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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69)

所以,没有钥匙并不代表不能进入库房。

“嗯。”姜梅点头,专心蹲到箩筐里拣视那些蜡烛。

看来这蜡烛倒是设计得很合理,烧残的蜡烛并不多,只有几十枝长短不一的残烛躺在箩筐里。

有些因积压时间太久,已落满了灰尘,所以很快就挑出了昨晚未烧尽的,数一数共有十一枝。

姜梅问刘管事讨了块绢布,小心地把蜡烛包好。

站起来一看,靠墙整齐地放着一排排的柜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祭祠用品。蜡烛就放在墙角的几只特制的巨大的樟木箱里。

姜梅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若是全部装满几只箱子,估计需要几千枝蜡烛。

她忍不住啧舌:“刘管事,祠堂里每月蜡烛的定例是多少?”

“每日细长烛一百枝,粗红烛五对。”刘管事恭敬地答。

这样算来,光细长烛就有三千枝,若是把有毒蜡烛混在里面,并且让人刚好全部在出事那晚领出,随意性可就太大了。

如果是她,绝不会去赌这个概率,必得从另外的方面入手。

“蜡烛由谁负责领出库房?”果然,君墨染和她想到了一块。

“晚饭前富嫂会去库房把当日的蜡烛都领出来,到酉时正插上烛台燃烛。”刘管事答。

也就是说,凶手正是在吃饭前到酉时正这段时间偷溜进祠堂,把混了毒的蜡烛放进了当日要用的蜡烛里。

不过,凶手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此案就绝不可能是外人所为。

难道,仅仅只是王府里妾室之间的妒忌与争宠,竟真的能演变出如此惨烈的一桩血案?

姜梅心中悸动,不敢再往下想。

她想到的,君墨染当然也想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移开目光,各怀心事,默契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君墨染牵了姜梅往外走:“回去吧。”

姜梅瑟缩一下,默然地把手抽了回来。

谁知道呢?他今日所有对她的好,他日都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血腥暴力的戏码,想到有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佩琴,这让她不寒而粟。

“你怕什么?”君墨染不禁有些气恼,冷冷地望着她。

“如果是你,会不害怕吗?”姜梅不甘示弱,冷冷地反击回去。

他娶这么多老婆,既不能有效地安抚,又不能有机地平衡。

不但连基本的公平都不能保证,甚至对府中各女人之间的相互倾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持纵容的态度,又怎么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呢?

“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君墨染不以为然。

“难道你以为今日佩琴之死,是她咎由自取吗?”姜梅不禁愤怒起来。

这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冷血又不负责任?事情明明由他引起,竟厚颜推得一干二净!

“那么,你认为她完全无辜吗?”君墨染轻哧,逸出嘲讽的微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若不思害人,别人又岂会害她?”

“你说,她害了谁?”姜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君墨染瞥一眼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忽地伸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有没有,自有公论。今日累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

那神气,好象她是个呕气的孩子,而他是个大度的长者。

姜梅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恨恨地打掉他的手,转身跑进了小院。

她明显生气了,他也知道她在气什么,奇怪的是他自问并没做错,竟无法理直气壮地对着那双清亮的眼睛。

望着她苗条的身影消失在灯光下,君墨染低叹一声,这才转身慢慢地离开忘月苑,回了墨韵居。

最近他的情绪似乎受到江湄太多的影响,这违背了他娶她的初衷,更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得冷静一下,好好思考,并重新回到最初的计划上来。

书房里还有灯光,这么晚了,除了李煜宸不做第二人想。

“煜宸,”原本走向卧室的他,转而折向书房:“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做什么?”

“你回来了?”李煜宸正趴在书案前看着什么,听到声音回过头,露了个近似妖媚的笑容:“快来看,又有好玩的新东西。”

“什么?”君墨染兴趣缺缺。

他们两个的审美观与兴趣天生相左,一般他喜欢的,都是自己唾弃的,所以,没有期待。

“我现在很好奇,江秋寒究竟都教了她些什么?”李煜宸倒也不勉强,曲起手指轻敲桌面:“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发现。”

“那东西,是江湄的?”君墨染原想保持淡定,可脚却有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向书案走了过去。

“嗯。”李煜宸举起一张粉色的纸对着光欣赏:“你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非常聪明,玩什么都很精。”

那是几张剪纸,动物,花卉,人物兼而有之。

初看只觉图案有些幼稚和失真,越看越觉惊讶,线条流畅,造型新颖,布局合理,童趣中含着一些调侃,夹着作者的匠心,颇见智慧和功力。

有张少女的侧面肖象图案,噘着个嘴生闷的模样,越看越觉熟悉,再闭目一回想,不觉笑了——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如意嘛!

“好玩吧?”李煜宸撑着额,从下往上懒洋洋地睨着他。

这家伙变了,以前百年不变的棺材脸,最近学会笑了。

君墨染不自觉地敛起笑,淡淡地踱到一边:“说正事吧。”

“张彪还算不错,了缘的东西基本都送了过来。”李煜宸身子往后靠上软垫:“我研究了一下,有一点她没骗人。”

“哦?”君墨染挑眉,静候下文。

正文 第76章

第76章

“她看书果然很杂。”李煜宸脸上漾起一丝宠溺的微笑:“医卜星相,佛家道家,人物传记,坊间杂谈,刑典律例,不一而足,可谓包罗万相。”

这还只是被带到京城来并运到栖云庵的一小部份,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过着山居生活的她,究竟靠看书打发了多少青葱的岁月,已不得而知。

“所以,”君墨染若有所思地道:“她说杵作一事是从书上看来,也并非无的放矢?”

“非也非也,”李煜宸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别的都可以纸上谈兵,唯有亲自操刀却是做不得假,必需要有千锤百炼之功,方可达到她那种境界。”

如果更诚实一点,他会说,或许他这辈子都无法达到她那种境界。

倒不是说她如何的聪明,而是她胸中对人体构造等知识的掌握显然远远超过了他现有的知识范畴,这里有个起点的问题。

单纯比刀法,他并不见得比她差。

君墨染并不是不知江湄的特别,只因素知他是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现在对江湄却不吝夸奖,甚至如此推崇,尚是头一次。

所以,他惊讶了:“她真有这么好?”

“可能比我所说的还要好一点。”李煜宸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就奇怪了~”君墨染见他不似玩笑,蹙眉凝思:“江秋寒从哪里找来……莫非,这就是他把她送到明心身边的原因?”

“不止,”李煜宸弯腰,从桌底下的樟木箱子里抽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扔了过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君墨染接到手里,先看了看书名,已是怔住。

上面用漂亮的簪花体题着三个字,可他居然有二个不认识——明显,就是在湖心岛刻在杨树身上的那种所谓的简体字。

待翻开内文一瞧,更是云山雾罩。

“这是一本简体字习字贴,名为三字经。”李煜宸微笑着解释。

“不要告诉我,回了一趟药王谷,你突然习会了简体字?”君墨染嘲弄地弯起了唇。

“我是不认识,”李煜宸倒也直承不讳:“不过,别人给了我一个拓本,粗略认了几个,其中恰好就有这个书名。”

“这么说来,江秋寒瞒天过海,送了缘上山拜明心为师,目的就是在学这些简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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