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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244)+番外

明林先是停顿不说话,短暂几息后,眼中绽放光彩,兴奋道:“我在想、以毒攻毒、就是再研出一枚药蛊……”

“不成。”南阳当即拒绝了,扶桑是天子,不能冒险,她虽恨,可事关大魏,不能冒险。

明林被训得耷拉着脑袋,“教主,我可以试试的,我回去就试试,我拿药人试试,如果可以的话,我再回来找您。”

南阳心烦意乱,摆手让他离开。

秦寰在小阁外等候,将明林又带到陛下面前。

扶桑询问诊脉后的结果,明林欲言又止,扶桑轻笑:“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明林咬牙说道:“我想到了以毒攻毒,让您试试药蛊,若是成功了,您二人之间的羁绊自然就解开了。若是不成……”

他又不敢说了,扶桑接过话里,“若是不成,朕会丧命?”

“也不会我,我回去找人试试,陛下等我消息。”明林看到了希望,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的。

扶桑并未说什么,从太医院内抽调两名医术精湛的跟随明林回药谷,明林也接受了,领着人离开宫廷。

晚间的时候南阳来了,沐浴过后,长发随意扎了起来,走进来就将秦寰屏退。

“朕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必说了,朕这里很忙。”扶桑坐在御案后,并未抬头,翻动奏疏。

灯火明亮,扶桑坐在光线下,整个人肤色都提高了不少,南阳瞧了一眼后慢悠悠说道:“陛下,你怕死吗?”

扶桑笔尖微顿,毫不犹豫说道:“怕,死过一回的人都很惜命。”

南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既然怕死,就不会听明林的建议了。

*****

两府的婚事定在三月下旬,恰是满园芳菲之时,城门下的笼子里依旧关押了不少人,衣衫褴褛,满面灰尘,拿着笔,嘴里依旧念念叨叨。路过的行人看一眼都会捂住鼻子,多日不洗澡,气味太难闻了。

大魏婚礼在黄昏,巡防营恐有人闹事,接亲的路上一直都盯着,从头至尾,没人敢来闹事,毕竟那只匣子还在御案上,日日让人提心吊胆。

南阳是送亲的,骑着马跟在花轿旁,轿内传来怡安的声音:“郡主,您会成亲吗?”

“不会,你高兴吗?”南阳反问怡安。

“自然是高兴的,我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今日的。郡主,我很感激您。”

南阳牵着缰绳笑了笑,“感激我做甚,是陛下的恩典,你该知晓日后你们依旧会被人指指点点,本该平静的生活也被打乱了。天下人都知晓你们的的事情,赞同的不会与你们说一句,反对的人会在你们身后吐口水怒骂。”

“那有日后,我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与满月白头到老,不必偷偷摸摸,就已经足够了。”

“偷偷摸摸……”南阳反复咀嚼四个字,“两人心中相爱,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郡主,在这里规矩最大,女子终究会嫁人的,如今,我嫁给心爱的人,不好吗?”

天边挂了些瑰丽色的光,夕阳西去,也将迎接黑暗,一夜过后,又会引来新的一日。

南阳听了怡安的话后久久不语,到了婚宅后,行礼入洞房,明教弟子想着要闹洞房,她从中间退了出来,提着一坛酒坐在月下。

她在思考自己短暂人生该何去何从,她与扶桑的命绑在了一起,扶桑死了,她也会死了,算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第146章

南阳一人独坐,枯坐许久后,月下来了一人,是裴琅。

裴琅今日回城,听闻南阳送亲,不等回宫复命就来了。

瞧见了熟悉的人,南阳弯唇笑了,拉着他一道坐下,“裴琅,我要死了。”

“你才多大,醉了吗?”裴琅夺过她手中的酒坛,随手就丢了。南阳顺势依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喊了一句爹。

上辈子她是孤儿,没有父母,因此,她格外珍惜与扶桑的亲情,对裴琅,她没有太多的感情。

眼下看到他,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亲切,她问裴琅:“你说陛下还能活多久?”

“陛下?”裴琅被问得发懵,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悄悄回道:“二三十年罢。”

陛下已有三十岁了,再有三十年,就是六十岁了。先帝只活了四十多岁,陛下能活到六十,已然不错了。

听到这句话,南阳忽而哭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来的这刻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嘀嘀咕咕与裴琅说话:“裴琅,我还想活好久、好久……”

裴琅不知内情,反而笑话她:“小小年纪就说这种话,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南阳掩面而哭,也不再回答他的话,趁着酒意发泄情绪,不知哭了多久,身后站了一人。

扶桑闻声皱眉,她好像没有见南阳哭过,小时候摔了不哭,长大了受伤也不哭,整日大大咧咧,性子开朗。

她怎么会哭了?

扶桑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没有打破两人相处,回身离开了。

裴琅不知如何哄,唯有静静等着,直到南阳直接站起来,看着月,似乎是要骂天。裴琅忙拉住她,“小祖宗,骂天是要遭受天谴的。”

“我不骂天,我骂扶桑,混蛋、王八……”话没说完,裴琅抬手敲晕了她。

南阳软绵绵地倒在了裴瑶的怀中,去而复返的扶桑恰好见道,不悦道:“你打她?”

“她醉了,胡言乱语,臣唯有出此下策。”裴琅也有些害怕,南阳发疯起来,都敢杀人。

扶桑神色不快,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小心地接过南阳身子,触碰到软软的身子后,她蓦地出声:“以后不许靠近她。”

裴琅愧疚,点头应下。

扶桑带着人离开,将人送回小阁。

一夜醒来,南阳后颈疼,醒来就看到枕畔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下意识去推扶桑:“脖子疼呢。”

扶桑睁开眼睛就见到睡意朦胧的人,想都不想就直接告诉她:“裴琅将你打晕了。”

“混蛋……”南阳压着声音怒骂,“下回见面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声音软绵却透着狠劲,扶桑被逗笑了,翻身凝着她的面容:“你昨晚哭了,他欺负你了?”

“忘了。”南阳闭上眼睛不提丢人的事情,这么多年来第一回 哭还被人看见了,丢人丢到家了。她将自己缩进被子里,翻身不理扶桑。

然而扶桑低笑,将手探进她的被子里,悄悄地捏住她的肩膀,“你骂人的样子,让朕想到了泼妇。”

“闭嘴……”南阳怒了,将被子掀开,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笑话她的女帝:“陛下是要上朝吗?”

“自然是要上的。”扶桑抱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昨日休沐,今日自然是要上朝的,且裴琅回来了,晋地一事也该有决断才是。

今日朝会意味着很忙碌,多半是要一整日的。

南阳得到回应后,自然而然地将挤到扶桑的被子里,按住她的手腕,“既然要上朝,为何还要来招惹我?扶桑,你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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