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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卷王(92)

若是明儿个来,伤口就应该愈合了。

太医正对朝堂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此时暗自琢磨,康熙大张旗鼓将他从值房里传来,可见其对齐佑的看重。

估摸着,明日朝堂上下就能传遍了。

太医正谨慎了几分,煞有介事给齐佑诊了脉,手上又是涂药膏,又是包扎。

忙碌了一通之后,他还开了道进补的方子:“七阿哥年纪小,本不应该大补。这道方子主要是食补,马上入冬了,天气干燥寒冷,多吃些对身子有益,润燥强身。”

齐佑收下方子,客气道谢。太医正忙称不敢,恭敬告退。

康熙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此时哼了声,说道:“方子交给梁九功,让他交给御膳房,每天做好了给你送来,养伤!”

梁九功闻言赶紧上前,齐佑只当没听到康熙几乎咬牙切齿的“养伤”二字。他从头到尾再仔细看了眼方子,方递给了梁九功,说了声劳烦。

康熙不悦说道:“你看什么看,难道还少得了你的?”

齐佑笑着答道:“我是将方子记下来,回到顺义之后,方便的话也能吃吃。”

康熙眼神闪了闪,心里滋味复杂万分。

齐佑就这么随便看了一遍,居然就能记住方子!

想到他平时的聪慧,康熙又觉着这实在不算什么。不过,他眉头一下皱起来,这个小混蛋,自己这个老子都亲自领着太医正上门了,他还要回顺义,真是太不令人省心!

齐佑看完所谓的手伤之后,他的假期就结束了。

康熙表明了态度,他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顺义是他的大本营,是他所有想法,是否能落到实处的关键。

见到康熙的脸色不大好,齐佑不紧不慢解释道:“汗阿玛,二伯父在顺义忙了这么久,虽说他做事我放心,但还是得去亲眼看看。”

康熙脸色勉强缓和了些,斜睨着他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罢了,你去看看也好,学堂的事情重要,省得到时候出了差错,再费钱费力去改。”

“不过,在喀尔喀那边的事情,你就打算抛下了?”康熙终于追问道。

齐佑没有推脱,问道:“汗阿玛,朝臣们可有什么主意?”

康熙愣了下,板着脸说道:“我在问你呢,你少推三阻四!”

齐佑解释道:“汗阿玛,我真没有推三阻四。虽说他们平时就知道动嘴皮子,说不定偶然能拿出些有见地的意见来呢。还有李大人索大人等,他们都是大清的能臣,意见中肯,有许多可取之处。我毕竟年纪小,一人的想法难免偏于片面,集思广益,我也想听听他们的建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汗阿玛。汗阿玛,您打算如何做?”

康熙见齐佑将问题抛了回来,既恼怒,又不能发火。

齐佑说得对,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肯定需要朝议后决定。

只是,康熙很怀疑齐佑是故意的,他知道朝臣们议事的拖拖拉拉,经久不决,所以干脆先让他们先议个没完没了之后再说。

康熙心中一动,说道:“明日你来御书房,一并商议吧。”

虽说康熙是亲爹,齐佑也得叫他声老狐狸。

他这是要拿自己去对付朝臣,顺便让自己体会一二他的艰辛了。

齐佑也想速战速决,爽快地应了下来。

第二天,齐佑去到乾清宫,看到李光地索额图佟国纲等,南书房行走之人都来了。太子赫然在列,坐在康熙的下首。

齐佑一进屋,所有人都朝他看来,神色各异。他坦然自得上前,向康熙与太子分别请安。

康熙神色温和叫起,太子看了齐佑一眼,神色很是微妙,很快笑着说道:“七弟来了,快来我身边坐。”

齐佑笑着道了谢,说了声不敢,“我年纪轻轻,是来向诸位学习的。三人行必有我师,诸位都算得上是我的先生,我在旁边站着看就好。”

康熙未置可否,让梁九功在角落处摆了张椅子让齐佑坐了,朗声道:“噶尔丹来犯喀尔喀之事,你们都早已知晓。与罗刹国的和谈,还得继续进行,此事交由理藩院去与罗刹国联络。”

理藩院的尚书阿喇尼忙出列应下,问道:“皇上,这次的使臣团,可还是由索大人主使,领着人前去商议和谈?”

康熙说道:“先与罗刹国确定好地点,得到他们的回应之后再定。”

阿喇尼领旨,眼神在齐佑身上扫过,说道:“皇上,喀尔喀的部落前来投诚,同时请求将从噶尔丹手上救回的百姓,让他们回到原部落去。奴才以为他们的请求甚为合理,既然救了下来,再留下他们,不但要贴补粮食,还得了埋怨,实属得不偿失。只李总管一直拦着他们,已经引得他们颇为不满。眼见就要过年,奴才以为,不若放他们回去,对大清,对喀尔喀,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是齐佑让李荣保留下来巡视,说是保护喀尔喀的百姓,同样也是看守。

此时众人的目光,一齐朝齐佑看了来。

齐佑面色寻常,好奇问阿喇尼:“他们回哪儿去呢?车臣汗,土谢图汗,还是札萨克图汗?”

札萨克图汗狼子野心,土谢图汗与车臣汗两个部落都几乎灭亡了,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阿喇尼一时语吃,被噎在了那里。

齐佑没有咄咄逼人,而是温和说道:“不若还是让他们留着吧,也没什么故土不故土的。既然是大清的百姓,大清天下,都是他们的家。在哪里活下来,安居乐业,就是故土。我见识浅薄,诸位觉着我说得可对?”

诸位可没人敢接话,毕竟人是齐佑留下来的。而且最致命的一点,把他们还回去,不过是壮大其他部落而已。

康熙一心想要平衡蒙古各部落的势力,这就犯了他的大忌。

康熙见众人被堵得哑口无言,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暗爽不已。

李光地斟酌了下,说道:“七阿哥,当地气候严寒,不适合放牧。他们留下来,朝廷不能一直供着他们,只恐他们以后生计会有麻烦。”

齐佑点头,说道:“李大人担心得是。大清地广物博,当地不适合放牧,可以换个地方耕地种田过日子啊。”

阿喇尼负责理藩院事务,与蒙古诸部落打交道不少,当即反驳道:“他们向来只会放牧,哪会耕地。何况,大清何处可安置这般多的百姓,有如此多土地供他们耕种为生?”

齐佑笑眯眯答道:“黑龙江府。”

众人皆愣住,接着七嘴八舌说道:“黑龙江府一地,气候严寒人烟稀少。加之,罗刹国不时前来侵扰,岂是能居住之地。”

“是啊,只怕这些人一迁过去,就马上跑了。”

“哪怕黑龙江将军所有的兵去守着,恐亦看守不住。”

“到头来,落得两头不讨好,得罪了喀尔喀不说,还白费了功夫。”

李光地没有做声,神色若有所思。太子本来想说话,看了眼老神在在坐着不动的索额图,又眼观鼻鼻观心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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