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188)
龅牙张:“张副处长,怎么样?”
A沉思片刻道:“没问题,我看过白山馆的改造图纸,在这后面,这样的铁板应该还有五块!所以,张旅长、黑牙兄弟,还得加把劲儿呀!”
龅牙张:“张副处长放心吧!现在大伙儿有了经验,肯定能按日子挖通!”
A:“好!那就拜托几位了!我先回去了!”
龅牙张:“张副处长,请!”
龅牙张送A离开,黒牙一挥手:“弟兄们,抄家伙,继续干!”
众人拿起工具,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白山馆第三层院子,探照灯从广场上扫过。院子一角的一堵断墙处,探照灯扫过之后,A慢慢露出脑袋,仔细地查看着。院子内静悄悄的,A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针指向午夜11点14分。A又掏出纸笔,躲在断墙后面仔细观察起来。这时,一队看守从远处巡逻过来。A点了点头,掏出怀表看了看,在纸上写下:第一次巡视,11:20。
二号楼走廊上,看守老钱打着手电慢慢走了过来,每经过一间牢房就拿着手电向里面照一照,确认屋内一切正常后在一个本子上画个勾,再查下一间牢房,很快便走到207牢房门外。
房间里,冯进军正仰面呼呼大睡,手电照在冯进军的脸上,冯进军呓语了几句,挠了挠鼻子,翻过身去继续睡。看守又照了照张海峰的床铺上,只见张海峰的床铺上,一张大被子将整个床铺从头到脚捂了个严严实实。
看守用手电捅了捅铁窗户,喊道:“张海峰!”
一旁的床铺上,冯进军听到了看守的话,一愣,立刻睁开了眼睛。
看守再次喊道:“张海峰,说你呢,听见了没有!”
床铺上还是没有动静。
冯进军赶忙转过身来,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道:“哎哟,是钱长官啊!”
老钱:“他奶奶的,张海峰怎么回事儿?”
冯进军伸出脚来,隔着床踢了踢被子底下的房宇,道:“张海峰,钱长官叫你呢!”
床铺上的被子底下动了一下,房宇伸出手来,把被子扒开,露出半边屁股,嘟嘟囔囔地说道:“困着呢!”
冯进军:“长官,昨天干活干累了!”
老钱骂骂咧咧道:“娘的,睡得倒死!”
老钱离开了,冯进军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伸脚踢了踢房宇,低声骂道:“你他娘的睡就睡吧,你倒是露个屁股啊!”
房宇嘿嘿笑了,翻过身来,道:“你说奇怪了,山洞里睡了这么多天,突然回到床上,还真是睡不着了!”
冯进军笑道:“你小子就是贱骨头!”
房宇笑了:“咱们聊聊吧?”
冯进军:“行!陪你聊会儿!”
房宇:“你们这个张副处长以前到底是干吗的啊?”
冯进军:“我就知道你小子要聊这个!告诉你一句话,不该问的,别问!”
房宇:“行行行!不问,不问!”
房宇沉默了一阵儿,道:“那聊点儿好玩的,总成吧?”
冯进军:“什么好玩的?”
房宇:“你那变戏法的功夫跟谁学的?”
冯进军笑了:“怎么着?要拜师学艺?”
房宇:“有这想法!”
冯进军:“行啊!先给我点儿拜师费!”
房宇:“没问题,等我有朝一日出去了,发了财,我给你十块钱!”
冯进军:“我就知道你小子抠门!”
房宇和冯进军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放风广场上,一队换岗的看守排着队,打着手电正沿院墙走了过来。看守们爬上院墙,交接换岗。换岗的看守排队走下楼梯,打着哈欠,排着队离开。A躲在断墙后观察着,掏出怀表看了看,记录下时间。
这时,有风吹过,A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远处,天空中乌云翻滚,不时有闪电划过,几声闷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深夜,孙德亮的卧室亮着一盏台灯,那只药瓶就放在台灯底下。孙德亮静静地坐在桌前,手里点着一支香烟,瞪视着眼前的药瓶,若有所思。良久,孙德亮掐灭了烟蒂,拉开抽屉。孙德亮在抽屉里翻找着,很快,他拿出了一张名片仔细地看了看。片刻,孙德亮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孙德亮声音低沉道:“喂,吴教授吗?我是孙德亮,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你帮我化验一下!”
第4章
午后,阳光明媚。白山馆的大门缓缓打开,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出了白山馆。
山脚下,两辆汽车远远驶来在路口停下。车门打开,前面一辆下来的是王玲雨,后面是孙德亮。孙德亮走到前面一辆车前,小芳探出脑袋问:“爸爸,你不送我回家啦?”
孙德亮摸了摸小芳的头:“小芳乖!爸爸还有事情要忙,就让王阿姨送你回去,爸爸晚上再回去看你,好不好?”
小芳点点头:“好的,爸爸,你要早点回来啊!”
孙德亮一笑:“爸爸答应你!”
孙德亮转身对王玲雨道:“小雨,就辛苦你了,路上一定小心!”
王玲雨:“孙叔叔,您放心吧!”
孙德亮显得有些似乎心事重重,心思似乎不在这儿,也似乎并没有因为小芳病好了而很高兴。孙德亮似乎有些敷衍地说道:“哦,好好,我放心,我放心!”
王玲雨察觉到孙德亮的心不在焉,道:“孙叔叔,您怎么了?”
孙德亮:“哦,小芳的病治好了,我高兴,高兴!”
王玲雨没再问什么:“孙叔叔,那我们走了!”
孙德亮:“好,早去早回!”
孙德亮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掏出烟盒来,点着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沉吟着,似乎心事重重。突然孙德亮扔掉烟蒂,用脚撵了撵,上车后掉头回了白山馆。
孙德亮走进办公室,神色疲惫,将钥匙扔在办公桌上,坐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周八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房间。
周八:“孙馆长,这是您要的化验结果!”
孙德亮抬起头来,立刻精神了起来:“哦?”
孙德亮接过报告,仔细翻看着,周八在一旁陪着。良久,孙德亮看完,拿出打火机,将报告烧掉。周八在一旁,看着孙德亮的举动,但什么也没敢问。
孙德亮烧掉报告后,喃喃道:“看来,这个张海峰是不能再留了!”
周八:“孙馆长,您是说?”
孙德亮:“你知道昨天晚上我要你去化验的东西是什么吗?”
周八不解地看着孙德亮。
孙德亮:“那就是张海峰给小芳治病的药瓶。刚刚那个化验报告已经确认,那只瓶子里的药物残渣含有一种特殊的神经缓释的药物成分!”
周八:“什么?神经缓释的药物成分?可……那副中药,可是从外面拿进来的,怎么会有这种成分?”
孙德亮:“是啊!所以,张海峰这次进白山馆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现在已经可以定论了!”
周八:“他……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孙德亮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来干吗的?对这个,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肯定张海峰已经知道王万诚就是我杀的!”
周八:“您觉得,从小芳的病因他一定就能推断出这件事情吗?”
孙德亮:“当然,对张海峰的智商来讲,这太简单了!王万诚的最大对手是老头子,而王万诚的死就是老头子密令特调处下的手,关于这一点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是王万诚身边最亲近的人,而我的女儿中了特调处和青盲组织专门研制的毒药,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受到了特调处和青盲的威胁,张海峰得到了这些信息,难道他还猜不到王万诚是死在我的手上吗?”
周八瞪大了眼睛。
孙德亮喃喃道:“所以说,这个张海峰是绝对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