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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卷王(89)

急信简单,康熙还是初次仔细全面了解当时面临的情况。李光地与大阿哥,虽然对齐佑在喀尔喀的作为了解得最多,索额图所言的许多细节,他们也是初次听到。

索额图记性好,口齿伶俐,将所发生的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

尤其是大阿哥,听到齐佑如何不紧不慢,拿出枪对准李荣保时,忍不住激动地拍了下案桌,大叫了声好。

康熙正听得出神,被大阿哥这一声喊惊住,脸一沉瞪着他,骂道:“混蛋,你当你在听书呢!”

大阿哥讪笑着告罪,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忙坐好了,紧紧盯着索额图,催促道:“你快继续说啊!”

索额图没理会大阿哥,而是望向了康熙,等着他的旨意。见康熙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

说完李荣保如何被逼着出兵时,索额图总算夹杂了些私货:“奴才实在是没曾想到,七阿哥要拿我们使团所有人的安危去威胁李荣保。奴才死不足惜,只被噶尔丹捉住,大清的脸面何处搁,让罗刹国在旁边看笑话不说,还耽误了和谈。”

李光地掀起眼皮看了眼索额图,复又垂下了眼。

佟国纲却坐不住了,生气地说道:“如果置之不理,罗刹国难道就不看笑话了?索大人,缴来的那些枪还在呢,大家都看过了,噶尔丹所带的鸟枪,都来自罗刹国。这边说着与我们和谈,那边罗刹国的使节戈洛文在作甚,他在到处抢劫!他根本早就知晓噶尔丹前来攻打喀尔喀,大清和谈的使团无法继续前行,他这可是和谈的态度?”

索额图听到佟国纲捡着齐佑的话来嘲笑他,脸难看起来,想反驳,下意识先看向康熙。

康熙脸色难看,索额图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脸一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大阿哥在旁边看着,此时哪肯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当即嘲讽说道:“舅公说得对,罗煞国就是不安好心。索大人,这般简单的事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倒怪罪起七弟来了!”

索额图也深知说错了话,忙不迭往回找补:“大阿哥,我万万没有怪罪七阿哥的意思,只如实描述了当时的情形。何况这些话,都是七阿哥亲口所讲。大阿哥若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前去问李总管,看我可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康熙头疼起来,沉声道:“老大你别打岔,索额图你继续说。”

佟国纲见机不对,斜了眼索额图,抢着说道:“皇上,接下来的事情,奴才最清楚不过。索大人一路跟着七阿哥赶去找李总管,实属辛苦,让索大人歇息一阵,还是由奴才来说吧。”

佟国纲这句话说得就促狭了,齐佑与索额图一同出发,骑马疾奔到察哈尔总管府去找李荣保。

要说辛苦,也该是齐佑辛苦。

大阿哥毫不客气,咧嘴笑了起来。李光地从头到尾都面色寻常坐在那里,端详着面前的茶碗,好似能看出朵花来。

索额图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不过,他到底死忍住了,垂下眼眸没吭声。

康熙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淡淡唔了声。

佟国纲这才继续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的口才不如索额图,只他说起如何按照齐佑的指挥,他如何想方设法拖住噶尔丹的大军,当时的情形只有他知晓。

如今一说出来,听到佟国纲面临的艰险与困难,众人神色各异,感慨不已。

康熙听得怔怔出神。

佟国纲有勇,齐佑有谋。一个军师一个冲锋上阵,他们之间配合得当,缺一不可。

换作其他人,就不知能否做到了。

说到最后,佟国纲心情沉了下去,口齿黏连起来。他清楚明白,在当时的情形下,他不敢做决断。

除了齐佑,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做决断。

佟国纲吃力地说道:“当时,太阳下山了。喀尔喀比京城冷,奴才记得清清楚楚,天是红色的。他们连双鞋都没有,衣衫褴褛,被牛羊牲畜一样赶过来。他们挡在了炮火面前,好给噶尔丹断后,让他的军队先撤退。所有人都在哭,那哭声啊,惨得很。奴才都有点恍惚,好似在做噩梦一样。”

索额图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李光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暗自怅然叹息。

大阿哥虽没那么深的感触,却聪明地一言不发。

有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佟国纲没有点明,康熙更不能在此时追究。

过了一阵,康熙想到那些参揍齐佑的折子,开口打破了沉默,问道:“若是换了诸位,你们面对当时的情形,当会如何做?”

众人心神一凛,忙垂下头,没人敢作答。

康熙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齐佑说,他不管了,让那些参揍他的大臣们去接手。

眼前几人,都是他的肱股之臣。

康熙知晓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擅自拿主意,依旧失望不已。

过了半晌,康熙没再追问下去,只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有想法?”

佟国纲先开了口,朗声道:“噶尔丹实属可恶,大清一定要与他痛快打一仗,给他点教训。奴才恳请皇上,允许奴才到时随军出战!”

大阿哥忙大声道:“汗阿玛,若是打仗的话,我也要去,定要打噶尔丹个落花流水!”

索额图倒没说要去打仗,说道:“奴才以为,与罗刹国的和谈一定要继续。接下来得给罗刹国去信,重新商定和谈地点与日子。”

李光地总算开了口,恳切说道:“皇上,不如请七阿哥来吧。臣深知不如七阿哥也,臣想听听七阿哥的想法。”

康熙顿时恼怒不已,暗自剜了李光地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佑那个混账,他不干了啊!

不过,康熙脑子灵机一动,装作若无其事唔了声,说道:“也是,老七在喀尔喀,对罗刹国与噶尔丹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今日已晚,不若明日你去找他吧,先与他商议一下,一起拿个章程出来。”

李光地不知究竟,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谁知,第二天李光地兴冲冲去找齐佑,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齐佑在养手背上的伤呢,不见人。

第五十八章

齐佑知道李光地找他的打算, 他也不是为了与康熙赌气,他是真不想见。

一来,朝堂上参揍他的折子继续如雪片般飞来,说明康熙没有表态, 任由他们跳。

既然康熙态度模棱两可, 齐佑就更不会主动了。

齐佑得让康熙看得更清楚些, 看看他朝臣们的荒谬, 看看他自己的荒谬。

上行下效,这些人精明得很, 全部都是看康熙眼色行事。

正因为康熙如此, 所以底下人做事才那个德性。

说得更深远些,就是因为清朝前期皇帝的各种手段,才造成了后来晚清朝廷的无能。

晚清朝廷还算在积极寻求改变,不管是不太成熟想当然的戊戌变法,还是积极开展洋务运动。

比如慈禧虽说一身的臭毛病, 但她送学生出去西洋留学, 创办女学,西式学堂。清华北大的前身就是她一手督办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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