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卫少傅要被辣手摧残了。”南阳低头叹气,转而一想好像不对劲。卫照是自己的先生,林媚是自己的逆徒,她二人成亲,辈分岂不是乱了。
她立即跑了进去,“不成、不成。”
“怎么又不成?”林媚直起身子,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小不点,“人小胆子不小,你该喊我一声师娘。”
“逆徒。”南阳轻轻嘀咕一声,心里不满,面上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走到扶桑面前,皱眉道:“她太老了,少傅才十几岁呢。”
“胡说,我哪里老了。”林媚不满,摸了摸自己光洁无暇的脸颊,不满道:“本座今年十八岁,哪里配不上那个病秧子了。”
对了,卫照身子不好,南阳眨了眨眼,会不会被林媚折腾得下不来床。
南阳浑身一颤,立即朝着扶桑伸出双手:“阿娘、抱抱、抱抱。”
太可怕了。
扶桑未曾多疑,俯身将她抱起,同林媚说道:“此事作罢,卫照身子不好,下不来床,朕就损失一良才了。”
“下、下不来床、有那么差吗?”林媚诧异,忙改口道:“我可以治病的。”
扶桑摇首:“旧疾,无法治愈,你还是收了心吧,天下男儿那么多,何必非要卫照。”
南阳跟着附和:“天下男儿那么多,何必……”
“你闭嘴……”
“你闭嘴……”
扶桑与林媚异口同声,尤其是扶桑很铁不成刚地凝着她,就差去揪她小耳朵。
南阳撇撇嘴,难过地趴在了扶桑的肩膀上,本想挤出一滴眼泪,挤了半天一无所获,无奈她只好作罢,干吼一声:“阿娘欺负南阳。”
扶桑摸摸她的脑袋,示意林媚先出去,她再将人放在龙椅上,用修长的指尖戳戳她粉妍的脸颊:“你这么聪明,可有些事情不该学,知道吗?”
南阳郁闷地点头,挨了训斥心里也不舒服,嘴上也不饶过扶桑:“我晓得了,她说你清心寡欲,是圣人,对情.事……”
照旧没说完就被扶桑捂住嘴巴,“再说就打你板子了。”
扶桑脸红如霞,艳丽的娇红似牡丹,娇中带媚,媚中透着几分青涩。
南阳看得心软了,扶桑是她见过最清纯的女子,也是最让人喜欢的。
不能轻易便宜了旁人。
她张开双手,朝着扶桑要抱。扶桑没有拒绝,抱着她轻声叹息:“南阳,都说太过聪明的孩子长不大的。”
南阳却不以为意,抱着她蹭了蹭,悄悄开口:“阿娘,指不定我是文曲星转世呢。”
“文曲星是男儿,岂会是女孩子。”扶桑少不得又说一句,见她懵懂也不再说了,只道:“卫照一事,不许说出去。”
南阳点头,林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要告诉卫照一声。
于是接下来几日,南阳都蹲在殿门口巴巴地等着卫照,不知为何,卫照几日都没来。
她急得不行,会不会真的上了林媚的床下不来了。
又等了两日,依旧不见卫照,反是重茴来禀报:“寿平县主离开京城了,说是身子不好,出外寻医。”
南阳了然,这是急忙将人送走,免得被她这个重明重尊祸害了。上辈子的名声差了些,却也能让人闻声丧胆,甚好甚好。
她很满意,从角落地站起来拍拍手,准备要走,却见一抹骚气的杏色身影。
是卫照。
南阳恍惚,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将‘清冷’与骚气这么完美结合的,尤其是那身骚气的衣服,从头到脚,骚气的标配。
她歪了歪脑袋,卫照走到她的面前,“小殿下安好,多日不见,你为何没有长高。”
卫照皮肤雪白,与寻常人有几分不同。扶桑面色皎白,是白里透着粉,可卫照是过于苍白了。
听着‘毒话’,南阳不能吃亏,直接说道:“我有一句话不知能不能说。”
卫照捂唇低咳两声,一本正经说道:“未行拜师礼,臣还不是少傅,殿下现在不说,以后再说就会挨手板子了。”
南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粉嫩的手心,悄悄开口:“林媚说你上了她的床,可能会下不来。”
稚子神色太过认真,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卫照怔忪。
作者有话要说:
南阳: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
第21章
江湖重尊,孩子听一听晚上就会做噩梦,而明教林媚,好色者听后色.心荡漾,可寻常男儿听后只会皱眉。卫照见过一面,退避三舍,并说道:“卫照无法享常人之寿,林教主想做寡妇吗?”
林媚与人不同,光看脸,不看品性,轻飘飘回道:“卫大人前脚死了,本座后脚改嫁,天下男儿那么多,何必单恋卫大人。”
卫照说道:“既然如此,我不能娶你,林教主这样的女子,只会令我的祖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林媚被人指着鼻子骂习惯了,蓦地遇到这么文质彬彬骂人又特别难听的卫照登时就愣了下,“本座真的有那么差吗?”
卫照看看天,点点头:“我只娶身家干净的女子。”
林媚气得拔刀就要砍人,卫照直接晕了过去。
卫大人身子不好,林媚逼婚不成,这才来求陛下赐婚。
想起这段不愉快的事情,卫照垂眸瞥着不怀好意的小殿下,小殿下明明模样稚嫩偏偏装出老成,目光逐渐下移落在小殿下的袖口上。袖口是如意暗纹,绣着小小的牡丹花,本该干净的袖口却染上了污秽。
脏兮兮的小殿下欠管教。
“你觉得臣当真下不了床?”卫照抵唇轻咳,眉眼笼着一抹无法根除的病气。
听他说完这句话,卫照的目光添了几分犀利。
南阳似笑非笑地回视着面前的卫少傅,装出低眉顺眼的乖顺模样,挑眉询问:“为何下不来床?”
你敢说,本座就敢听?
望着面前骄纵的小殿下,卫照轻笑,不知怎地就想起上辈子初见的南阳公主。那时的南阳也有十三岁了,举止端庄,步态沉稳,通身凝着皇家矜持,而眼前的人。
这么小就坏透了。
卫照陷入怀疑中,南阳莫不是也重生了?
南阳轻扯唇角,笑意淡淡,可这抹笑意下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
话已至此,卫照脑海里的神经崩了起来,唇角轻抿:“打架,打得狠了就下不来床。”
南阳愣了几息,向来冷静沉稳的明家重尊被这么直白的解释震撼道不知该如何回应。
卫照、果然骚气。
静默片刻,她的小嘴抿了起来,装作故意思考的姿态,轻声询问:“打架、如何打的?”
卫照脸色红了,肉眼可见的速度,她挪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就连耳尖都红了几分,南阳却追问:“是双手双脚打吗?你为何打不过呢,你是男子,力气大,她不过是一弱女子罢了,为何就打不过。”
“臣身子差。”卫照努力压制廉耻心,厚着脸皮与可能重生的小不点周旋。
南阳想笑,可还是压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抬首认真地看着卫照:“所以这就是你下不来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