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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青梅(122)

作者: 知欧 阅读记录

三人对视一眼,欢天喜地地走了。

姜宁熹又去了对面的盛府,照例让他们拿着银子吃酒去。

只是这两个侍卫油盐不进,公事公办道:“大人,今日不设宵禁,难免会有小人作祟,若是我们也走了,盛府和姜府便危险了。”

两家人亲如一家,两家的侍卫自然也彼此熟识,偶尔有个三急,便拜托对面的侍卫照看一番,久而久之,不必多提,只要一府侍卫离开,另一府侍卫便尽职尽责地守着两座府邸。

姜宁熹劝说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怒道:“我来守,行不行?”

两个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番,又对视一眼,有些为难,毕竟是文人……

姜宁熹瞄了眼灯笼亮起的地方,生气道:“非得让我求你们是不是?快走快走,一刻钟之后再回来!”

侍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宁熹又回到姜府门外仔细观察,越看越像女儿和盛景,这么不隐蔽的地方!亏盛景还是个武将!若是被人看见,愿愿还要不要活了!

越想越气,他来回踱步一会儿,朝着那个方向问:“盛景,你在对我女儿做什么?”

已经尽力平复怒气了,但语气还是有些不好,可不能吓到愿愿了,他一边反思一边盯着两人上前。

姜如愿没想到这一幕被爹爹看见了,神色有些尴尬,她慢慢走过来,躲在盛景身后,胆怯地望着他。

盛景方才已经安抚了她一会儿,也有些懊恼,他被她的主动冲昏头脑,忘了还在街上,如此不谨慎。

姜宁熹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和缓道:“愿愿,玩了一晚上,累了吧?快回去歇着。”

“那景哥哥也可以走吗?”姜如愿忍不住问。

“爹爹和他有几句话要说,”他平静道,“你先回去。”

她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安,盛景低声道:“快回去吧,没事的。”

姜如愿这才乖乖点头,提着灯笼准备回府,但走出几步,她小声道:“爹爹,你不要骂景哥哥,是、是我先主动的,所以才……”

姜宁熹一听便觉得这是女儿在为盛景开脱,他的女儿,纯洁如雪的女儿,一张白纸似的女儿,年纪又小,怎么可能会主动!肯定是盛景勾.引!

他一边答应一边对盛景怒目而视。

盛景没去看他,而是笑着对姜如愿道:“此处风大,快回去吧。”

她咬了咬唇,这才进府。

哼,听盛景的话,小心被他骗了!姜宁熹心里酸溜溜,他这个当爹的说话不管用了。

他往府里瞅了一眼,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他立刻便要开骂,盛景抢先开口:“伯父,咱们去盛府吧,我认打认罚,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一听也觉得甚好,万一女儿偷听怎么办?而且这是大街上,三不五时便有来往的行人,若是说出来,女儿的面子往哪搁?

不过盛景现在办事倒是妥帖,方才是被鬼附身了不成?

他瞪了盛景一眼,这才去了盛府,进了一个无人的院落。

盛景打量着此处,轻咳一声,这不就是上次他和愿愿亲吻的地方。他收敛神色,恭敬地问:“伯父,我陪您小酌几杯?”

姜宁熹一听,酒瘾也上来了,但他也不好表现出来,沉吟一会儿,不情不愿道:“去拿酒吧。”

盛景快速地取来一坛酒与几个酒盏,先给他斟上一杯,然后给自己斟上三杯,歉然道:“伯父,我先自罚三杯,方才之事是我的错。”

姜宁熹冷哼一声,没理他,盯着他喝完了,这才移开视线浅酌了几口,忍不住训斥:“今日之事,你做的着实荒唐!那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若是被人瞧见,愿愿如何自处?就算她不在意,旁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盛景垂首听训,保证道:“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我可不听这些,”姜宁熹又抿了一口酒,“这种话我能说十次百次,顶什么用?”

盛景虚心求教:“我听伯父的。”

他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提议道:“这段时日,你和愿愿便不要见面了,省得又做出轻薄之举。”

他沉吟片刻:“就两个月吧,小惩大诫。”

盛景紧抿了下唇,心中不愿,本朝有男女婚前一个月不能见面的规矩,如今距他们成亲还有整整四个月,除去这三个月,他们只能偶尔见几面了。

他搬出姜如愿:“得看愿愿的意思。”

“这个你不用管,愿愿忙着绣嫁衣,肯定没空见你,”姜宁熹有些不耐,“况且再过几日,你不是便要去军营训练了吗?”

折冲府的士兵是要上阵杀敌的,自然不只是巡街那么简单,往往上元节之后便要前往军营,一去便是至少一个月。

盛景的心因为伯父的话隐秘地动了一下,愿愿在绣嫁衣,他忍不住想象她穿上嫁衣嫁给他时的模样,心中热切,恨不得时光飞逝,直接来到五月。

姜宁熹却想让时间再慢一点,他爱了十五年的女儿,马上便要嫁人了,一想到日后不能经常见面,他的心便针扎似的疼。

他闷头喝完了一盏酒,盛景回神,立刻满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喝酒,偶尔碰杯,一人怅然一人欢喜,天差地别。

姜宁熹喝了四五盏,酒劲上头,他红了眼眶,也不再维持岳丈看女婿该有的傲慢了,他哽咽道:“我舍不得啊……”

“伯父,我一定会对愿愿好。”

盛景神色郑重,但他也知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行动才能证明,可是还未成亲,他什么都做不了。

“谅你也不敢对她不好,”姜宁熹抹了把眼泪,恶狠狠道,“我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若是有一日哭着回姜府,我一定杀进盛府,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盛景轻咳一声,见他还要再喝,忙劝阻道:“伯父,您醉了。”

“我没醉!”姜宁熹挥开他的手,狐疑的盯着他瞧,“你怎么不敢正面回答我?是不是娶了愿愿之后就暴露本性了……你不会纳妾吧?我告诉你,你若是想纳妾,趁早毁了婚约,我可不会让我的女儿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

这个盛景绝对可以保证:“我会和愿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人插足。”

“哼,”姜宁熹扫了眼他的下半身,“若是有,我亲手剁了你。”

“伯父,我向来便敬重您,”盛景恭声开口,“我始终记得我十岁那年,您喝了绝子汤的模样,日后若是愿愿不愿生育,我也会效仿您。”

姜宁熹闻言,酒都醒了几分,他问:“你不怕盛家绝后?”

盛家世代都是武将,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官阶直上青云的同时,代价便是与妻子聚少离多,是以人丁不兴,如今更是连续三代都是只有一个嫡子,若是愿愿不想生,那么盛家便绝后了。

“我与愿愿老去的时候,祖父与父母肯定都已……”他没说出口,继续道,“没有人能阻拦我们,我尊重愿愿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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