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25)
马车到了护国寺前停下,二人才赶紧草草理了衣裳重新束了发。沐凌轩做了普通世家公子哥儿的打扮,湛蓝深衣外罩着月白外袍,束了浅金的冠。深邃的眉眼不怒而威,英气逼人,一下马车便引得周围路过的夫人小姐,个个都忍不住侧目多瞧几眼。
看着沐凌轩拉着云景的手下了马车,裴英执手一揖,“臣先去将马车停好,立刻陪陛……公子进香堂。”
沐凌轩盯着他一笑,“不必。你心底有惦记的人和事,立即回宫便是。”
见裴英大吃一惊还想争辩,沐凌轩淡淡加了句,“把剑留下。朕一个人就能保护好小景儿。”
沐凌轩总是这般自信且顽固,裴英情知说服不了他。他瞥一眼云景,见他展了扇子掩面不敢看自己,转身拉了马车便离开。
护国寺是京城最大的佛寺,香火旺盛,从王侯将相到贩夫走卒都深信不疑。云景表面赞叹,心里却在打鼓。车内刚行云雨之事,就立刻来这清净之地礼佛,也亏只有这恬不知耻的狗皇帝做得出来。
二人走到佛殿前,见殿内来往络绎不绝的都是些年轻公子和夫人,纷纷去小沙弥前领了红纸朱砂,毕恭毕敬写了什么,又折好送回神龛前跪下叩拜。云景好奇地张望着掩嘴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沐凌轩:“今儿个十月十五下元节。这儿供的是送子观音,他们大概是来求子的。”
云景的脸倏得通红,“……陛下身强体壮、英明神武。送子这事儿还要求神拜佛?”
“还是这么不禁逗。观音菩萨供在侧堂,没见着金殿上是三位大佛像么。”沐凌轩凑近云景脸侧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紧致的小腹,“可小景儿这儿一直没动静,朕也要求求大罗观音了。”
二人也去讨了红纸和朱砂。云景跪在案前低着头,一双水色的眸子仔细瞧着纸面努力落笔,侧目见沐凌轩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赶忙扑上去挡住水渍未干的字迹,“陛下还不快写……瞧见了就不灵验了!”
沐凌轩一笑,一点点折好面前的红纸,“朕早就写好了。”
云景呈上红纸在龛前跪了,合着磬声诚惶诚恐磕了头,低头闭目念念有词,睁眼扭头一瞧,沐凌轩手上竟正拈着自己写好的勘愿。
“陛下!不可以随便看的!”云景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抢。
哪怕平日批折子,沐凌轩从未如此仔细地盯着一片纸看这么久。他的脸色从淡定到青红不定,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怪不得。上头一句话全是简体字。明明都像汉字,连起来竟然完全看不懂:
“那家伙是泰迪变的吗?***频率能低点吗?”
幸好料到沐凌轩不会按常理出牌,云景早有预备方案。他咳了两嗓子,“陛下拿反了,这面是我刚才试笔锋随便乱画的。”
沐凌轩翻过来。
“平安”两个字,一笔一划,虽不娴熟,却努力被写得工工整整。
“朕还以为,你要求早日被册皇后,生下太子,父以子贵呢。”沐凌轩一笑,将“平安”二字折在里面,慢慢塞进自己的衣襟,“这点事不必求神仙。朕自会护你周全。”
“臣求的不是自己平安,也不是陛下平安,是黎明百姓平安。”云景轻声道。
沐凌轩吃惊,扭头看着他。
“陛下尝尽人间凉薄,九死一生,牺牲亲情得了这皇位,所护的就是万民平安。否则陛下的一切绸缪、忍耐、苦痛,都是炊沙镂冰,徒劳无用。”云景双手合十,低头静静道,“臣希望陛下不仅能护臣的周全,更护天下百姓的平安,成就千古一帝。”
沐凌轩听着,心底一颤,倏忽间又有一阵暖意涌入心田。
世人都说自己冷漠无情嗜血暴戾,却鲜有人知,为保江山社稷万民安康,拿起屠刀见血,牺牲少数人的利益,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他以为不会有人懂,日子久了,心也就麻木不在乎了。
暗暗握住云景的手,沐凌轩低声道,“你也看看朕写的?”
云景伸手从龛前拿过红纸展开,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满脸都是问号。
空无一字。
沐凌轩一笑,“江山都可以为了一个人不要,什么样的词句能装得下朕的心愿?”
他说着突然猛地上前,扑在了云景的身上。
“啪”地一声,一支足有二指粗的劲弩射出的箭,刺在了沐凌轩的左肩上。他一阵目眩,还是咬牙站起身来护在云景身前。
“啊!”原本肃静安详的佛殿内顷刻间乱成一团,妇孺的尖叫哭声此起彼伏。而方才慈眉善目招待众人的几名和尚沙弥,此刻竟凶相毕露,拔出刀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糟糕,箭上有毒……”
对付区区二十余人,沐凌轩本满不在乎。可此刻脑袋的眩晕感越来越强,他想努力看清刺客的脸,视线却模糊成了一团。
“你快出去……”情知这次要九死一生,他沐凌轩本不怕死,却后悔只因自己大意,将云景拖入危局。他咬牙拼命推着身后的云景,“他们想杀的是朕……你快去后院找裴英,他定是还没走……”
下一刻,自己手中的剑,却被一只熟悉又轻柔的手接了过去。
云景站起身来,双手握住几乎千钧重的天子剑,“哗”地一声将剑拔出了鞘。
一双迷人的娇俏美目抬起,此刻却满是杀意,目光如炬,
“落到我沈云景的手里……哥儿几个今儿个可别想留着全尸了!”
【作者有话说:武艺觉醒后的小景儿会怎么样?够飒吗?下章请继续期待!
此刻究竟要杀的是谁?君浅和君华又会怎么样报复云景呢?
还有就是……咳咳,云景的“愿望”,关于那只泰迪的,能实现吗?
第28章 被小兔崽子强迫侍寝三日…
那几位秃头刺客一怔。这方才比小娘子还柔弱的小郎君,如何突然就精神了。该不会是看着老公倒下,吓得精神失常了吧。
其中一个直勾勾盯着云景,一抹哈喇子,眼神能把云景吃了:“嘿嘿嘿……好俊俏的小郎君。既然如此,杀了狗皇帝,哥儿几个就好好尝尝鲜……”
他话音未落,突然眼睛和嘴巴张得奇大,舌头伸得比活无常还长,直愣愣向后仰了过去,气绝。
连血都没见,云景手中的剑已经在他的脖颈上划了个来回!
沈家剑法,精辟就在不见血便封喉。沈云景的父兄历经边关内外一百二十余战,每仗杀掉的敌人比一脚踩在蚁穴上碾死的蚂蚁还要多,盔甲却总是干干净净,因而沈家军也有“沈净军”的美称。
尽管在云景听来,怎么都像在骂人“神经病”。
“他是沈家的人!”惊呆了刺客里不知谁一声惊呼,纷纷拔刀朝云景扑了过去。
尽管这天子剑太沉,拿着并不顺手,云景也觉得身体里觉醒的沈家剑法,仿佛镌刻在骨髓深处一般。抬手转臂之间行云流水,剑尖稍许沾着对方的喉头便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