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娇宠(22)+番外
正说着,竹时从外头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谢慈坐直身子,问她:“怎么了?”
竹时将手中的请帖递给谢慈,谢慈接过,定睛一看,是皇后宫中递来的赏花宴的帖子。说是这时节牡丹开得正好,皇后娘娘便光邀京中贵女们进宫赏花。
赏花也好,踏春也罢,不过都是些女子的社交活动,名头不同罢了。
竹时问:“小姐要去么?”
谢慈没言语,她知道去了会如何,无非要听她们冷言冷语,说风凉话。
竹时道:“要不咱们别去了,左右小姐风寒刚好,便借病推拒了,正好。”
兰时思忖片刻,也道:“奴婢也觉得,要不还是别去了。”
谢慈合上帖子,却冷笑道:“去,自然要去。这帖子都递到我跟前了,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叫她们看笑话。”
竹时看了眼兰时,意思是,这要是去了,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
好在这赏花宴并不止邀请了京中贵女们,还邀请了京中适龄未婚的郎君,作为青年才俊,谢无度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有王爷在,竹时与兰时放了心。
夜里谢无度回来,谢慈问起此事,“你说,我要不要去?”
谢无度正替她剥虾:“去,怕什么。”
这正是个好机会,告诉他们,即便她谢慈如今不是永宁郡主了,也依然有他护着。
谢慈狡黠笑道:“若是我在赏花宴上与人打起来了,你会护着我吧?”
谢无度抬眸看她,眼神的意思是:难道这问题还用问吗?
谢慈笑意吟吟,夹起碗里方才谢无度刚剥好的虾,送进嘴中,鲜甜可口,味道甚好。
她只是随口一问,虽说她不确定会不会同人打起来,但以她对那些贵女们的了解,她们之间的纷争不可避免,倘若局势稍微激烈那么一点,说不定就会打起来了。
但若真是在皇后的赏花宴上同人打起来,这事情恐怕不小。但既然有谢无度兜底,那便无事了。
-
赏花宴这日,谢慈要参加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而另一位,也刚大病初愈,要参加这赏花宴。这二人同聚一堂,实在热闹。
她们等着看谢慈的笑话,等着看谢慈被谢迎幸碾压得体无完肤,个个都兴致勃勃。
谢迎幸如今深得长公主宠爱,长公主去哪儿都带着她,与她同进同出。而谢迎幸又端庄大方,知书达理,温柔似水,两相对比,更是衬得谢慈一无是处。
今日这赏花宴,其实是皇后为二皇子挑选王妃办的,因此才会特意邀请京中未婚的的适龄郎君与女子们一道来,如此一来,正方便相看,也能为旁人做做媒。
但显然众人的注意力不在相看之事上,皆翘首以盼谢慈的到来。
“你们说,这谢慈会不会不来了?”
“不会吧,她若是不来,那岂不是很丢人。”
“可她来了岂不是更丢人。”
“也有些道理。”
……
几位贵女笑起来,这几位都是与谢慈不和的。
田杏桃今日也得了邀请,不过因父亲官位不高,因此只躲在角落里。听见她们的话,她心里颇不舒服。她也听说了谢慈最近的遭遇,很是为谢慈担心。
谢慈她今日真的会来吗?田杏桃心中忐忑。
又听得那几人说:“不过今日这样的大好日子,唐玉茹怎么没来?按理说她应当最想参加吧。”
“听闻是病了,翻来覆去一直没好。”
……
正在这时,听得通传,说谢慈来了。
众人纷纷往门口看去。
第17章 争执起
只见谢慈一身宝蓝色如意暗纹留仙裙,缓缓走来,向皇后见过礼。裙子领口与袖口皆以金线镶了一圈圆润的珍珠做点缀,小巧精致,又不显突兀。如此纯正的宝蓝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而额上那以蓝宝石串金线而成的额饰,更是点睛之笔,挂在她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脸上,只叫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之中,又有些难以接近的清冷。
一时间,在场的郎君们纷纷看得呆住。心想,这盛安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落在谢慈头上,果真不是白得的。
而在场的姑娘们则是恨得牙痒痒,转念又想,她美又如何,如今她跌落云端,这样的美貌只会成为累赘。她们且等着看她落魄,丢人。
皇后摆摆手,示意谢慈自去找贵女们玩耍,不必跟在她这儿。谢慈应了声,怡然自得地过来。
她一来,萧泠音直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与身边的五公主说话。其余人也多是与自己身边人说话,一时间,谢慈被孤立,寻了个居中的位置坐着。
田杏桃见状,鼓起勇气走近谢慈身侧,小声问:“我……我能坐这儿吗?”
谢慈抬头,还记得田杏桃,有些意外。她在这贵女圈里一向没什么人缘,那些女子们,要么是她瞧不惯她们,要么是见她盛气凌人,不敢靠近。在这大家对她避之不及的场合,眼前这娇小可爱的姑娘竟然上赶着要坐她身边。她自是颔首:“你若不介意,便坐吧。”
田杏桃点点头,在她身侧坐下,露出个笑容,梨涡浅浅。
“不介意的,多谢……谢姑娘。”她差点要叫郡主,想起谢慈如今已经不是郡主,及时改了口。
谢慈撑着下巴盯着田杏桃,忽地笑起来,“你面孔瞧着生,说话么听着也不像盛安人。”
她一笑,如那枝头红梅似的,田杏桃脸上一红,低下眉眼,嗫嚅道:“我阿爹是去岁才被提拔至盛安来的,从前他一直在福州任职,我与我阿娘也一直在福州生活,所以我还不太会说官话。”
“是……挺难听的。”她为这事儿受过些嘲笑,后来再有这样聚会,便不怎么与人说话了。
谢慈眉头微皱,诧异道:“不难听啊,挺可爱的。”
“是么?”田杏桃睁大了眼睛,巴掌脸上写着难以置信。
谢慈点点头:“对呀,谁说你说话难听的?她们啊?那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你若是信了,那才是大傻子。”
田杏桃梨涡更深,“谢谢你。”她心中对谢慈更有好感。
谢慈便与她闲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田杏桃。”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杏与桃二字放在一处,先前也被人笑话土气。
谢慈记下,道:“杏桃,酸甜可口。”
田杏桃还未消散的红晕再次泛起,夸道:“谢姑娘的名字也很好听。”
谢慈又问起福州的风土人情与特产之类,田杏桃小声替她解答,二人相谈甚欢,看得周遭的贵女们一时语塞。
她们不认得田杏桃,觉得她面孔生得很,怎么凭空冒出来,便和谢慈交好?
萧泠音不悦道:“她是谁家的?”
五公主觑着田杏桃:“不认识。”
另一位郡主摸了摸下巴,说:“好像是新来的,她爹不过是个四品官。”
萧泠音笑:“她该不会以为,巴结谢慈就能混到什么好机会啊?她难道不知道谢慈如今可是个赝品,还巴巴地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