！
“是与否，在于你的选择不是吗？”俏皮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牧小北对蓝寇露出了在那之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是。。。”有些激动的看着牧小北淘气的笑颜，那熟悉的模样仿佛远离自己许久，蓝寇的胸口涌动难以言语的情绪。
“小寇寇，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对吗？”牧小北看着他，充满期待的问。
“是。。。我们。。。以后。。。还是朋友。。。”蓝寇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苦涩有些欣慰的说道。
至少还是朋友。。。
至少还有朋友。。。
他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已经足够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只要她幸福健康。。。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穆子轩走进来的时候，蓝寇对着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仿佛囊括了太多太多，穆子轩却很快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是爱着牧小北的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蓝寇的笑容之下隐藏的苦涩和放弃。
回以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告诉蓝寇自己会承担起照顾牧小北的任务。
优介澈见蓝寇的面色有些恢复，欣慰的笑了笑，他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彻底还清了蓝寇的人情。
待蓝寇和优介澈走了之后，穆子轩坐在床边细心的喂着牧小北吃热乎乎的粥，神情尽是无限的柔情，看得让人感动不已。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和蓝寇说了什么啊。”牧小北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给了她一个无比信任的眼神，穆子轩笑着说道。
“嘿嘿。。。我喜欢你相信我。。。”牧小北满意的笑起来。如果她现在可以自由活动的话，她一定要抱一抱穆子轩，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爱他，然后再亲亲他。
当然前提是他已经把那扎人的胡子给刮掉了。
103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四十八章 蓝寇的选择
躺在穆子轩的怀里，牧小北仗着自己受伤的理由，全天霸占着穆子轩温暖的怀抱，阔别了许久，她要连本带利的将前些日子欠的都补回来。
“小银跑哪去啦？为什么自从我醒过来之后，都没有看到他啊？”牧小北一边吃着穆子轩递到嘴边的食物，一边好奇的问。
这些天来，蓝寇和优介澈经常过来看望她，却唯独少了小银那么一个，她明明记得那天她有看到小银也在场，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来看自己！真是太没人性了吧，居然这样无视她的健康，她要鄙视他。
“他已经提前回国了。”穆子轩笑着回答，在牧小北清醒前一天小银就已经搭上了飞往中国的飞机，用他的话来说，牧小北已经有了三个超级“看护”，他也完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