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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0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破|处的绸缎拉了丝,但破口是几道平直且利落的截面,不像是不经意间、或是不小心绸缎挂石头上而扯裂的,因为这样的绸缎破口应当是层次不齐、毛糙乱丝,而不是这般的平整。

贺南嘉伸出双手拽着没坏的裙摆,狠狠用力撕,尝试了几回,除了将绸缎拉的变形,根本无法撕破。

想着自己是女流之辈,或许不行,贺南嘉便唤来工具人傅琛:“傅将军,您来试试,能否将衣裙扯破。”

当下毕竟是在验尸,且院子里立了不少侍卫、还有驸马爷孟赫与几位武将,贺南嘉语气势必要公事公办起来。

正所谓公私分明嘛。

她自以为思虑周全,不想傅琛听见“傅将军”这三个字称呼,剑眉不悦地扬了扬,嘉娘何时能h改个称谓?

因为不满意疏离的称谓,傅琛没第一时间照办,撕女儿家裙摆算怎么回事?哪怕是已死之人,便问:“为何要扯破?”

意料到要求对正直的人来说有些不对劲,贺南嘉赶忙将设想道出,“死者的衣料如何破的,与破案有重要关联。”

原来如此,傅琛依旧不愿,此生除了妻子的衣裙,谁的他都不愿碰、也绝不碰,虽然知晓嘉娘是为了破案,可还是埋怨地白了她眼,就唤随行的松石代劳。

贺南嘉:“……”

松石拽着裙摆,三下五除二就撕破了。

但破口处拉丝破乱、绸缎毛面横生,那么便能说明:死者的衣裙布料是用利刃破坏,再被撒在湖面上。

这个结论与捆绑石头的腰带矛盾了,贺南嘉先将疑惑记下。

侍女的后脑勺发髻凌乱成团,左右的鬓发处却非常整齐,皮表轻轻按下还能缓缓回弹,尸表还未有尸斑透出,说明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而且,尸体虽然泡了水,可皮肤还未有皱痕,按照后世的推测,说明死者在水塘底的时间不到十分钟。

口鼻浅处有嫌少的泥沙,深腔里干净无杂,且指甲缝隙中非常干净,也能说明死者在池塘底时间不久。

贺南嘉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傅琛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二人都是一阵莫名的尴尬。

这把刀便是她用来躲避军法,隔断头发用的。

理了理胡思乱想的思绪,贺南嘉暗示自己不可再开小差,于是先对死者的喉腔处利落下刀,

鲜红的血液涓涓细流而出,其中不乏一丝一毫的杂质,更没有浸染过水的痕迹。接着,贺南嘉精准地找出气管,里头也没有水痕、或是泥沙等其他的杂质。

这两点均可说明,侍女并非是溺死。

同时,贺南嘉发现,侍女的唇有一些细细的伤痕,舌上也是。唇上的破损因为泡了水不是很明显,但舍上的伤痕就很显眼了,且非常杂乱、毫无章法。

能造成这样的挫伤,很大概率是用眸中餐具对死者强喂、或是强逼其吞咽了何物。

根据席间其他宾客、还有管事的陈述,梁茹是巳时三刻到五刻之间离的席,其侍女亦然,那么可以暂定死者是两刻钟之间遇害。

死者外表没有任何伤痕,那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害死者,不用刀剑等工具,那便只能是毒物了。

宅院设施不齐全,且剖尸的工具贺南嘉也没带,便想着将死者带回法医府剖验。

法医府是昭帝下令兴建的,如今天晋朝的百官谁不知,里头有一群验尸圣手,且各个都是民籍。

因为傅琛的终身大事成了长公主的心病,驸马爷孟赫自然也会关注些贺南嘉,起先只觉得大抵是个蕙质兰心、貌美仙姿的小娘子。

可方才见她从裙摆开始,便有与常人不同的思维和断定,而后验尸时更是从容不迫,沉稳有章法。孟赫不禁暗嘲是自己肤浅了,此女才学博文另辟蹊径,将来怕是要敌过三法司中大半的男子。

当即就下令,让侍卫将尸体送至法医府。

“驸马爷,臣女还有一事,”贺南嘉指了指死者的裙摆道:“方才已让松石卫亲自演练过,死者的裙?乃是利刃所破,臣女认为,凶手不会将凶器随身携带,应当就在府内。”

傅琛、松石、孟赫等人都是武将,看一眼手撕的裙?,再看一眼死者的裙?,就明白绝非是被假山石划破的。

“有道理,”孟赫接着下令:“来人,搜索全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凶器来!”

荣昌公主府住的可是皇族,上至女官、下至杂扫,绝不可能会藏匿利刃,为的就是保护皇族绝对安全,一旦搜出来,定然是凶手的,这是指向凶手的证据之一,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孟赫长子孟霖疾步而来,眼神带过贺南嘉,眸光堪忧地敛了敛眸,而后向孟赫回禀:“父亲,陆主事要求将贺都尉拿下,两方整僵持不下。”

贺南嘉后槽牙咬紧。

来之前明明说好了,等她验尸再做定论,大哥哥杀梁茹的婢女?为什么呢?真是笑话!陆怀远去了户部,脑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她不知自己怒火中烧的模样,如数看在傅琛眼里,虽知道那是她的大哥哥,过去相处点滴都能体现,贺文宣很是关爱贺南嘉,可就是莫名地吃味儿。

“贺法医莫要着急置气,我等先去看看吧。”

孟赫起头,其长子孟霖随后。

贺南嘉与傅琛双双走在后边。

径直游廊时,二人特地与前面人拉开了些距离,周边皆是花林灌丛,寒风钻了些许过来,傅琛微微侧了些角度,用身子为她挡一些。

“贺都尉近来可有得罪何人?”吃味归吃味,既然二人已通了情谊,嘉娘的大哥日后也是他的大哥。且于公,傅琛比较欣赏贺文宣的为人,他大概是整个天晋朝最低调的藩王女婿。

今日的事,显然是个栽赃,冲的是贺氏,至于究竟是贺文宣还是贺南嘉,傅琛还未定数。

贺文宣已是天晋朝最年轻的侯爷,官拜正四品,假以时日就能晋级武翼都尉三品官职,大好的仕途,哪怕会有天大的仇怨,也不可能选在这般日子动手杀人。

太蠢的手法,除了栽赃别无他能。

贺南嘉摇摇头道:“我甚少于大哥哥聊差事,但他不是个冒进之人,”顿了顿,迟疑一瞬,还是说:“大哥哥小时候挺不容易的,他从不得罪人,哪怕此人叫他很难过。”

贺武侯病死的消息传来时,大哥哥断食一日,至今都未曾动过酒和肉,为的就是全他心中坚守的孝道。贺武侯辜负了大哥哥的娘亲,对他也不曾有过父爱,可大哥哥从未想过要对贺武侯不孝。

傅琛那股酸劲儿又不自觉地跑出来,他小时候也很不容易,嘴上却还是安抚她:“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

不一会儿功夫,几人行至到宴席外头台阶处,里头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传来耳中。

“贺都尉有杀人之嫌,腰带便是铁证,按我朝律法,应先行扣押审问。”

“贺某的腰带遗失,巳时二刻钟便和公主府的管事、还有孟霖告知,他们皆可为贺某佐证,此物是凶手假货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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