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上善若水(45)
虽然时常念叨长兄是个傻白甜,我其实也就会算算账,不见得就能强到哪里去。
回到云深,二兄天天弹琴,我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账本里。
刚刚松了口气,就被叔父逮到。
重建的雅室还是那个模样,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
叔父还是那个叔父,胡子没多也没少。
除怨这个事情,从岐山下来,我就安排过了。大战之后必有大灾,不单单是除怨还有赈灾。
不过叔父所言也对,门下弟子终归是各处分散,遇到大东西,小队是无力处置的。
让长兄亲去,更好调派人手,力度更大。
不过,叔父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直接令二哥去修藏书家训,不准他再沉溺琴曲。
二哥想去禁室,叔父不允。
然后,叔父又安排我去处理家中琐碎事务。
当初云深倾覆之际,外围弟子居然没有传回任何讯息,这事儿还要细研究。
我家弟子忠诚没有问题,就必然是制度上出了问题,导致做事束缚手脚,容易出现事故。
二哥所求不许,我们也没办法,三人只好告退。
各大世家恢复元气,其实不算很难。
这个世界,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多得是人想要投入大世家门下。
就算是百废待兴,从头再来,也要比白手起家容易很多。
毕竟大世家的底子还在,只要还有传承,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蓝氏、江氏、聂氏等等皆是如此。
家中一应事务,我开始有意识的找人负责,着力于培养继承人,一个不行就多找几个,总有能干活的。
总不能全让我抓着不放了,毕竟我也不是一辈子不离开云深。
理清了,交出去的差不多了,寻了个机会,我向叔父禀报,离开了云深。
温情和温宁还没有踪迹,门下弟子大海捞针,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留下的痕迹。
叔父对我总是怀着几分歉意,不说有求必应,却十分宽容。
我几次都想告知实情,终归还是忍住了。
不想在蓝家关一辈子禁闭,我就要学会闭上嘴。
一路天南海北转过来,什么也没找到,绕来绕去还是进了云梦。
我避着魏婴,也就避着云梦,然而避无可避,就只能迎上去了。
酒肆里,长兄与魏婴话不投机,正要散场,被我撞见。
长兄提什么不好,提重提剑道。
魏婴金丹都没了,练剑作甚,这是他的心魔,谁提谁难堪。
魏婴若肯若能听人劝说放弃阴虎符,也就不用等到今日由我长兄出面了。
长叹一声,我转了出来,未向长兄招呼,直接去寻魏婴了。
这是我们之间第三次长谈。
我身上的纹路已经爬满了右边身子,金丹之上也是一半金色,一半黑色。
互相交流了一下稳定心智和心神的法门、体会,我稍稍透露了一些二哥新找的曲谱。
我知道魏无羡听得进去。
这世道上,还有我这样的一个倒霉蛋陪着,魏无羡又多喝了两坛酒。
对于我的状况,他束手无策,十分在意。
我们是朋友,始终是朋友。
当年在不净世,我躬身及地行了大礼,希望他日后能记得此时所言,他没忘。
我却并不是很在意,姑娘家的遮瑕膏完美的遮掩了我外露的皮肤上难看的瑕疵,这还是温情给我的秘方。
这时候,我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可惜,在云梦我依然没有找见她。
拒绝了魏无羡令我登门做客的邀请,偷偷去看了江家阿姐,见她很好,我就走了。
途中收到长兄传书,他回到家中见我不在,便传书与我要我直接前往百凤山与大家会合。
围猎,没什么意思。
无非是金氏在找存在感,叫我去,我就怕忍不住想怼人。
结果,我还到的早了一些。
长兄拜托了金光瑶照顾我,连续几天被他带着在附近游览。
他是个能让所有人觉得舒服的俊秀男子,只要他想讨好一个人,绝对是没有不成功的。
当他真心对一个人的时候,也很难会有人狠心拒绝他。
初时,我与他并无多少话好说,我在外界的形象也是无限靠近于忘机二哥,少言寡语不好亲近。
金光瑶就是有本事,能跟我聊起稻米和镰刀,水车和翻斗,甚至还从我这里定了未来一年的姑苏瓷器,这个能养活一镇人口的大订单足以令我对他笑脸相迎了。
百凤山围猎正式开始之际,金光瑶迎到了我长兄,我总算脱离了这种爱屋及乌的关怀,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金氏总是少不了草菅人命的癖好,叫人看着不是个事儿。
射箭就射箭,你拉一群温家人挡在靶子前面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