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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有命一胎两孕(237)

“那你要是说秘密,不是全村人都知道了?”

“对呀,咱们村里几乎没啥秘密。就算有,你自己弄个暗号啊啥的不就行了?”

休息了三天多,她高烧退了,血也补充了回来,两条腿终于能落地了,不过腿还是有点软,走几步喘几步。

沈佳妮不放心林韵楠,去了医院那边去看了一下。

这边的设施确实简陋。

林韵楠背躺在床上,脖子侧仰着,嘴巴里的皮管还没拔下来,那瘦子黑眼圈特浓,估计是一直在给他接氧气照顾他的缘故。

小黑哥在调配盐水,沈佳妮软趴趴的坐在床沿问,“他情况怎样了?”

“一直那样呗。”

多么不专业的回答。

沈佳妮心都揪了,“他还没法脱离氧气管,意思是还没脱离危险期?”

“对。”小黑哥一边给他吊水,一边嘀咕,“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造血功能有点衰退,血压一直提不上来。这对他的康复很不利。”

沈佳妮急问,“那你们这边就没有大医院么?送他去大医院里让专业的医生给他治疗,不行么?”

小黑哥摇头,“这几天还不能搬动他。”

“为什么?”

“他腰椎处好像有个东西插在里面,要是再搬动的话,如果那东西刺破他的腰椎,他就算被救活了,下半身也得残废。”

沈佳妮急问,“那怎么办?”

“二次手术咯,把他腰椎处的东西取出来。不过……你知道的……”

“是不是还得人体输血?”

“对!”小黑哥点头应,“你之前发高烧,血液不干净,得等两天才行。正好这两天内,你赶紧补补身子。”

瘦子嘟囔问,“小黑哥,你不是说,一个月只能卖一次血么?你再抽下去,不是要把她抽干了么?”

“这次是小手术,血液需求量比较少,只要不弄破主要的血管,不会有大问题。也就再抽半袋子的血呗。”

“那抽我的呗?”胖子拍了拍胳膊问。

“你们俩是啥血型知道不?”

“呃——”

“我这儿也没试纸给你们测试。不知道啥血型就别瞎折腾。输血这玩意儿也是冒风险的,如果这骚年是万分之一的RH阴性血,手术不用做,给他输一袋子血,直接输死他。”

“呃——”

“这姑娘是O型血,让她回去养养身子,后天过来做第二次手术。”

“妹子,咱回家,我再给你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这村子里的人都穷到眼睛发红了,好不容易有张彩票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当然得好好珍惜才行。

两天后,沈佳妮又躺上了手术台,这次,她神智十分清晰,亲眼目睹那医生给林韵楠动手术。

后腰处取出一截小指长的刺,取出来后简单清洗了一下,就把伤口缝了上去。

小黑哥抬眸问,“妹子,你撑得住不?撑得住我就再给他做第三个手术。”

沈佳妮惊呆了,“你要动他哪里?”

“这里,后颈椎处也有异物,喏,你自己摸摸看,是不是有东西卡在里面?”

“啊……”

“这东西要是不取出来,一旦移动不慎,东西刺入他脑门里,那就直接挂了!这玩意儿还是我昨天检查他身体的时候才发现的。”

沈佳妮吐气问,“你这儿就没有拍片的么?”

“呵,你在跟我开玩笑啊?这地方要是有拍片这玩意儿,那就不叫乡下了!”

“好吧,你动手吧,我随时候在这儿!”

小黑哥刀子一割,麻利的把后颈割开。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

沈佳妮黑着脸问,“小黑哥,你咋还唱歌了呢?”

“减压呀,你不懂么?手术的时候,医生最忌讳的就是紧张。”

“哦,这样啊——”手术还能分心的呀?“那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你问。”

“你年纪这么轻,大叔他们干嘛要叫你哥?你是他们的老大么?”

“嗤——你当我是黑社会呐?老子虽然一身流氓味,不过我是个正经人。我是这个乡里唯一一个赤脚大夫,他们不拍我马屁,以后谁给他们割盲肠?叫哥呢,这是他们对我的尊敬,等我年纪在大一些,他们就会喊我大爷。”

“……”这骚年身上的痞子味,和辰穆阳比较像。不知不觉,沈佳妮微微笑了一下。

“你笑啥类?笑得那么淫荡?”

“我想我男人了。”

“哦?手术台上这个,不是你男人?”

“不是。”

小黑奇怪,“那他是你什么人?哥?亲哥?”

“都不是。他是我男人请过来保护我的!”

“保镖啊!”小黑歪头嘟囔,“一个保镖,你出八百万保他?看样子你家挺有钱的嘛!”

“人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钱的确没命重要,不过你一直躺手术台上给他输血,你也冒风险,要是我手一重,你就一命呜呼了唷!你不怕么?”

“我只怕你救不活他。这个男人虽然和我结缘没多久,可他是我的朋友,我男人的兄弟。他用生命守护着我,我自然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好他!更何况,献血这种事,就算今天躺在手术台的人,是个陌生人,我也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血液。这是爱心的一种传递。”

小黑刀子一顿,静静的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后,他继续操刀,边说,“我呢,以后生了娃儿,我就把医术全部教给他,以后等他长大了,别人喊我大爷的时候,就会喊他一声小哥。”

沈佳妮眨眼。干嘛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去了?

小黑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这村里不知道有多少闺女,天天缠我屁股后,要我娶她们,哎……可惜,她们都长得又瘦又丑,我一个也看不上。而且她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花痴女,只知道给鸡鸭牛羊喂吃的。”

沈佳妮还在懵懂期,完全搭不上话。

“我这人虽然没有户口,不过智商不低,如果谁能给我一个户口,我出了这个小乡村,绝对能大展拳脚。”

啊!她听懂了。

这骚年是在跟她要求户籍吧!

等等!

沈佳妮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等等!你你你没户口的话,那你的医生执照?”

“嗤——当然没有的啦——”

“……”

“放心吧,妹子,我经常做手术滴。这里人割盲肠,也只能来这儿找我割。我天天割人皮,都习惯了呗。”

“……”

“不过动脊椎还是第一次,没有临床经验,就怕整不好。”

“……”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给他动第四次手术,供血系统这么慢,看看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

“……”

他这是,在做手术呢?还是在做实验玩?

血又输了两波。

沈佳妮呼吸越来越沉重,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度睁开眼皮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有人在哭泣。

“呜呜呜——一天一只老母鸡,你这是在割我的血嘛?”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回头钱一到手,有你笑的时候!”

沈佳妮撑起身子,又倒了下去,手脚哆嗦,使不上力,连牙齿都浮出来一样。

“妹子,来来来,趁热把这碗鸡汤喝光光,等会儿爷再给你打条大鱼回来,炖个鲜美的大鱼烫。”

沈佳妮知道,这胖哥对她这么好,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对她挺好的,因为他们彻夜不眠的照顾,林韵楠才勉强撑下这口气。

喝完烫,沈佳妮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后,第二天养足了精神,再去医院里瞧病人。

小黑客客气气请她落座,“妹子啊,哥这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哦?”

“嗯,小哥你说吧,你想要啥?”

“其实我对钱也不怎么感兴趣,这穷乡僻壤的,钱再多,也就这样儿。我就想,如果可以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