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点好处深得乐善心意,她满意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紧接着,时仲又拿出一件羊羔毛背心和内衬裤,保暖性很好,穿在衣裳里面也不显眼,十分适合给时父穿。
这就是时仲专门给父亲买的,打算等天冷了给他穿上,外面再稍稍加件单衣就很暖和。
时父抱着衣裳抚摸,舍不得放下。
除此之外,包袱里剩下的都是些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鱼胶豆粉罐头啤酒果脯,他每样都给带回来一点,想叫乐善尝尝鲜。
乐善看他一样样地拿出来邀功,看到最后也没见他给自己买了什么,顿时问道:“你没给自己买件衣裳?”
时仲理所当然地说:“我买它干啥,家里有衣裳穿,买了浪费。”
乐善不同意,大家一起穿新衣裳,有福同享,咋叫浪费呢。
时仲又说他不喜欢穿新衣裳,旧的穿起来才舒服。
乐善更不信了,旧的虽然穿起来确实要舒服点,但是谁会不喜欢穿新衣裳的,多穿几次不就变舒服啦。
他不给自己买,怕不是光顾着她和时父,然后又买了一大堆稀罕物,结果到最后把自己给忘了,手里的钱票也花光了吧?
虽然事实上稍稍有点出入,但她猜的差不多就是真相。
时仲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又被乐善发现大半月不见,他头发长长了都没去剪,走前的短发现在都长到快要挡住眉眼了。
这可不行,只有街上无所事事的二流子才会故意留刘海儿,正儿八经的工人都剪得清清爽爽的。
乐善决定明儿个就带他去理发店剪头发,顺便再给他买两身秋冬穿的新衣裳,时仲不能拒绝。
时仲抿着唇弯起嘴角,倒也没拒绝。
因为时仲还没吃晚饭,乐善想把鱼胶做给他补补,被时仲阻止,说他问过人家鱼胶的做法,需要提前泡上一晚,然后跟江米和红枣一起炖才好吃,不然就是浪费。
乐善只好拿盆先泡上,等明天再做它。
“那你想吃啥?姐给你做。”
时仲笑意盈盈道:“我想吃姐做的擀面条,面条揉劲道切细一点,多放些小青菜,最后再窝个荷包蛋。”
出去这么久吃得再好,他想的还是家里这简单的一口。
乐善保证没问题,刚好这时候赵总工被妞妞接回来了,外面正热闹,她就赶他出去帮忙,自己在家给他做擀面条。
时仲出去一会儿,帮赵总工送上楼就又跑回来了,非挤到厨房给乐善打下手,择葱洗菜看炉火,什么都干。
乐善心里泛疼,暗道这家伙在外面八成受委屈了,不然回来怎么变得这样粘人,接下来她得多对他好点。
存着这份心思,擀面条做到最后打鸡蛋时,乐善一下给他窝了两个,还滴了香油。
时仲刚养好一些身子,现在正是窜个头儿的时候,这点吃食对他来说不算事儿,一个人就能全呼噜下肚。
不过想到学习期间赵总工对他的维护,他跟乐善说了后特地分出来一碗,把荷包蛋也窝进去一个,然后亲自送到楼上。
赵家虽然不缺这点东西,但是十分受用他这份用心,面正好先让赵总工吃着垫肚子,稍后给他们还回来一碗鸡汤。
老母鸡炖的汤特香,乐善忍着馋意没喝,全给了时仲。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啦(≧▽≦)
今天没啦,晚安亲们么么哒~
第73章 回来
填饱肚子后, 时仲想洗澡。
正好灶上温着热水,乐善便把洗澡盆给他搬到厨房。
厨房虽然不大,但是中间留有一小片空地, 刚好可以放洗澡盆。
乐善在里面搁上一张小板凳, 兑了水让时仲进去坐着洗。
时仲没脱裤头, 就坐在那里让乐善帮他淋水,从头到脚痛痛快快洗了一场。
期间乐善帮他搓背擦头发,问在那边都是怎么解决卫生问题的,时仲说是大家都是隔几天一块进公共澡堂, 澡堂里还有搓澡工,别人都叫上一个享受,他没有。
“为啥不叫?听说老一辈搓澡工手艺可好了。”乐善比较好奇。
时仲不好意思道:“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的身体。”
乐善给他搓背的动作一停, “那你咋让我给你搓了?”
“你是我对象, 这能一样吗?”时仲说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乐善打了他一下, 手上使出两分力, 直给他搓下一层油泥,完后整个背都变得红彤彤粉嫩嫩的, 别说还挺诱人。
乐善脸上一红,咳了咳站起来把毛巾扔给他,自己先出去了。
之后的清理工作都是时仲自己吭哧吭哧干完的,乐善洗漱一番回屋睡了, 夜里做梦都是某人的美背, 早上醒来忍不住捂脸。
赵总工他们刚回来, 今天有一天修整的假期, 时仲也是。
但乐善没有, 她干脆请了半天假, 带时仲去剪头发。
由于不是休息日, 国营理发店里人不多,两人到的时候正好排上一个理发师傅的空缺,乐善赶紧把时仲推上去。
理发师傅问他:“想剪什么样的?”
时仲目光扫向镜子,身后墙上贴了几张画报,其中关于男同志发型的只有两种,要么毛寸要么平头,你说他剪哪种。
这根本没啥好选的,时仲直接来个您看着办。
理发师傅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拿起推子给他推了个平头,全部过程连两分钟都不到。
因着他昨晚刚洗过头,今天理发只是打湿了一点,连洗头这步都省了,可不是省时又省劲嘛,理发师傅就喜欢这样的。
时仲无语了下,推完对着镜子照自己的新发型。
乐善在一旁笑着看,被忙完的理发师傅问她辫子剪不剪,店里收头发。
乐善摸着自己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没同意,理发师傅就劝她:“你瞧现在都流行文明头,就剪到耳根下面,轻省又好打理,平时还不废洗头膏,如果是已经结婚的,还可以再稍微烫几个羊毛卷儿,那就更漂亮了。同志,来弄个不?”
时仲都听得有点心动,但是乐善考虑到他们以前的小心谨慎,连连摇头,迅速付完账,拉上时仲离开。
等到了街上,时仲说:“其实剪个头发没事的。”
乐善手指绕着自己的辫子很满意,不想卖掉它们,又不是长得太长,或者没钱吃不上饭了,干嘛要卖头发。
至于剪文明头烫头发的事,她又不是什么资本家的小姐,搞那么花里胡哨干啥,没看街上大多数女同志还都是梳着俩辫子的么,她才不要另类独行,容易惹眼。
她不愿意,时仲也不说了,两人转而又高兴地去逛供销社。
乐善打算给时仲买两身秋冬穿的衣裳,比如大衣羊毛衫啥的。
但是时仲觉得直接买成衣太浪费,不如买些布料和羊毛线,回家他自己做。
那台从废品站弄回来的缝纫机到家后都没用过几次,这回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于是乐善从买衣裳变成买布,索性两个都需要布票,她来之前准备的有,倒也不妨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