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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贵不可言(541)

作者: 清晓深寒 阅读记录

温停渊在各个方面都十分成熟稳重,唯有在男女情事上,好像真的比普通的男子更害羞一些。

她不由又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想到他因为她说的“没关系”三个字而被激起的胜负欲。

当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件她这个样子,温停渊就心有灵犀地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豁然站了起来,“回府!”

这两个字说出来竟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乔玉言心里生出几分忐忑,都说男子在这事儿上比女子要爱面子得多。

怕是初次的事儿,他一辈子都挂怀忘不了了。

若真成了他放不下的一个执念,那可不值当。

回去的马车上,温停渊好像真的不大高兴,说话也闷闷的,乔玉言逗着他,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几声。

等下了马车,仍旧步行回去,乔玉言落后他半步,他便一直保持着在前半步的步调,并没有慢一点儿的意思。

乔玉言思来想去,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你都不等我。”

温停渊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转而手一转,直接抓过她的手,竟是拉着她一道回去。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开口,乔玉言只能这样闷着头跟他往里面走。

随着他脚步越来越快,她却有些跟不上了。

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他忽然脚步一顿,二话不说直接将乔玉言抱了起来,快步往回走。

到这个时候,乔玉言才猛然感觉到什么。

陶然居的人见着自家太太是被老爷抱回来的,都有些慌,品兰头一个上前,“太太这是怎么了?”

“不许进来!”

温停渊只淡淡地回了四个字,就飞快地进了屋,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将屋门关上了。

而乔玉言就被抱进内室,直接放在了床上。

屋子里没有掌灯,只有院子里透进来的零星灯火以及从窗户漏进来的月光。

此时在看彼此,比方才在船上,更朦胧了几分。

乔玉言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而她甚至还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就在她上方。

“怎……怎么了?”

他一双眼睛在此时却像狼一样紧紧地盯着她,“看来,你还是对我有误解。”

乔玉言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你还真为此事耿……”

后面的话便悉数被他封在了喉咙里,乔玉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甜蜜,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他给挡下了。

到最后也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这一个晚上,乔玉言才算真正明白,触碰到一个男人的禁忌点,后果是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缓过来,中午都是吃了两口饭,就直接接着睡去了。

下午窝在罗汉床上看书时,温停渊竟回来了。

“今儿没事吗?怎么下衙这么早?”

温停渊的视线却是现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遍,带着几分探究的样子,然后才道:“赶着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听到他这么说,乔玉言有些紧张,“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谁知他却是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第611章 变动

乔玉言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朵根,连忙将他推开了,“你……胡说什么呢?!”

温停渊却仍旧有些紧张,“昨晚太冲动了,我今儿才想起来这事儿。”

说完又再一次紧张地看她,“真的没伤着?”

被他这几次问,乔玉言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你……说了没有就没有。”

见她这么说,温停渊好像才真的相信了,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我还特意去太医院拿了药回来。”

看着那青玉色的小瓷瓶,乔玉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从太医院要的药?是……怎么跟人说的?”

问起这个,他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才道:“宫里头的人,说个一句两句就明白了,不用说得太直白。”

不用说得太直白,不也叫人知道了他们昨晚上的激烈么?

乔玉言感觉自己恨不能挖条地道钻进去,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不是很害羞的吗?他怎么好意思在旁人面前张这个口的?M..coM

“我……我也是一时情急,今早上你都哭了,我怕万一真的伤着了……偏我那些人手里头也从未备过这个药,所以……”

能不哭么?一整个晚上啊!

她也要睡觉的!她也会累啊!

可就算有些不舒服,也不好说出来,更不好叫外人知道才是。

乔玉言两只手捂着脸,转身对着窗外去了。

温停渊见她背对着他了,又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温声去哄,“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我下回再不去问了,你……你把药收好?”

“还有下次!”乔玉言顿时又恼了起来,转脸怒视着他。

这一看,才发现他一个八尺高的大男人正站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这个表情,乔玉言心里的气忽然又一下子全蹿走了,自己竟忍不住笑了一下。

温停渊便放下了心,又连忙宽慰,“你放心吧!太医院的那些人,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烂在肚子里,他们这些人医术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嘴紧,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也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

虽然心里觉得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可想着他分明是担心自己才去问太医院讨药。

明明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最害羞的人,怕是张口的时候,他的窘迫也不会比自己少,心里由如夏日饮过冰蜜水般清甜,脸上的恼色也渐渐地收了,拿别的话题岔开了。

夫妻俩这才恢复了正常交流。

等到了九月初,谥号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郑氏一族在发现自己这方的人陆续遭到打压之后,再一复盘,才猛然发现,圣上这一段关于谥号的闹剧,其实根本就是一出声东击西的计谋。

利用先帝谥号在朝野中翻起波浪,归根结底是为了看清朝局。

这几个月以来,因为圣上模糊不清的态度,朝廷中不少人冒头,开始互相攻讦,这一次次的奏疏就是一个关系明朗的沙盘。

他们闹得越厉害,圣上便越能观察出他们各自的阵营。

等最近这一个月的打压手段一下,果然精准狠。

原本先帝留下的那一班人中,私心恋旧主的自然没有好下场,已经好几个被发落到偏院地区任父母官去了。

而这些世家大族里,几个冒头特别激进的,也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任了清贵的闲职。

至于圣上从边关带着一路杀回来的嫡系,则是根据这一次在争论中的表现,分派了不同的职位。

圣上那边出了手,朝臣们也就有了方向。

很快,几派人几乎同时达成了意见,没几天谥号就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