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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208)+番外

南阳手中的礼极为简单,一匣子银票,最实在,也叫她最开心。她忍不住抱着匣子笑了,长平好奇,“侄女,你笑什么呢?”

溧阳笑了,“陛下给了什么好东西?”

“银子罢了。”南阳不小气,将匣子打开给长平细看。长平伸手去摸,南阳啪地一声将匣子盖上了,得意道:“不能摸哦。”

长平古怪地看着她:“陛下给你这么多银子做甚?”

“长平姨母,你就不喜欢银子吗?”南阳轻轻哼了一声,这叫投其所好。

长平思索了须臾,谁不喜欢银子?唯有这东西让天下人都喜欢,爱得无法自拔。她瞧着公主面上绚丽的笑容,“我自然喜欢,可是银子有价,宝贝无价啊。”

“不,银子有价,堆积如山,便是天价。对了,姨母,听闻朝廷要赈灾,您府上如何?”南阳想起正经事,卖粮不赚百姓钱,但皇室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说起粮食,我也头疼呢,不过还能撑上几月,你那里有余粮?”长平试探道。

勋贵们都会提前买些粮食以备不时,又逢干旱,聪明都会提前买些。府上人多,吃得也多,囤的自然就会多。

两人说起正经事,溧阳也跟着叹气,“我就慢了几步,上个月让人去买粮,就已经晚了,侄女若是有余粮,记得告诉姨母,我出十倍的银子同你买。”

这个时候有粮无价,不怕你没钱,就怕你没粮。

旁人或许觉得荒唐,两位长公主府上竟会缺粮。南阳却明白,这些都拜扶桑所赐,只怕她早就开始购粮,坐等着收银子了。

她轻声开口:“不瞒姨母们,我也没有粮食,但知道一粮商有粮,您放心,我去买,你们要多少,我着人送去府上。”

“你是小辈,哪里能让你吃亏,我明日让人将银子给你,姨母比不上陛下富有,却也不会占你的便宜。”长平大方开口,公主才十六岁,欺负谁都不能欺负公主,再者,万一被陛下知晓,护女心切,到时又被惦记上了。

惹谁都不能惹陛下不高兴。

溧阳大喜,“我明日也叫人去给你送些银子,若是有余,我就要多要些。”

眼下各府都是同样的困境,甚至有人开始往偏远地方去购置粮食,大家府邸缺粮,会让人笑话的。

三人悄悄说定后,宴席也要散了,突见一人起身,绯色官袍,背后是飞禽,蹒跚走了两步,至陛下跟前直接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陛下、臣恳请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

半月来,扶桑就下了一道赐婚的旨意,天问与红昭的亲事。

热热闹闹的宴席经这句话后开始安静下来,胆小怕事者缩在自己的座位上,附和者愤懑不平,还有人坐在位置上看热闹。

门外守着的天问与红昭对视一眼,红昭面色犯难,天问心疼她,说道:“莫要理会。”

红昭是在宫里长大的,不如天问见识广,总觉得自己离经叛道,愧对殿下。

她保持沉默,天问又哄了几句,殿内闹了起来,不少人趁机谏言,眼看着快要散了,不少人都跟着停了下来。长平溧阳便是不耐,长平低声说道:“都是管闲事,可见还是太闲了。”

南阳眉眼如画,单手撑着下颚,灯火在地面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今日中秋佳节,君臣和乐,你们想趁机逼宫吗?”

逼宫二字是言重了,跪着的人顿时一惊,想起上月谋逆的襄王。权倾朝野的襄王府说没了就没,不过就在眼前,陛下大权在握,早非当年无法亲政的小女帝了。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殿内雅雀无声。

南阳站起身来,修长的手指撑着几案一角,浓睫轻颤,月华长裙逶迤落地,随着身子而微微摆动,顷刻间,不少人都大胆看向容貌出众的少女。

她走到陛下跟前,笑了笑,“儿臣送阿娘回宫,犯不着与他们生气,他们愿意跪就跪着,若是挡了您的路,就出去跪着。”

女儿家声音轻柔,像是在哄着自己的母亲,一番话说出来也让人众人都提着心。

扶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当着群臣的面与她对视,道:“扶宜,你最得朕心。”

一句话再度彰显南阳不可撼动的地位。

只见帝王站起身,巡视跪地的朝臣:“今日良辰,便不与你们计较,速回府与家人团聚。今夜,朕只想与公主赏月说话。”

见状,长平与溧阳也出来圆场,今夜就该回家团聚,这些文臣闹事也不分场合,陛下已非当日扶桑了。

南阳也趁机与陛下一道离开,朝臣在后面跪地疾呼,她装作未闻,看了一眼红昭,对方立即垂头,吓得不敢言语。

南阳却说道:“事已至此便抬起头做人,你不欠他们的。”

****

紫宸殿内早就摆好了几案坐榻,两盏清茶,点心果子都已备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明月并不圆,尚算明亮,庭院内摆了数盏宫灯,一眼看去,灯火通明。

扶桑先坐下,南阳睨她一眼跟着坐下,端起茶就喝了一口,是云雾清茶。

“你与长平说的话,朕都听到了。”扶桑轻笑,朦胧夜光下凝望南阳蹙起的眉梢,“朕何处来的面首?”

背后说坏话被抓包,处境有些尴尬了。

南阳不得不与她对视,鼻尖清冷暗香浮动,扶桑今日描了眉毛,也抹了口脂,唇角嫣红,引人采撷。

扶桑是个诱惑,不断在诱导人犯错,就像是苍穹上悬挂的明月,清冷绝美,谁不想碰一碰呢

南阳胸口慢慢起伏,心口无端生起一股燥热,感觉太熟悉了,她站起身,果断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今日一日你睡了半日,怎地就累了?”扶桑垂眸,抬首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步摇,指尖从步摇滑落至耳畔、再落至脖子上,肌肤白皙胜雪,惹来侧眸。

她并没有看南阳,可依旧让人觉得难受。南阳停了下来,简单几句话间心绪沉浮,如水浪滔天,浑身热血沸腾,“累了,而且很累。”

扶桑依靠在坐榻上,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姿态慵懒,也添了几分罕见的媚意,她笑了,“那你回去吧。”

南阳落荒而逃,扶桑笑意不减,不去看她,而是抬手看向明月。

院内响起一阵脚步声,秦寰疾步而至,面上生出几分薄汗,她将宫灯递给宫娥,自己面见陛下。

“陛下,小阁今日出事了。”

扶桑神色变幻,“何事?”

秦寰将事情都说了一遍,提及太医院的回复:“太医查过,是您两年前送到胡服上有毒粉,幸好殿下从未碰过。殿下处……”

她欲言又止,扶桑瞬息明白,“她以为是朕所为?”

秦寰行礼的双手轻颤,陛下与殿下之间已有嫌隙,倘若此事没有查清楚,殿下对陛下的怨恨只怕更多。

“你也说了两年前,期间衣裳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她长脑子了吗?”扶桑也是不悦,轻易小计都让她上当了,卫照竟还提议由她去赈灾,被人卖了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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