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上还有一部分没有收割的苞米,他也跟着着急上火。
冬天大家就指着苞米吃饭呢,黄豆是用来换东西的。这边都是山区,根本没有小麦水稻。
“大队长,下雨了还要干活吗?会不会生病啊。”乔昕忍不住过去问问。
听到这话张凤海回道:“你要是冬天不想吃饭了,就不干。指不定哪天就下雪了,这苞米再不收就埋在雪里了,都是粮食啊,你不吃吗?”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严厉的训斥着。
这些娇滴滴的女同志们,能不添乱他就烧高香了,现在正是收地急的时候,可不能等雨停了。
再说往年都是一样的,生病就吃药,总比饿肚子强。
见他这么说,乔昕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去了。谁让人家手里有粮食呢?
沈曼跟着队员一起扒苞米,这时一个十八九的小姑娘凑过来,在她旁边一起扒苞米。
“同志你叫什么啊?”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脸上两坨高原红看着特别喜庆。
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脸上带着婴儿肥,看起来跟年画上的小胖丫头一样。
“我叫沈曼,你呢?”沈曼也无聊,就跟她聊起来了。
两人手都不停的扒苞米,也没人会说什么。
其实其他的队员也一样,大家跟相熟的一起干活,没事聊聊天,这个大队长是不会管的。
小姑娘名叫顾楠,小学毕业就一直在家待着干活,据她所说,是不喜欢上学,所以才不念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干活,小雨却一直下,到了五点大队长就让下工了。
大家都浇湿了,所以今天就提前下工。
“曼姐,我晚上去找你玩行吗?”顾楠对她感觉很好,所以想多聊聊天,两个人交个朋友。
毕竟沈曼比那些知青好相处多了,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她都不愿意搭理这些人。
闻言沈曼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那吃完饭你就过来吧。”
两人约好以后,便各自回去了。
路上乔昕一直抱怨这里的生活,还说大队长没人性之类的。
其他人都不搭理这人,万一让大队长听到了,那不是得穿小鞋?
更何况回去的路上还有很多大队的队员,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看着乔昕,这人却毫不自知。
“行了昕昕,别说了。”许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乔昕注意不到,但是他注意到了,真让人传话了,那他们以后的处境就会变得艰难。
刚来大队,万一被针对了,他们该怎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
因为许杰的性格原因,所以看的清,不过他并不责怪乔昕,自己看住就没问题的。
不过……他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第10章 生病了
回到集体户,沈曼赶紧去把自己屋里的炉子烧上。
这个炉子在炕边,通着炕的。上面能烧水,也能放锅。
把水壶烧上水,然后用水擦了擦身子换上干衣服,再洗洗头洗洗脚,能避免感冒。
洗完以后,沈曼觉得有些困,就躺炕上准备小眯一下。
连着干了两天活确实很累,也扛不住了。她来之前也是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现在一累更扛不住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曼姐你发烧了!”
好像是顾楠的声音。
紧接着,就有她叫人的声音。
“你们怎么这样啊?帮忙叫人过来都不愿意。”她有些气愤。
随后响起李天宝的动静,“我去叫人你在这里等着……”
沈曼知道,自己好像生病了,但是没人管。最后李天宝去叫人,顾楠留下来照顾自己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她转头看向旁边,一些年代感的宣传画映入眼帘。
旁边顾楠趴在桌子上,嘴角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顾楠?”沈曼张嘴,结果声音沙哑无比。
又干又疼的,咽了口口水都觉得像咽了口沙子。
“嗯?”顾楠睁眼看向她,顿时没有了困意,“曼姐你醒了!”
看得出来沈曼嘴唇干裂,她端过来茶缸递过去。
“喝点水吧。”
沈曼喝了一大杯,这水温热的,喝起来很舒服。
“我发烧了?”她缓了缓问道。
其实也不用问,这个身体的状态已经表现出来了。身上很热,还发冷。
“是啊。”顾楠说道:“我下午五点半多去找你的,结果你一直说胡话,看你发烧了,就带你来镇上了。”
镇上?
胡话?
沈曼皱了下眉头说道:“我说什么胡话了?”
她真怕自己把空间还有穿越的秘密说出来,没准会把她当做神经病呢。
闻言顾楠回道:“没听清啊,反正嘟嘟囔囔的。”
她确实没听到说什么,只是看到那个状态有些着急,就找人送她来镇上了。
队里倒是有村医,但技术有限,发烧管不了,而且降热一小时没用,就拉镇上了。
沈曼觉得头迷迷糊糊的,但是没有想睡觉的感觉。
她问道:“现在几点了?”
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顾楠没有手表,就出去上卫生所大厅看了一眼,回来告诉她。
“已经晚上九点了,你先睡觉吧,我去我哥那对付一宿,明天早上过来看你。”
因为太突然,她也不能回家了。
见状沈曼表示很抱歉,“对不起啊,让你跟着跑一趟。非常感谢你!”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话,远在他乡能有人在生病的时候帮一把,这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她真心感谢顾楠,能帮她。
听她这么说,顾楠还挺不好意思的,“谢什么啊?虽然咱们第一天认识,但是我觉得你非常的好。帮朋友是应该的,再说我就帮你叫人送你过来的。”
十几岁的年纪心思很单纯,又没有家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对人没有防备。
不管怎么样沈曼都很感谢她,见她走了,便继续躺在被窝里。
整个病房里就她一个人,也不知道是现在生病的人少还是怎么样。
屋里一共三个床位,除了现在躺着的,其余两个都是空的。
沈曼也不敢随便吃药,不知道打了什么针,吃了什么药,所以就先这样了。
她手上有一块胶带,看样子是打针弄得。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曼去了趟外面的厕所,回来就看到顾楠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同志一起过来了。
见那男同志的长相跟顾楠有些相像,尤其是一双眼睛,便猜测他们是兄妹了。
只不过这人长得很高大,剃着平头皮肤黝黑,看起来有种硬汉的感觉。
跟后世那种硬汉小生感觉气质很像,大眼睛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哇塞,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门口把门都堵住了。
“顾楠你来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另外一人点了点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