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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184)

作者: 遗珠 阅读记录

“幸好,我知晓了你的真心。”

阿萝弯唇,注视面前人,眼波清光凝聚,竟同他如出一辙,兼有愧怍与感慨。

她是有愧的,想曾经的自己也对魏玘知之甚少,只径自揣摩,并未主动了解;她也自觉幸运,因此刻的二人已相知相携、同心合意。

他与她之间,确实有过误解、欺骗、隐瞒,但更多的,是难以割舍的羁绊。

阿萝忖过措辞,诚恳道:“子玉,我所说的未必正确,我更不知你友人为何要骗你。”

“但我想,倘若你能感觉到,你们之间互为朋友,那你姑且放下烦恼、听听你友人的心事与隐情,或许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少女说着,便踮足,借由身前支撑,向爱人递上一吻。

她仍是那般娇小,竭尽全力,也只能凑往他喉头,笨拙、青涩地留下啄痕,连着绵软、甜柔的字句,一并脱出舌尖。

“子玉,我想你知晓。”

“无论你怎样待他、如何处置,我都会支持你。”

时至今日,阿萝已深切懂得:涉险如魏玘,身不由己居多,尺度最难把握,不够残忍就无法生存,少了仁慈又会化身野兽。

但她依然相信,他心中自有标尺,可以作出合理、正确的判断。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魏玘怔住,不料她举止,眼底错愕赫然可见。

刹那的失神后,他臂弯一勾,向阿萝垂下脖颈,再不掩心间热火,只以更重的拥抱、交叠的双唇,向她悉数灌撒而去。

有她在侧——他何其幸运、何其完整。

……

此后几日,魏玘再没有提过友人之事。

阿萝见他神色如常,想她先前开解兴许起了作用,遂也不提,一壁受川连近身守护,一壁闭门不出、专注于钻研病证。

二人各有职责,继续忙碌。肃王府上下也有条不紊。

魏玘一侧,诸事进展尚且顺利。

几日下来,他安排宿卫,营救松香茶寮暗桩。为防打草惊蛇,宿卫行事隐秘,共救下十余名暗桩,藏匿于太白酒肆地下。

获救暗桩大多受伤,更有甚者抱有病恙,如腹痛、发冷等,受医师统一照料。

魏玘的目的,在于借暗桩证词攻伐太子。如今,暗桩数量不多,状况也欠佳,不适合取证,只得暂按不表、先行容人续命。

至于阿萝处,病证的研究不容乐观。

她朝夕不倦,根据所见症状,终日往返于藏书阁、大成殿两地,查阅各类医书,试图找到类似病证的记载,却始终一无所获。

比起暂且清闲的魏玘,阿萝更加忙碌,屡屡秉烛夜读,直至三更。

对她钻研内容,魏玘粗略问过,并未细探,只知她受巴元所托,正探寻建安村的某种病症。

他不愿她辛劳,但也深谙她性子与志向,没有多加阻拦,只陪她熬着——二人一并读书,看得周文成既欣慰又心疼。

……

是日,阿萝没有进展,心里愁云密布。

她惦着病证,沐浴后,潦草更了衣,便匆匆赶回谨德殿,于案前捧卷再读。

烛火憧憧,照出一方寂殿。翻书声哗哗,比晚风轻缈。

青蛇盘踞案间,躯干挪动,与墙上的倒影追逐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阿萝无心顾及阿莱,将湿发挽至耳后,继续阅读。

不多时,魏玘也回到殿内。

他的心绪不算明朗,才见过周文成,一论辛朗至今音信全无,二论太子明知阿萝身世,却久不出招,不知攒着什么计划。

魏玘负手,穿过烛光,且行且思。

“嘶。”青蛇吐着信子。

魏玘抬眸,循声望去。

只见殿内案前,烛勾影瘦,少女娇躯背对,一袭红裙裹身,雪肩明敞,乌发湿润如瀑。她单手支颐,食指绕弄发尖,姿态尤其俏丽。

魏玘眯目,不禁驻足,于她身后观赏。

阿萝浑然未觉。她读到关键,心中满是疑惑,缠发的指也躁动不安。

一粒水珠攒于指尖,衬得她一点蔻丹如雨濯杜鹃。

“啪嗒。”清露缓缓摔落。

阿萝睫帘一扇,莫名抽回神,隐约察觉了魏玘的到来。

她转眸,向后望去,尚未瞧见身后人,先觉一卷软布覆上发间,温柔、轻和地包拢住她。

再抬眼看,便是魏玘炽沉的凝视。

他动指,捏她脸颊,轻笑道:“发也未拭,只顾读书,留着让我伺候你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三次忙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看宝宝们之前的评论。但是发生了超开心的事,和宝宝们分享喜悦,给留评的宝宝发小红包!(以及怎么这么多丢雷的宝宝,不要再丢了啊啊啊快留着看喜欢的文!)

相信聪明的宝宝们已经猜出来魏狗说的是谁了,让我们一起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第112章 水蛊乱

这一番话说得玩味, 并无半点责怪。

可阿萝素来诚挚,听得杏眸眨动、面庞泛赧, 立时反省起自己。

她放下书, 向魏玘伸出小手,便要接过他掌中绵布,话语细细软软:“子玉,对不住, 要你受累了。我不是存心的。”

见她当了真, 魏玘挑眉, 丝毫不觉意外。

他顺势捉她细腕,将之牵引面前, 向她手心落下一吻。

“啵。”响亮得格外刻意。

阿萝抿起嘴,莫名有些腼腆,唇角翘着, 小巧的梨涡轻轻浮现。

她被魏玘吻过多次, 已在各处烙下他一人的印痕,合该对亲昵习以为常。但不知为何,他两片薄唇如初滚烫, 仍能动她心弦。

“我想你想得好厉害。”她脱口而出。

魏玘闻言, 眉宇微扬,对入她款款双眸,不禁心头一热。

他面上不显,淡淡嗯了一声,故作泰然道:“先忙。你有事务在身。”

事务?阿萝醍醐灌顶, 当即记起病证。

她应声称好, 便旋身, 一头扎回先前的书本, 把魏玘置之脑后。那根细白皙的食指,又勾勾缠缠、绕起头发丝儿来。

魏玘见状,默立她身后,一时无语凝噎。

他方才言辞乃是欲擒故纵,捏准了阿萝热烈的性子,有心诱她入怀。

何曾想,阿萝除了热烈,到底是纯稚、乖巧更多。要她忙碌,她就当真忙碌,别说抱他,连个奖赏似的亲吻也不肯给。

仗着这股天真,她与他屡屡交手,竟也难解难分,要么被他吃干抹净,要么打得他措手不及。

魏玘越想,越是心有不甘。

他当机立断,斜支长臂,手掌压住书籍,阻碍了阿萝的阅读。

阿萝一讶,不禁掀眸、瞧向魏玘,见他垂下脖颈,凑往她颊侧,凤眸幽邃如潭,下颌却微抬,漂亮的薄唇近在咫尺。

很显然,这是索吻的姿态。

阿萝心知肚明,便依他,轻轻啄去一下。

她的吻轻盈、柔淡,浅尝辄止,飘往魏玘唇间,似有猫儿挠过他心口,定是不够的。

魏玘抬掌,绕往她后首,便要勾住她、与她再作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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