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穿到流放路上(158)
盛州地处江南,最繁华富裕的城池之一,也是齐皇后的娘家。
原是先帝在新皇还在皇后肚子里时就定下了,那时候的先帝只希望这个孩子往后能够做个富贵王爷或者受尽万千疼爱的大越公主。
顾燕急眸光微闪,嘴角微微上扬,他想阿琬应该会很喜欢这个赏赐,准确来说,是那八百食邑。
底下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终由一人代表上前道,“皇上,土豆一事尚未证实,封赏一事,微臣认为可等来年土豆种出后再行封赏,或许会更为妥当。”
说到底,他们还是看到宋顾两家人连连受封,心中有了不平。
在大多数为官者眼里,他们并不比宋顾两家差,只是先帝没有给他们机会而已。
“周大人,朕方才似乎忘了告诉你,你口中尚未被证实的土豆,朕曾亲自参与收成并品尝过其味道,难道这也不足以证明?”李毓冷眼瞧他,“黔地城外某个村子,已有不少户人家种上此物,周大人若是想眼见为实,朕可以亲自下旨送周大人。”
黔地什么地方,离京城几千里,哪怕是坐最好的马车,一路过去也要累个半死,周大人做了这么多年的京官,哪里还能吃得了这种苦,连忙婉拒道,“是微臣愚笨,望皇上恕罪。”
李毓一甩袖口,重重冷哼,“周大人何罪之有?”
周大人冷汗连连,想起不久前才被斩首抄家的几位同僚,他就止不住地害怕自己马上也要步他们的后尘。
直至此刻,他才终于认识到新皇并不是曾经的襄王,和先帝更是有很大的不同。
卫学知见此,站出来,给周大人一个台阶下,“皇上,既然土豆马上就要到京城,老臣以为还是尽快商讨在哪里种植为好,这才是重中之重。”
卫学知知道皇上本来就没打算要处置这个周大人,只是想吓吓他罢了。
经过南方水患一事,朝廷虽少了不少蛀虫官员,但各方人手也同时严重缺少,所以像周大人这样只是动过心思,过去没有付诸行动如今更不敢动的,暂且让他们先顶上去,等到时开了恩科,又会有一批新鲜血液进入官场,到那时才是最适合开始慢慢处置这些人的时候。
周大人感激卫学知的搭救,他悄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同时发誓,以后这样出头的活,谁爱干谁干,反正打死他都不会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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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急报
宋琬随张福正一起进宫,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了郡主,一边走,一边吃着御膳房新做的糕点。
糕点是李毓让张福正出宫前就开始准备了, 等宋琬一进宫就能吃上。
“福公公你也来一块?”宋琬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递过去, 如果不是被对方看半天, 她还舍不得拿出这一块。
张福正微笑摇头婉拒道, “这是皇上为宋姑娘准备的。”
宋琬在他婉拒后不到一瞬 , 就将本要递出去的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同时囫囵道,“福公公, 你人不错。”
最起码不会和她抢吃的。
张福正又笑了,难怪皇上愿意亲近,就连他这一路都不知道笑了多少回了。
二人正要入殿,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其中还夹杂着一句“报”!
张福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这是边关急报。
宋琬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闻声回头,待看清后, 惊讶不已,张盛怎么在这, 顾燕急不是说他至少还要七八日才能到京城嘛。
张盛来不及和宋琬打招呼,他背起已受伤的将士, 就往大殿内冲。
张福正反应极快, 立马让手下太监们让行, 连禀报都省去了。
“边关急报!”张盛背着人冲进殿内就大声喊。
卫学知第一个跑过来询问, “哪里的急报?!”
张盛扶着人,让他得以喘气说话,“是、是西北羌族突袭!”
“羌族几年前被西北军重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兵突袭!”卫学知虽为文官,但他多少了解一些兵事,羌族这么快就再次进攻,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陡峭悬崖。
“是、是,他们有、有了一样红色毒药分,一旦洒在人皮肤上,就会令人疼痛不已,若是不慎弄到眼睛里,严重的还能致人失明!”
将士跪在地上,嘴唇干裂不说,其中右半边脸溃烂不堪,那原本只是一道普通刀伤,结果伤口上被羌族兵撒上红毒粉,又加上从西北一路上京,风吹日晒,直至此刻,疼痛加剧,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顾燕急拧眉,他问地上的将士,“你们可知那红毒粉是由什么制成?”
将士摇头,“闻所未闻。”
卫学知将急报呈上去,等李毓看完后,自己才接过来看。
看完之后,他气急不已,“羌族!简直就是强盗!畜牲!”
急报上说,羌族为了快速攻下西北,趁着西北军中毒自顾不暇时,小队人马抄小路,抢劫夺掠附近好几个村庄,年轻男子被当场虐杀,年轻女子则全被掳了回去!
“他们哪里是想攻城,分明就是要趁机侮辱大越!”卫学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首辅莫愤,为今最首要的还是商议计策。”李毓冷静安抚。
卫学知当然知道,所以他很快平静下来,“我记得早朝上,顾燕急你说黔地已经储存了部分土豆,可否将这些先运去西北应急?”
一旦仗又打起来,粮草是最紧需的,抄了几个贪官,换来的是国库终于不再像过去那么空虚,但也不能一股脑全拨给西北。
羌族一贯不喜单打独斗,卫学知怕的是大邺在不久之后也会大兵压境西南。
“自是可以,我立马飞鸽传书,让蒋震先不要进京。”黔地距离西北的距离要比京城近得多,顾燕急相信若是西北军出事,蒋震知道该怎么做。
李毓让这时候进来的张福正搬来一张矮凳,让受伤的将士坐着休息。
那人惶恐,连连拒绝,这么多大臣官员都没得坐,他一个小小士兵哪敢以下犯上。
“就坐下吧。”宋琬走过来,轻松将人按下坐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一旁的顾燕急忍不住问,“阿琬,这伤你也能治?”
宋琬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给了个答案,“能治是能治,就是他以后这脸会变得坑坑洼洼。”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伤看着有些熟悉呢,好像还有股淡淡的什么味道。
太淡了,闻不出来,但她总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在场的除了李毓,皆是诧异,这宋家姑娘什么时候连医术也精通了?
顾燕急以为她是要用精神力将这个人脸上的毒素逼出去,怕她为了救人会逞强消耗过多,于是便转了个弯问,“他中的毒深不深?”
“中毒?”宋琬懵,“他没中毒啊。”
宋琬是在外面把糕点全吃完才进来的,所以并没有听到急报的前半部分内容,她以为这人脸上的伤是刀剑伤了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再加上一直赶路,伤口不幸感染,最终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