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被送上来的(15)
“你之前练的噬天禁术,是内功,”她说:“若真是打起来了,光一门内功肯定不够。”
她说:“你这种情况,我也没听说过。”
“我不敢擅自为你选择外功,怕不合适。”
“我想了想,打算把一些外功都誊写下来,若是你觉得哪门合适,就练哪门。”
曲肃同意了。
他们在这里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常无忧把这枚知灵石好生放在自己衣兜里。
既然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就不多呆了。
虽然那个洞府里面还有些能用得上的法器,但那活尸功力太高。
他们不能贸然前往。
他们休息了两日,等到杜荆身体没那么疼了,常无忧和曲肃搀扶着他走出了潜龙山。
临行前,曲肃去砍了柴,又去摘了些草药,都放在小屋里。
这几日,曲肃也出去打了几只野兽,现在身法灵活了很多,身子也强健。
为了让杜荆少疼一些,他们走得很慢。
一路上,常无忧和他说话,想让他转移思绪。
“我们到了对岸,和那户人家把驴车要回来。”她计划着:“和他们道个谢。”
“荆哥受伤了,总得去医馆看看。”
“荆哥路上多休息,我和阿肃驾车就好。”
杜荆听着,觉得自己成了老年人一般,被他们两个孝敬起来。
他呵呵笑起来:“好。”
他又问常无忧:“我听说,修仙的人能炼丹。”
杜荆勉励曲肃:“阿肃好好修行,说不定以后能帮我们治伤了。”
常无忧和他解释:“炼丹也是门功法,阿肃怕是没多少时间去学了。”
那也不遗憾,既然有了知灵石,他们就能找到更多的人来修魔,肯定会有人炼丹的。
到了江边之后,阿肃去拉竹筏过来,常无忧和杜荆靠在树边等他。
等他时,常无忧把知灵石拿出来。
那石头,在她手心里,没有一点动静。
杜荆也伸出手来:“我也试试。”
常无忧递给他。
知灵石在杜荆手心里,仍然没有丝毫变化。
杜荆把石头还给她,收回了手。
“果然。”他平平静静,没觉得一点失落。
等到曲肃回来了。
常无忧也让他感知了一下石头。
曲肃伸手快触到石头的时候,那石头就隐隐发了热。
但那热非常微弱,若不是常无忧一直摸着石头,根本无法感知。
“资质不足的,知灵石只会发出一点热。”她解释:“这石头只感知一次,若是被你触碰了,下次便不会再为了你发热。”
“若是天资好的,石头就会发烫了。”
“如果是筑基成功的修行者,这石头也不会有反应。”
最好的一点是,知灵石不用触摸,便能查探到周围的情况。
资质越好的,它反映越大。
“日后我们可以往人群里走一走,若是知灵石有了动静,我们就细细找一找,看能不能寻到合适的人。”
杜荆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我们的魔教,总算是能找找其他魔修了。”他开玩笑:“无忧是个凡人,当魔教的教主,我这个凡人,也想进你们魔教。”
曲肃和常无忧终于把他搀扶到了竹筏上,让他坐好。
“行,”常无忧抹了把汗,和他打包票:“以后教里的凡人,都归你管。”
渡江时,曲肃自己摇橹。
他用了灵气,将灵气包裹在竹竿上,竹筏行进又快又稳。
不一会儿,就到了江对面。
他们下了竹筏,就往帮他们寄存驴车的人家走。
杜荆有些受不住了,喘着粗气。
他没和无忧和阿肃说,他很疼,也许伤了骨头。
但常无忧能看出来他的痛苦。
常无忧一直安慰他:“荆哥,再坚持下,到了车上,你就躺下,我们去看看大夫。”
杜荆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常无忧敲了门,那户的男人开了门,脸上带着笑,一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娘嘞,”那男人喃喃:“竟然能回来……”
常无忧笑盈盈:“阿叔,我们回来了。”
她探头往院子里看:“阿叔,我哥哥受伤了,想赶了驴车给他看病。”
但驴车不在院子里。
农户家刚开始曾劝过他们不要去,但后来,他们去了,驴车放在了农户家里。
农户家里得了驴车后,村里人酸溜溜说了几句,说那三个异乡人死了,驴车就是他们的了。
村里人没多少钱。
再加上,从没有人能带着孩子去潜龙山的。
过了几日,他们就心安理得,把驴车当成了自己的,每日用驴车带村里人去镇上收费。
挣了不少银两。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回来了。
那农户往外一谈头,看到了两个孩子,还有那个杜荆。
唯一的成年人杜荆,还受了重伤的样子。
一时,老实了一辈子的阿叔恶胆生出。
他关上门,大声问:“那驴车,怎么就是你们的了?”
常无忧刚刚的笑,一下子愣在了脸上。
阿叔的声音颇大。
左右邻居都被叫了过来,立刻看明白怎么回事。
虽然羡慕阿叔家里得了辆驴车,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那驴车的主人回来,还是要归还的。
有个大娘就要开口:“哎,这不是人家的吗……”
她话音还未落,就被自家的儿子拉住了。
村里人都明白,这驴车在自己村里,其实方便的,是自己村里人。
整个村子,其实也只有这一辆车罢了。
他们得帮阿叔。
场中安静片刻,又有人开了口:“是啊,这是我们村里的车啊……”
这一有人开口,就有更多的人帮衬起来。
常无忧冷静地看着他们。
忽然,她摇了摇头:“穷生奸计,富也不长良心啊。”
她看得明明白白。
若是想当好人,没人不愿意当。
只是,他们整个村子,都穷怕了。
他们只有这一辆驴车。
常无忧理解他们。
所以,她不会生气。
她只是退后一步,走到了杜荆身边,扶住了他。
“阿肃,”她轻声说:“你去吧。”
曲肃平静地走上前。
他一个正在抽条的削瘦少年,被一众人围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灵气在他身周氤氲,片刻后,边成了一小股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砂石,在他身边飞转。
村里那些人还在骂他们,想努力留下这珍贵的驴车。
忽然间,他们看到了少年身边的风。
场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人惊慌失措:“是仙长啊……”
这句话一出,惊醒了很多人。
他们争先恐后跪在地上,求仙长饶命。
他们知道仙长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被欺压惯了,贫穷久了,他们早就知道了该怎么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