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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66)+番外

“缺,你已十二,再过三年就要及笄,开府自居。朕已经让人去选公主府地址,再过些时日就会选材,哪一桩哪一样不需朕花钱。”扶桑掐着手指给她细算,“养女儿最花钱,朕若不养你,可以省下不少钱。”

南阳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算吗?您想想,日后您老了,我给您养老送终,还有披麻戴孝……”

“你在诅咒朕早死吗?”扶桑凝眸去看小东西,眸色不善。

“那、那、那你五我五,不能再少了。”南阳咬牙狠心道,一国女帝压榨女儿,说出去鬼都不信。

扶桑颔首,“如何帮?”

她答应了,南阳立即打起精神,打开册子就看向第一个问题:“您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朕不喜欢。”

“阿娘,第一个问题都不配合,如何拿五万两银子。”南阳跳脚,大胆地拿手戳着她的心口:“问问这里,喜欢什么样的。”

闻言,扶桑扫了一眼身侧默不作声的芳来,沉吟须臾,认真道:“朕曾属意裴琅,可如今裴琅不合适,放眼朝中,无人适合。皇夫一职牵连重大,随意定下,会引起大乱。南阳,近三年,朕不会立皇夫。”

三年……南阳掰着手指算了算,“三年后,我就十五了,女子十五及笄成年,阿娘,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提及孩子,扶桑幽幽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有你就够了,朕不想让痛苦经历再重演一遍。”

“我哪里不好……”南阳不满意,可册子上空空的,该如何回答那些打探消息的勋贵。

她愁眉不解,扶桑示意她靠近,接着,悄悄教她:“南阳,他们若问,你便回答陛下心思深,你也不知,但陛下曾私见裴将军一面。”

襄王既然想让裴琅做皇夫,那便让传言愈演愈烈,再看他如何回应。

“就这么回复?”南阳摸摸自己的心口,万分愧疚,就这么一句话就得了十万两银子,是不是感觉不大厚道。

扶桑颔首,整个人懒懒散散,姿态慵懒,华贵不凡,长发铺在肩,乌发白肤,透着难以言喻的美。

“芳来,继续念。”

被点名的芳来继续念书,声音清脆,吐辞清晰。南阳被声音点醒,蓦地看向她,对方低眉敛首,乖巧得不像话。

阿娘喜欢乖巧的吗?

南阳心中狐疑不定,再看向芳来的时候,眼中多了羡艳。

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走出凉阁,芳来的声音渐渐远去,可心里如何也无法忘了。回到小阁,重回走来,轻声禀道:“天问带着明教二十名弟子前往晋地。”

“好,我知道了。”南阳声音低沉,有些颓唐。

重回又说了几件明教的事宜,南阳听到了就像没有听到那样,蓦地,她后悔了,后悔与顾椋说那些试探的话。

阿娘只是与芳来亲近,倘若真被试探出情意,阿娘便不是她一人的了。

南阳肠子都快悔青了。

两日后,各府前来询问,南阳让人将扶桑的话传了出去,果然,对方都信了,感恩戴德地走了。

又过了两日,从尚学阁出来,‘巧遇’世子扶良。

对于生父,南阳看一眼就觉得讨厌,碍于情面,她只好过去说话,“堂舅。”

听到堂舅二字,扶良的唇角抽了抽,脸色格外难看,很快他就亲昵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南阳爱财,却不收他的。她抬首看了一眼生父,“阿娘知晓会不高兴的,世子想做什么,我也帮不到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扶良这般冷血的男人,对你好,只会惦记你的用处。

“小玩意罢了,陛下知晓也不会生气,你就拿着吧……”

扶良话没有说完,南阳就跑着离开了,比避阎罗。

扶良眼中闪过阴狠,对南阳的厌恶更深一层,原地站立许久后,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般离开。

两人深处宫廷,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出半个时辰,扶桑就已知悉。

对于南阳的反应,她只笑了笑,“扶良对秦氏百依百顺,对世孙漠不关心,这个时候怎么会关心早就成为弃子的南阳?”

如果在上辈子,她或许会怀疑南阳。

顾椋揣测道:“臣觉得世子故意使离间计,让您疏远殿下。”

“公主府就选宫廷一墙之隔的旧王府。”扶桑下定决心道,“南阳也不小了,及笄后就搬去公主府,一墙之隔,也很方便。”

襄王之心,路人皆知。

****

公主府择日修葺,同时,裴琅远走边境,襄王派人去追,终究慢了一步。

翌年五月,天问归来,同年十一月,晋王薨。第二年春,小晋王扶昭入京城拜见女帝。

扶昭是老晋王的第十一子,为庶出,年近十五岁,比南阳只大了一岁。南阳亲自出城被迎接,身后跟着礼部等人。

昭字,乃是扶桑亲赐。

南阳穿着你红色的骑装,双腿夹紧马腹,悠悠扬扬地看着宫道上一行人,乌泱泱似乌云蔽日。长在京城十多年,南阳见识过许多勋贵出行,奴仆无数,侍卫成百,街头至街尾。

扶昭此行,何止上千。春日倒春寒,冷风吹在脸上,呼呼作疼,车轱辘的声音愈行愈近。

“殿下,扶昭此行五千余人。”红昭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指着扶昭的马车,“十六匹马才拉得动马车,比起陛下出行,也不差。”

南阳眼光亮了亮,细眉蹙起,“他装出这么纨绔的模样,是为了迷惑我们吗?”

扶昭是陛下捧上去的小晋王,年岁小,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皮下。看似年弱无力的少年郎,让人疏忽。

可仔细去想,能从十一人中脱颖而出,会没有脑子吗?

遐思间,小晋王到了,一阵香气飘来,南阳捂鼻,“红昭,你有没闻到怪味?”

“晋地风俗与京城不同,都爱香料,男子敷粉也是常有的事情。”红昭提醒。

南阳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京城为何没有呢?”

“天问说是老晋王喜欢如此,众人效仿,久而久之成了风俗。”红昭回道。

话音落地,马车上走下一少年,蓝色袍服,襟口为白,腰间玉为姿,整个人风流倜傥。

扶昭腰肢纤细,若杨柳,南阳夸道:“腰、细、有力。”

红昭耿直道:“您放心,他是男子,天问见过他脱衣裳的。”

“孤就说说罢了。”南阳立即正经,见到扶昭靠近后立即翻身下马,双腿轻快地落地。

少女一身红妆,艳丽风情,眉眼夹着笑,慢悠悠地走到扶昭面前,莞尔笑道:“孤来接晋王入宫,驿馆已安排妥当。”

扶昭面色发白,朝着南阳弯腰揖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客气了,入宫。”南阳不说二话,脚蹬着马镫,身子一跃,勒住缰绳,接着大喝一声:“回宫。”

五百御林军启程,晋王扶昭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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