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64)
啊——嗷——!
我冲上前!
挥臂一拳!
锣鼓齐鸣!
对准倒地哀号的这只狗獾就是一脚!
狗獾全身弓起!
记得豹子致死野味时总是要一口咬住猎物的喉管,狠命一咬的!
我一声怒吼!左膝重重砸在狗獾的胸上,双手铁爪顺力死死掐住狗獾的喉咙!
我要给它做个水陆道场!!
然后再剥皮,剔骨,放大把干红辣椒把肉爆炒,再加粗盐,拿瓶二锅头,好好的叫上秋雅、海涛、石伟,哦,对了,还有那个悄悄亲过我一下的静儿……
等等,静儿?
静儿?!
静儿!
给我写过一个纸条的,纸条上面是怎么说的?
我想想。
怎么想不起来呢?
狗獾开始了最后的几下蹬腿。
一下。我数着。
二下。我微笑数着。
三下。我满脸微笑的数着。
猛地,我突然闻到了一种香,好象是雯丽身上的,又好象是秋雅身上和嘴里的,更好象是静儿那唇间的……
我终于记起来那张纸条上这么写着:好好把学业修完,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切记。静儿。
静儿,静儿。静儿!
静儿似乎已经知道今天这事会发生?会发生!
她是在隐晦的提醒我!提醒我!警告我!
常成那在磁带里的声音,廖业交给刘光华的磁带,刘光华居然知道在哪里等我,郑学雯丽就在这前面不远谈判!
阴谋!
阴谋!!
我竟然完全被别人摆布!毫不察觉的掉进了圈套!!
谁设的计?谁?常成?廖业?
我一身冷汗,骤然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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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飞到雯丽身前,一试,还好,有脉搏,有呼吸。
低头察看,是割脉了,血淋淋的,应该没有割断血管,这我很清楚。
马上撕掉衬衣,拿布条裹扎紧。
再跑到这个被我误以为是狗獾的郑学那一试,还有一点脉搏,手掌对着他胸口作了两下压迫,我感觉得到他的胸骨和肋骨断了。
怎么办?
已经听见那边有人在叫唤喊人了!
象廖业的声音!
我急速回想了一下静儿的纸条,我记得上面有写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切记。静儿。
对,听静儿的!
反正雯丽不会有事了!就算郑学被我打死了,大不了抓住了就偿命!
我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就得逃!马上离开杀人现场!马上!
我还背负着先祖的重任!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
我还没有和秋雅结婚!
我还要再见静儿!我必须马上见到静儿!
正文 第三卷 命运的逃亡(修改版) 第一章 河风吹老少年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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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郑学的伤情,不死也是重伤。
我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竟失去理智,将一个受到国家法律保护的公民竟然当成熊山上的野物,故意伤害甚至可能故意伤害致死呢?
我这已经构成了犯罪!
如果郑学没死,依照刑法,至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万一郑学死了,那我肯定得依法偿命!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冲动,我感到我原来有很强的暴虐倾向。长年的压抑和复仇心理的自我控制,全部在郑学惊恐的叫喊“救命啊!死人啦!”的声音里彻底失去理智!心生杀机!!
我完全没怎么细思雯丽死亡的可能性就以为雯丽死了,我将所有的罪责全部加到了郑学的身上,那久经积累的对郑学的仇恨就在那一刻爆发,我要将他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全部对他加倍的回赠!如果我不是突然想起静儿纸条上的话,那我肯定还不会这么早醒悟过来!
但是,我彻底的错了!
这一切无疑被精心策划预谋的,甚至连我的性格思想行为反应全部被精心计算在内,我完全被别人设计成了程序,按照既定的步骤输入,自己毫不察觉的掉入觳中!
山风已起,接着必将是暴雨雷电;高手布局,必有致命杀着!
缜密推理,唯一可能、唯一有条件布下此局的只有常成!
根据刑事侦查学理论,我的这次伤害行动因果关系明显,警察完全可以轻易归纳到私仇报复杀人和恋爱纠纷杀人,就算郑学没死,我也会被定为杀人未遂。
依据正常思路,郑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会利用各种手段,对我展开追捕,他们一定要抓到我进行复仇惩罚,在监狱里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个我早就从我那阅读过的诸多书里了解,它完全是另一种社会。如果我因为负有犯罪感而不逃,必定会被警察抓住,会搜出我的刀子,郑家的人利用各种关系必将我整成……;如果我在逃亡中被抓住了,那么我就更添加了一项罪名,畏罪潜逃!
人心的复杂与多变,狡狯与难测,今天给我又上了一堂最好的课!
回忆一下录音,这些录音必定经过一些剪辑,我完全可以肯定了,常成必定也是那次雇请事件的主谋!廖业只是帮凶和执行者。
我有太多的事情没做,我决不能身陷囚笼,在狱中过着非人的日子,受着非人的折磨,这一切郑家是必定会千方百计恶毒的对付我的。基督山伯爵里的点点滴滴尽意浮现在我眼前!
常成的目的不仅是要我彻底玩完,更重要的是他要夺走秋雅,要报复秋雅!
石伟说的没错,那种白面书生毒起来远远超过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进哥似的流氓,流氓就象豺狗,要不了你的命,可毒蛇会致你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
王校长再三提醒过我:要好好保护自己。静儿的纸条上也告诫我: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我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眼下,绝对不能联系海涛石伟那些兄弟们,更不能联系秋雅,我必须马上见到静儿,问个明白,也交代一下事情。
……
警车的尖鸣已经听不见了。
赤着上身的龙镔尽力镇静神色,和出租车司机愉快的聊着。
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买件上衣。长汉的夏天,夜晚赤膊的人很多,龙镔的打扮并没有使司机讶异。
长汉工业大学门口下了车,龙镔马上在一个公用电话厅拨打了静儿的电话。静儿没有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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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静儿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谁?”
龙镔力图使自己的声音沉稳,道:“静儿吗,我是龙镔。你休息了没有,我出了点情况。”
静儿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不过依旧娇爽:“我马上出来,你现在在哪?”
龙镔暗自舒了口气,回答道:“在长汉工业大学大门口附近的一间电话亭。我是打的来这儿的。”
接着,龙镔低声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静儿的声音又停顿了几秒,接着有几分急促:“你马上转到音乐学院门口去,我们那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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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下起了雨!
狂风,闪电,巨雷,整个雨夜下的长汉已经分不清天地,雨夜里灯光混沌的照射着。
这间小茶馆里已经没有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喝茶聊天了,龙镔和静儿面对面坐着。
静儿的眼睛有些发痴的注视着龙镔这张表情如常的脸,她知道,这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其实内心正翻滚着无数波澜。
她终于悟到了爷爷临行前和今天下午给她电话里的嘱咐,原来爷爷已经清楚推算出来这一切会发生,根据命相学说法,就是郑学和龙镔都有大劫,逃无可逃。
但是爷爷的“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这几句话到底有些什么深意呢?是专门告诉她?还是要她转告龙镔?还是对他们的共同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