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阿拉丁有独立行走并包揽家务的能力后,易文君就把自己的第一个神力造物放置了。
接下来,易文君独自来到后院,对着满地的杂草开始试验自己的神力。
易文君这个生命圣主的神位,是从原生命圣主那里抢来的,而原生命圣主的本体则是庞然巨大的世界树——当得知这一点时,易文君其实是非常惊讶的。
因为生命圣主的神职其实一共有三个,即被生命母神瓜分了一半的“血肉”神职、与所有智慧生命都息息相关的“爱情”和“欲望”神职,而这两个神职,又令生命圣主间接掌管了“繁衍”这个神职。
所以说,生命圣主这样的神职放在西方那就是“爱神”,放东方就是“月老”和“送子观音”。
……这称呼一转换,感觉这身诡异力量都一下子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呢。
不过,总而言之,“血肉”、“爱情”、“欲望”、“繁衍”这四种神职,都和智慧生命息息相关,的确是当之无愧的“生命圣主”。
但是严格来说,它们对世界树而言却似乎并没什么太大用处——易文君一度认为,跟世界树这样的生命最契合的应该是自然之主的神职才对。只有自然神职,才能将世界树的力量发挥到极点!
可世界树为什么没有选择“自然”?
难道是当年跟古神厮杀的时候情况凶险过头,根本没工夫挑三拣四?
直到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易文君终于想明白了:世界树的确非常契合自然的力量,但正因为它太契合了、甚至后期还能长成为一整个世界,所以它才不越发需要生命的力量。
因为当世界树真正长成、化作真正的世界后,祂完全可以用自身的自然之力,结合生命的创造之力,将自己塑造为当之无愧的造物主!
而到了那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正神”“从神”“古神”的区别?
不,全都没有!
祂就是自己世界里唯一的神!
——非常好的想法,非常大的野望。
可惜对易文君没有半点参考价值。
作为没有继承到半点自然属性力量的人类,她在对满院子的杂草使用了生命神力后,根本没有催生出半朵花来,而只是获得了满院子的血肉触手。
易文君:“……”
啥也不是。
易文君一跺脚,把这些如同恐怖片场景一样的可怕东西全都踩成了灰烬。
七点半,天色大亮。
易文君沮丧地蹲在院子里,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园艺杀手、恐怖片小天才时,她的手机开始响了。
易文君瞥了一眼,并不惊讶。
昨天,在离开使徒所的时候,易文君并没有更换手机,也没有更换手机卡,甚至连共约会送给她的防护手环都仍然戴在手上。
而要问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没必要——各种意义上的没必要。
在如今的现代信息化社会里,除了一些不通网不通路的旮旯角落,还有什么地方能逃开信息的追寻?
没有的。
除非改头换面,窃用别人的身份信息,以别人的姓名生活,远居某个山村角落,或者一辈子颠沛流离——但是对易文君来说,有这个必要吗?
她的家人,虽然感情不深,但对她有恩的那些人,如今正住在这里;她的好友,唯一保持了十多年联系的朋友,如今正身处这个世界。
她难道要斩断这一切的联系、像狼狈的逃犯一样隐姓埋名、远居山村吗?
绝不可能!
更何况,真正该对这一切生出惧怕之情的人可不是她,凭什么要她躲躲藏藏?
她易文君就不是这样的人!
因此,在面对这通来电时,易文君半点意外都没有,甚至都没看来电的人,顺手就接通了。
而也没出意料,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的人,正是她那位继兄,陈维洲。
陈维洲比她大五岁,当年同样也试着考过使徒,不过跟易文君不一样的是,他学习成绩一直很一般,背书很不在行,当年还是靠体育特长才上的大学,因此没考上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陈维洲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正,曾经的酷哥掉头改了跑道,苦心读了个新闻学和社会学的学位,然后冲出去当记者去了,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一个人影,直到28了都是单身一人。
虽然陈维洲自称自己只是普通的记者,只是在外地工作所以才比较忙碌,也没时间谈对象,但易文君深深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偷偷冲到前线当战地记者去了。
总之,这样的一个家伙,消息灵敏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某些人也真不一定能坐视太久,可能连夜就找了什么人,比如说陈维洲,比如说她的继父继母。
所以这会儿,陈维洲会打电话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想通了这一切后,易文君淡定接通电话。
“喂……”
第015章 意外
电话那边, 陈维洲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传来。
“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安全你知道吗?”
就如同以往那样,陈维洲的话开门见山,没有什么多余的缓冲, 好似对不得不跟她通话这件事很不耐烦、不高兴。
但透过扬声器, 易文君可以隐约听到陈维洲那边传来慌乱的脚步与呼喊、口音浓重的外国人的高喊, 以及一些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像是子弹扫射一样的响动。
易文君迅速拼凑出了陈维洲的行动路线:当前, 陈维洲应该正置身一个并不很安全的场合内,但在某些人的刻意通知下、又或者是在他自己的消息途径让他得知了她的消息,于是他不得不从自己的事务中暂时脱身, 第一时间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联络她,试图在为他当下的所作所为粉饰太平的同时,向她发出警告。
易文君忍了又忍,没忍住疑问:“我知道,但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易文君是真的想不明白。
既然陈维洲真的如她所想, 当年毕业后就借着外调记者的名头偷偷跑去前线的战场上混着,那他现在就应该非常忙碌也非常危险才对。
即便这两天他可能通过自己的渠道听到了些什么, 但他就不能像以往那样通过通讯软件来联系她吗?就非得打电话?
陈维洲一听, 气笑了:“怎么,你还嫌我打电话烦你了?易文君, 你这个家伙,你知不知道好歹啊?如果不是——咳咳——如果不是听到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如果不是怕你死了给我妈和孟叔添麻烦, 你以为我想要打电话给你吗?!”他短暂地咳嗽了一声, 但又迅速掩饰了过去,中气十足地向她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十分让人上头。
不过易文君倒是敏锐注意到, 她的这位继兄好像已经很久没叫过她的名字了。刚刚这一声气急败坏的“易文君”, 还是时隔数年后的第一声。
当然,易文君也是这样。
以往两人如果有见面或联系的时候,大多都是叫“喂”、“那个谁”,或者干脆直接省略主语,但是易文君还记得,两人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关系这么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