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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卷王(119)

对于齐佑的那点礼物,太子虽不至于惦记着,少了他的一份,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太子生着闷气,吩咐人前去打听, 齐佑可有给大阿哥送年礼。

过年过节的, 街上到处都是人。大阿哥的府邸,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那人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太子一听,不免更坐立难安。

大阿哥一直想去伊列, 太子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大阿哥出去惹了祸,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可大阿哥若是干出了一翻成绩呢?

太子清楚得很,领康熙交给他的差使, 办好了是应当,顶多得句差使当得好的夸赞。

主动找事做, 那是眼里有事, 领了上面的吩咐去做事, 就是完成任务。

太子也想去伊列,主动求差使。

但他不能,也不敢。

太子是储君,去顺义等离得近之地还有可能,去伊列的话,想都别想。

堂堂一国储君,主动送到敌人面前,那人得多傻才干得出来这种事。

身份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束缚。与其他兄弟不同,主动求事做就是争权,势必会引起康熙的反感与猜忌。

太子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福全犯了错,康熙看似顾忌了兄弟之情,实际上对他的惩罚更重。

如今过年,福全还留在京城,那年后......

太子将主意打到了顺义的学堂上。

想明白之后,太子便来到了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过年衙门封了笔,康熙没那么忙,正在东暖阁里吃茶看书。他见到太子来,继续翻着书,吩咐道:“坐吧。”

太子谢恩之后坐下,康熙指着炕桌上的干果,说道:“这是老七送回来的,你尝尝。”

太子忙躬身上前,捡了几颗榛子拿在手里慢慢剥,笑道:“七弟真是有心,这么远还不忘给汗阿玛送年礼回来。”

康熙顿了下,掀起眼皮看了太子一眼,哼了声道:“这可不是他送的年礼,而是他从当地百姓家中收来,转卖给了内务府,要花银子买!”

太子顿了下,觑着康熙的神色,略微犹豫了下,试探着说道:“唉,七弟怎能这般做,旗人不能做买卖也就罢了,当地老百姓难得积攒点东西换点油烟钱,他收了来赚钱就是与民夺利,这么几个大钱,亏他也看得上。汗阿玛不会与他计较,待其他的官员看到,又该弹劾他了,给汗阿玛添堵。只是汗阿玛,七弟毕竟年纪小,考虑不周,您可别生他的气。”

康熙听着太子的话,手中的书慢慢放了下来,心中不悦,面上却没显。

上次他御驾亲征时生了病,太子前来迎接时,半点不见忧色。

大阿哥想去伊列,太子那边百般阻拦,康熙对此心里门清。

念着他是自小看大的儿子,又是太子,康熙就没多说,到底顾全了他的脸面。

既然他知道齐佑年纪小,对于亲兄弟身在苦寒之地,他一声问候都没有,却先出言指责。

不顾父子之情也就罢了,还不顾兄弟之情。

康熙端起茶杯吃了几口茶,将怒意与不悦强压下去,淡淡说道:“老七不是在做买卖,更不是与民争利,这些是他收起来送进京城,顺便替百姓赚些柴米油盐钱,他一个大钱都没过手。每份货物有多少,哪家哪户几张皮毛,几斤干果,账册上写得一清二楚,都一并送到了我这里。”

齐佑做事谨慎牢靠,账目向来清楚,怎么会落下如此大的把柄于他人之手。

太子暗自懊恼不已,知道他又心急说错了话,忙垂下头,惭愧地道:“是我误会七弟了,七弟做事一向深得汗阿玛的心,人又孝顺,万万做不出让汗阿玛为难操心的事情。”

康熙笑了下,说道:“他怎么不让我操心了,这么多皮毛干果送回来,让我买了不说,还在外面欠了一堆债,厚着脸皮找我要银子去还呢。”

太子愕然,呐呐说道:“七弟如何能这般做?他为何欠了银子?”

康熙烦恼地道:“他在外面买了粮食,那边的荒地还没开好,种下去的小麦,差点连种子都没收回来。这个小混账,真是不让人省心。”

太子沉吟了下,小心翼翼说道:“汗阿玛也不用生气,七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只北地着实太过严寒,种庄稼是看天吃饭,任你有万般本事,老天不配合的话,什么都办不成。汗阿玛,既然有人参揍七弟是要挖断觉罗氏的龙脉,倒不如算了吧,将七弟召回京,还是管着顺义的学堂,他也能少吃些苦。”

对于太子的想法,康熙试探下来,说不出的反感与失望。

太子说得轻巧,听起来一心替齐佑着想。在康熙看来,他是虚伪又欠妥当。

数千喀尔喀百姓被齐佑迁去垦荒,撒手不管的话,他们会被别的蒙古部落收去。

北地垦荒的重要性,乃在于水师,朝廷在黑龙江河流域的军师布防。

水师建好之后,朝廷则要给他们拨粮草。北地垦荒有了收成,可以拿去养水师与边军,能缓解户部国库的困难。

北地垦荒,得用长远的眼光去看,岂能只看一年两年的收成。

康熙抬眼看向了太子,平静说道:“再让他去折腾两年吧。”

这样一来,太子有点猜不透康熙的心思了,脑子不禁转得飞快,顺着他的话说道:“也是,反正没几个银子,由着七弟折腾去吧。汗阿玛,顺义学堂那边可好?二伯父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林义诚管得如何。这是我们觉罗氏的学堂,可不能出了差错,被人看了笑话去。”

康熙随口道:“学堂就那样,教书育人,读书上学,能让人看什么笑话。”

“也是。”太子应了句,想了想,心一横说道:“汗阿玛,我想年后去顺义学堂走一圈,学堂是七弟的心血,也是我们觉罗氏的脸面。七弟身在北地回不来,我这个做哥哥的,想去帮帮他,让他能放心去琢磨垦荒之事。”

康熙一口回绝了,说道:“年后你二伯会去顺义,你是太子,随意出京成何体统。”

太子脸上失望闪过,到底不敢多说,只能闷闷应了。

父子俩都不高兴,算是不欢而散。

在北地的齐佑,也是怒不可遏。

赊欠到了粮食,他们都暂时不用饿肚子,齐佑算是松了口气,

齐佑不担心康熙会不出钱,不给他就回京城一趟,亲自去户部要回他先前交的银子。户部敢赖账,他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们乖乖还钱。

外面冰天雪地,大家都闲了下来。人一闲,吃饱了没事情做,就会没事找事。

到了年关时,齐佑照着原来的计划,将最肥的猪杀了三头。加上他们上山猎到的野兔野鸡等,分给了几个村子,用萝卜酸菜一起炖了,大家美美吃了一顿。

各村佐领也会做人,请了教他们种地的披甲人师傅前来吃杀猪饭。披甲人带来了酒,几个平时玩得好,臭味相投的,围坐在一起喝得面红耳赤。

酒上了头,几人也不怕冷,手上提着酒囊,跑出去找相熟的人说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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