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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104)+番外

南阳去送,卫照却给她卫家的信物,南阳不肯要,“我要它作甚,你且放心,我若有难,无人敢阻拦我。”

卫照盯着她:“南阳,你且记住,无人要你,便去寻臣。”

南阳点点头,想起不对,又摇摇脑袋,“我才不要去找你。”

卫照依旧将卫家信物给她,转身钻进马车里。

南阳回到宫里,取出上回杀将军的枪来,这把枪杀得人太多,染上太多的血,故而才被留下。兵器杀过人,染过血才会摄人。

未曾染过血的兵器就算再锋利,也不会让人害怕。

她细细打磨枪尖,擦得明亮,卫照离开,似乎是一种变故的征兆,或许枪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又过两日后,秦世子妃被罚去庵堂念经,扶骥给南阳送来书信,言及鹿肉一事,皆是秦氏所为。

过了年后,南阳十五岁了,春日里的生辰,即将及笄,过了春日便是大人了。

扶桑没有时间与南阳说话,南阳也吃了不少闭门羹,索性日日去东营玩耍。她是营指挥使,管着五千余人,手里也有银子,日子过得很舒畅。

临近生辰,她得到了许多贺礼,流水般的珍品送进小阁,就算扶桑不搭理她,她也能高兴得起来。

对着礼单,她让红昭将东西换算成银子。

公主应该讲究气度,南阳却同,她就想将东西换算成银子,最好是银票,这样可以随身带走。

宫廷规矩多,扶桑近日不爱搭理她,别说是同榻睡觉,就连余光都不留给她。早朝更是冷酷,好像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准是对她起了疑心。

老毛病犯了。

听着小殿下财奴般的话,红昭犯难了,“这些宝贝有价无市啊,不好卖。”

“那就折半买,我要银子就成。”南阳摆摆手,她对扶桑心里存着怨气,若非多年感情压着,她早就掀开屋顶。

短短半年的时间不能让她磨灭了扶桑对她的好,但是人应该要给自己准备后路,银子就是她的后路。

京城里生活奢靡,宫廷更是让人身在福中,养尊处优十五年,她也喜欢这里。

唯独一点不好,扶桑对她没有信任。

她信任扶桑,将扶桑的命当作她的命来守护,可扶桑依旧对她不信任。

南阳觉得自己不是傻子,她喜欢扶桑,也知晓扶桑的不易。扶桑是她的姑母,她奉若神明,但她更爱自己的性命。

老天对她不薄,给她二次性命,所以这回,她会更加仔细小心。

不能再度着了道。

红昭磨磨唧唧地不知该这么算,着实无奈道:“算不出来,这些宝贝随意拿一件,便可购置房屋田地,不一定有人能买得下。”

“房屋、田地?”南阳陡然来了兴趣,“那你去换良田,秋日就有银子收了。”

红昭不说话,小殿下想一出是一出,身在皇家压根不知辛苦。她愣了下,“不如您问问慕容大人?”

“也可,你将礼单给我即可。”南阳也不为难红昭,毕竟外面的事情,慕容环最在行。

礼单收入袖袋,南阳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

天色入黑后,才归来,袖袋空空,高兴地同红昭说道:“慕容环答应了,应当不难,她说宫廷之物价格好,让我等等。”

南阳的心思转变得很快,红昭有些跟不上,她不明白,殿下虽说爱财,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变卖过珍宝,这回是怎么了?

红昭不明白,南阳照旧去沐浴,与往常一般去正殿找扶桑,也做好准备吃闭门羹。

到了殿外,花灯初点,扶昭着一身月白色澜袍笔直地站在廊下,扶桑喜欢月白色,南阳嗤笑,觉得他是跳梁小丑。

两人再度碰面,扶昭脸色很好,脸颊长了些肉,南阳看见他下颚圆润,有些奇怪:“你是吃了春日肥吗?”

“春日肥是什么?”扶昭不明白。

南阳悄悄开口:“是给猪吃的一种药,猪消瘦不长肉,就会给它们吃春日肥,祈求长肉卖个好价钱。”

扶昭脸色涨得通红,愤而怒骂:“无耻,公主言行、德不配位。”

扶昭气极了,可骂不出几句像样的话。南阳笑话:“不会吵架还学人家暗地里使坏,真是脑子配不上坏心呢。你不仅出了春日肥,还要吃秋日壮。”

“你、无耻。”扶昭气得抿唇,“身为公主,如妇人般长舌,可想而知平日里没读什么好书。”

若是寻常闺阁女儿家听到这番话肯定会气得脸红,甚至会哭。奈何南阳素来脸皮厚,只笑了笑,就摸到了腰间的飞刀,“你可知孤最善什么?”

身后耿直的红昭回答:“拿飞刀在喉咙上戳个窟窿。”

扶昭的脸色变了,后退两步,蓦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是晋王,你休要放肆。”

南阳收回刀,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红昭,将他丢进楼里待客,毕竟京城有人男女都不放过的。”

“你敢!”扶昭怒喝。

“你这人,真是无趣,不回晋地处理你的政事,日日在这里逗留,等你回去,指不定家就没有了。”南阳存心威胁,再不回去,她就让明教弟子去晋地抢劫,搅乱治安,让扶昭哭着回去。

扶昭抬起眼睛,南阳精致的五官让她嫉妒,白泽细腻的皮肤更是发光,笑颜之间,更若芙蕖。

她咬着牙怒视:“本王不知殿下此时竟还有时间来管问臣,臣若是您,就该给自己找些退路。”

南阳看扶昭一眼,“孤认识许多有名的大夫,你可要见一见?”

也不再理她了,拾阶而上,问顾椋:“陛下可有空见我?”

顾椋不知该如何回答,几月来陛下都以忙碌的借口不见小公主,眼下,见还是不见,她不知道。

“臣去问问。”顾椋揖礼,步入殿内去问。

南阳无视顾椋的为难,睨了身后扶昭一眼,微微一笑。

扶昭生气,拿她没有办法,言辞之上,她骂不过南阳,自认做不到她这么无耻。

顾椋很快就出来了,弯唇含笑,“殿下,进去吧。”

“咦,明日太阳是不是会从西边出来?”南阳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一句后提起裙摆就跳了进去。跳了两步,又想起扶桑的教诲,双脚乖巧落地,整理好衣襟,一步一步往里走。

扶桑坐在案牍后,眉眼紧锁,随着南阳的靠近,眉眼渐渐松缓,她闻声放下奏疏:“又和扶昭吵了?”

“阿娘,您说一个小郎君怎么那么喜欢同女孩子吵架,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南阳没脸没皮地想着,对上扶桑清冷的眸子后,她蓦地一怔,讪笑两声,“我、我就是开玩笑的。”

“晋王妃选定了,不日将来赐婚,赐婚后……浮”扶桑蓦地止言,眼内掀起波澜,狠狠心,说道:“朕欲过继宗室子、立储君。”

女帝说得艰难,甚至不敢再看南阳。

“我是不是自由了?”南阳斟酌着词语,用了‘自由’二字,这是她向往许久事情,应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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