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冷眼扫过他们,理直气壮道:“你们不是问我好好的为什么打人吗?喏,让他们亲口告诉你们我为什么打。”
地上的人理亏都不吭声,能混到在这儿当环卫工的,除了家里情况特殊类似时父被发配的那种,就是欺软怕硬只会窝里横的家伙。
这些人没多大本事,也就仗着前者一遭从天跌落不想惹事的心态才敢欺压他们,一旦知道人家身后不是没有靠山,自己就先生怯萎了。
何况他们现在还被乐善找上门胖揍一顿,刚才叫嚣得再厉害,心里其实还是虚的,被问到时嘴立马化成河蚌,撬都撬不开。
他们不肯说,乐善替他们说。
正好他们的小头头终于姗姗来迟,乐善就当着他的面把时仲的棉衣领子扯开,把他的袖子捋上去,好叫大家看看他的伤。
“你们都瞧瞧,瞧瞧,看把我家时仲打的,他人老实乖巧从不惹事,这才上班多久,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就把他打成这样,啊?”
乐善语气哽咽,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姜味一冲,眼泪唰地落下来,看着一点没有刚才的凶悍,反而很是可怜。
她又有什么错呢,只不过是心疼自家男人罢了。
大家忍不住感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时仲。
过去一夜,他被揉开的伤处已经变成紫褐色,其中夹杂着青黑,样子看起来非常吓人,特别是在灯光下一照,直接把众人瘆了一瘆。
这章 这打的也太重了点,怪不得人家爱人生气,那些家伙被揍得不冤!
小头头看到也是心头一跳,本来想斥责乐善逞凶斗狠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其实他作为这群人的小领导,说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不可能,只是时仲家成分不好,大家看不上他很正常,平时欺负一下也没什么,只要不出大事,他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惜他想到了时仲会忍气吞声,却想不到乐善不肯吃下这个亏,还立马过来找场子了。
“这位同志消消气,都是误会啊。”小头头想息事宁人和稀泥。
乐善不肯,“您是时仲的领导吧?领导你怕是不知道,他们不光打伤了时仲,还把他的工资抢走了。这是什么?这是明晃晃的强盗行为!是威胁社会主义风气的害群之马!应该交给警察抓起来劳改!”
小头头听得眼皮子直跳,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如果这次他不帮时仲主持公道,那她就会报警送他几个手下去坐牢,到时候不说丢他的人,他的饭碗指不定都能丢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要上榜啦,开心(≧▽≦)
第17章 送礼
任谁被威胁,心里都挺生恼的。
何况小头头手下还管着一些人,平时除了需要对领导点头哈腰,其实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
现在被乐善这样逼迫,他脸色变了变,想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好恢复威严吧,奈何人家占理又拿捏住了‘把柄’,让他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思量再三,小头头最终只能按耐住恼怒,陪着笑脸求和,以求事情不要闹大。
乐善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震慑,让大家看到时仲背后有人撑腰,不是随便能够欺负的。
现在目的达成,考虑到他以后还要在这儿工作,需要做事留一线,她便给了小头头这个面子。
不报警可以,让那些人把抢走的东西都吐出来,赔礼道歉并保证往后不再欺负时仲,不然她下次再来收拾他们万不会这么好说话。
小头头嘴角抽抽,心道你上来就把人打得没声了,这还叫好说话?
人家都是先礼后兵,你这是先兵后礼啊!
乐善不管,反正有用就行。
事情谈好,她开始挨个要回时仲的钱票,乖乖给的凉凉看一眼加强震慑,装死抗拒的再给一拳头,最后是缓过劲儿虚张声势地叫嚣着要告领导她打人的。
乐善看着最后想赖账的这波人,一针见血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把钱和票花了?”
叫嚣的几人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再次变成哑巴。
乐善了然,看来是真花光了。
不少人很是匪夷所思,“才过去一晚上啊,这就花光了?他们干嘛啦?”
心虚的几人眼神躲闪,梗着脖子不认,反正要钱票没有,要命一条。
然而乐善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果断掏出小本本说:“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我只想拿回我家时仲该得的东西。来,都写张欠条按手印,抢了花了多少,下月直接从工资里扣,一个都别想跑。”
几人:“……!”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操作,眼看赖是赖不过去的,几人中当下便有一两个撑不住,默默掏出钱票还上。
众人嘘地一声,明白这些家伙不是真没钱,只是不想还钱而已,亏他们刚才还稍微同情了那么一下。
有人打头‘背叛’,其他几个还在坚持的立马脸黑大骂。
小头头听得不耐烦,也嫌他们给他惹是生非耽误工作,冷下脸道:“该还的赶紧还上,不然就拿工作抵!”
那几人听了当即神色大变。
工作可是他们的命,没了工作会被人嘲笑看不起不说,连粮食供给都要降等,以后穷困潦倒饿肚子妥妥的,谁想过那样的日子?
这几个泼皮无赖咬牙想了想,不得不爬起来找同事借钱借票地还上。
乐善全部拿回来数过一遍,加上时仲之前给她的,才像是一个环卫工应该得的工资数目。
小头头适时商量:“同志,你看东西都还了,他们也受到了教训,这事儿咱就让它过去了吧?”
比起闹到上头领导那里,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所以乐善这里他会安抚,之后被打的那些人那里他也会警告,争取将这件事无声无息地掩盖过去。
乐善面上应了,心里却觉得这个小头头有点不靠谱,以防万一,她得再多做点什么。
事情到此看似圆满地解决了,时仲和欺负他的人以及置身事外旁观的同事分成泾渭分明的三方,像是被孤立了。
时仲不以为意,被孤立没啥,以他的家世背景,之前不仅被孤立,还要受欺负,现在起码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
乐善犹不放心,走前千叮万嘱。
“最近小心一点,谁要是敢偷偷欺负你,你就跑快点,回来记得告诉我。”
“姐放心,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两人告别的谈话听得一众竖起耳朵的环卫工心头一紧,某些事后报复的念头还没升起来就被掐灭了。
当着大家的面叮嘱完,乐善将车子留给时仲,转头又对小头头说:“不好意思,麻烦领导了,以后时仲拜托你多照顾一下。”
小头头扯着脸皮点点头,态度有点敷衍。
看来乐善闹的这一出终究还是把人得罪了,人家估计是不喜欢太闹腾的人,才不管你有理没理。
乐善看出来后,更加坚定了之后的打算。
她回去的时候,天还没亮,便又到床上补了会儿觉,等太阳升起才再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