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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茉莉(15)

作者: 燕麦粥Y 阅读记录

就是以前在沈家,沈别枝也见过不少婚后相敬如宾、私下情人各玩各的夫妻。

季夜鸣与人联姻,她的存在对他并无影响。

到时候,自己难道要当他的通房丫鬟么?

沈别枝不愿再听,揣着不开心,漫无目的地四处打望。

忽地,视线被不远处另一桌吸引,是刚进来时打过招呼的男女。

季夜鸣的朋友,时宴礼与他女朋友沈青黛。

原以为,对方旗袍婀娜,是同她一样,陪男人出行。

这会儿看,沈青黛俯身击球,姿势专业优雅、眼神锐利,与刚刚害羞打招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时宴礼在旁看,她一边为他讲解,居然是在教他打球。

她摆姿势讲解时,姿态自信、从容,明显斯诺克是属于她专业领域内的东西。

沈别枝清澈见底的眼,不由浮出迷茫的钦羡。

如果她也能像这位姐姐一样,是不是就可以,与季叔叔并肩而立。

此时,球台边的季夜鸣直身,磁声温润:“季氏不需要联姻。”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自大,甚至是谦和的,因为他所说是事实,毫无夸大的意思。

地位到了他这样的程度,是不需靠女人来获取资源的。

“知道你不需要。”秦柏州“啧”一声,不太在意地笑:“但你迟早要结婚,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多好。”

秦柏州说了什么,沈别枝已经听不清。她没有因为季夜鸣的话而放松,反而心越发飘茫。

像浮萍粉饰的沼泽,一遭被人丢下颗石头,平静打破,淤泥腐败的味道蜂涌而出。

她干净浅褐的眼瞳映出发髻低挽、温柔自信的女人身影,又长又黑的睫毛轻轻眨。

自己的所有,都是他给的,怎么能一样啊。

光鲜亮丽的沈别枝背后,是一无所有的沈茉莉。

“时宴礼,能别秀恩爱了吗?快跟我来一局。”秦柏州不知何时弃杆,靠着球台哀忿:“我要被季夜鸣虐死了!

时宴礼抽空掀眸,松散淡声:“没空。”

他身旁沈青黛应声抬头,乍然对上沈别枝灼灼的目光,气势一瞬褪去,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随后朝男人嗔怨:“都说不要穿旗袍打球了。”

“怎么了?”时宴礼搂过她,低声笑哄:“宝宝这么美,哪里不好?”

她瞧一眼沈别枝,脸通红,社死得厉害。

时宴礼有所察,抬眸看过来,浅浅勾唇:“别枝来讲,叔叔说得对不对?”

眼底情绪掩去,沈别枝嘴角梨涡灿烂:“对啊,姐姐太好看了,我才忍不住一直看。”

她语调轻快活泼,眼神干净真诚。

乖巧嘴甜的女孩子谁不爱,沈青黛立即偏心小美女,不可置信:“你让小姑娘叫你叔叔,好不要脸。”

“她叫季夜鸣叔叔,不叫我就差辈儿了。”

“那这样我和你也差了......”

“那青青也叫叔叔。”

他们尤在眼前,声音却越来越远。

沈别枝看着,眼底起了薄雾。

“别枝。”男人清越低沉的嗓音蓦然出现在耳侧。

沈别枝若无其事转身,萤白小脸微仰,笑眼若弯月:“季叔叔。”

目光掠过另桌男女,季夜鸣握住她手腕抬起,将手中球杆放入她手心,控着她五指抓紧。

他垂眸,深邃地注视她形似琉璃的眼睛,浅微含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枝也可以,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

季叔叔的意思是:不要羡慕别人,你也可以。

呜呜呜季叔叔是真的温柔护短的!理想型了。

第10章 唇擦脸

◎很轻,但触感清晰明显。◎

“别枝也可以,我教你。”

他的声音如一抔温水,潺潺浇进沈别枝耳蜗里,顺着听觉缓流,抚慰她低落敏感的神经。

好像在说,只要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吗?

手里的球杆木质凉润,温暖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贪心不足的触角又长一寸。

沈别枝的低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扬起脸望他,眉眼如弯月,兴奋盎然:“好啊,季叔叔现在就教我。”

灯光下,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季夜鸣注视着,纵容地轻笑:“好。”

他们这间是别院最大的球厅,那些少爷们被请走后,厅内十分空旷,亲手教导不可避免要靠近,就会有一种旁若无人的亲密感。

季夜鸣让她略分开l腿站好,手掌压着她背俯身,握住她的手放到球台上,一根根手指摆好,拇指翘起来:“先不了解规则,等你掌握进球的技巧后,我再与你细讲。”

他站在沈别枝身后,俯身教她架球杆的手势,另只手轻抬她的右手手肘。

说话时,唇离她耳廓不过几寸,声音温热低沉,令她耳根发烫。

清冽沉香的男性气息如影随形,密不透风地从后将她包裹住,脊背隐约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浑身血管里似有细小虫子在爬,酥痒难耐。

“好。”沈别枝用力克制,出口的声线才没有发抖。

是神经兴奋的紧张。

两年来,他将成年男人与年轻少女之间的距离把控得很好。除却前两次意外,他们极少这样近距离过。

她很乐于看见这样的变化。

秦柏州看了看他们,又瞧了瞧另桌,眯起眼,满脑子问号。

说好一起玩,就这么把他排除在外了?

“喂,你们不至于这么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吧?”

无人搭理他。

秦柏州悻悻摸鼻梁,站到沈别枝这边,瞧两人私家教学。

“可以了。”季夜鸣说:“试着击球。”

沈别枝紧张盯着眼前的两颗球,下意识扭头看他。身旁男人侧眸,一尘不染的镜片后深眸含带肯定。

她翘起嘴角,将手里的杆往前一送。

“砰。”

用来击球的白色母球毫无预兆地被她击跳出去,骨碌碌滚去球台尽头,途中撞到一颗球,那颗球慢悠悠滚进洞里,无情嘲笑她的菜。

看热闹的秦柏州,忍不住乐了:“别枝这进球方式,确实挺别致啊。”

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第一杆这么惨烈。沈别枝噘嘴,看向身旁男人,眼神沮丧,像抓不到鱼缸里的鱼找人求助的娇气家猫。

“没关系。”季夜鸣抬手,揉了揉她脑后,宽慰:“秦柏州第一杆打空,不如你。”

逮住机会,沈别枝立马看秦柏州,开开心心问:“真的吗?”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右眼写着“大仇”,左眼写着“得报”。

小心眼至极。

秦柏州:“???”

真有你的。

季夜鸣。

护短老男人。

记仇小妹妹。

不愧是亲手养大,大的小的一样惹不起。

“来。”季夜鸣说:“继续。”

秦柏州瞧着,突然接上之前话题:“既然你没意思,小别枝正好成年了,后面秦家主办的宴会,你就带她出席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