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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成为魔尊(105)

作者: 谢意 阅读记录

阴沉着脸,在胎神身上吃亏的送子娘娘寒声说:“胎神不除,我们安稳不了!”

段小琴让画灵庙祝跟在马回春身边学习,马回春听到胎神传闻时,她直接遁地过去,抓了个小玩意:“你们看,这是何物?”

一个惨白肤色、四肢细瘦、头大身子小的小鬼在她手里虚弱地挣扎。

“孩子夭折后变的鬼。”送子娘娘的神职与孩子有关,一眼看出孩子的来历,“这是横死的孩子,怨气重,让人抓了炼成小鬼,没法投胎,怨气变得更重。”

她摸向孩子,神力流动,小鬼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娘娘,化作光点消逝。

送子娘娘叹了口气:“胎神作的孽。哪家不敬它,它祸害哪家。我十几年前就听说过胎神,人害怕它,供着它敬着它,给它香火,它能不作祟吗?说它作祟,不如说它是凡人胡乱信神拜神酿成的恶果。”

“照你这么说,我们灭了胎神,新的胎神会冒出来?”段小琴问。

“对,只要凡人忌讳胎神,它不会死。”送子娘娘解释道,“我们也是,香火不息,则神座长存。”

“我若不能长存,神座长存于我没有意义。”段小琴说,“走吧,我们去见识一下胎神。它没有庙,没有像,还跳出来争夺香火,我怀疑它入魔了,人们对它的忌讳、畏惧都能让它变强。”

左手牵神女,右手牵娘娘,段小琴跺脚,带着两位女神遁入冰冷黑暗的地下。

这遁地术与土神的传承无关,是她从寄身木偶的侏儒大盗身上学的,她还得到了别的与大地有关的神道机缘。

不然她何必费心谋算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土神之位。

没多久,三位女神来到隔壁县城。

天气寒冷,黑夜来得早,各家各户忙着做完饭,好赶在天黑前吃饱睡觉。秋风卷起路上的几片落叶,路边的民居传出婆婆呵斥儿媳妇的声音,话语极刻薄难听,伴着孩子的哇哇哭。

“再哭就把你扔了,让恶鬼把你捉去吃了!小丧门星,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哭死你得了!”

“娶了个懒媳妇,就像娶了个祖宗!别人都吃上饭了,你还没淘米,难道想让我这长辈给你们做晚饭?”

“我、我怀了,白天问了神,说是男孩……”

“什么?”声音陡然拔高。

“是真的,我很快能有儿子了!”这是年轻的男声,“你别责怪我媳妇,她身体不太好,万一这胎有个不好,我也得倒霉!夭寿的禁忌……”

“哎呀你们不早点说!歇着,歇着!怀了男娃就别乱动,晚饭我做……”

树的阴影里,段小琴掐诀施法,告诉两位女神:“禁制升起来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出不了禁制。”

送子娘娘和碧华神女一前一后地进去,联手对付寸步不离地跟随孕妇的胎神。

第69章 进步

段小琴留在外面, 眼睛里映着灰暗的天空。

许久之前她也听过胎神的忌讳。

那时她给娘和自己画了画,要挂在娘的房间里,让娘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宝贝女儿。只是她才把画挂上, 忽然间娘怀孕了,什么都变得讲究, 画也不能挂。

为什么?

他们说孕妇看到画像, 会使得胎儿长得像画里的人,这叫换胎。

孩子长得像她不好?

没有人来为段小琴解惑。

她看着爹将摘下的画像投入火盆里, 让烈火焚尽她画的画, 听着他斥责她, 不许她接触丹青,又说她会喜欢画画是娘怀她的时候画了画……

真吵。

爹如果没了嘴, 会不会变得安静听话?

拿着画笔,段小琴在爹的画像上增添了几笔, 把嘴涂掉。

然后爹说不出话也吃喝不了, 暴躁得砸坏了许多东西。

怀孕的娘劝他冷静,被他推开。

她说胎神忌讳大吵大闹,担心胎儿会聋,爹抓起茶杯砸向她,让她非常生气。

原来忌讳是糊弄人的玩意。

需要它时它是万万不能触犯的禁忌,不需要它时它就像空气中的尘埃。

沉入大地中,段小琴去找罗异司的人过来收拾战场。

才回到树影下,她便见到禁制内升腾起魔气, 接着一声刺耳的孩童尖叫穿透禁制, 碧华神女用弑神武器杀掉胎神。

段小琴步入禁制之内, 与两位女神分了打死胎神后散落的无主香火, 带她们去别处杀下一个胎神。

人间不需要胎神。

保不住的胎儿就算想方设法生下, 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或夭折。

……

一夜之间北风呼啸着席卷大地,不知多少人冻得爬起来翻出柜子里的棉被盖上。

林叶儿早上不想起床,被窝里暖和,被窝外冷。

可她还是爬起来了。

借老太太的衣服她还没还呢,昨天傍晚她去河神庙,河神不在,待会儿她得去跟碧华神女说清楚安胎符的事。

“咦?今天吃的怎么和平时不同?”林叶儿抱起骄阳,询问马回春,“挺丰盛!”

“土神庙的庙祝送来的。”马回春笑着说,“今天咱可以不出门,胎神那事娘娘们已经彻底解决了,不用操心。”

“咿呀……”林叶儿恍然,“难怪娘娘昨夜没来我梦里催我学习。”

“娘娘说三天后考试。”

“啊啊啊我宁愿出门看病也不想考试!”

把老太太借的衣服洗净晾干,林叶儿骑驴去老太太家里,刘如宝和罗新妹跟着她。

“钩星让我来的。”刘如宝抱着林叶儿的腰,骑在驴背上,“她说我和新妹要长点见识。”

“她欺负你吗?”林叶儿始终忘不了自己被钩星推下车的经历。

“没有呢,她对我很好,比我娘好很多倍!”刘如宝把脸贴在林叶儿的背上,“就像你一样,对我特别好。”

“哼哼,你爹娘给了钩星束脩,她能不对你好?”林叶儿说,“钩星家里那个砍柴的怎么老是不到镇上?怕镇上的人吃了他?”

驴只有一头,三个人你骑一会儿我骑一会儿,来到老太太家。

老太太见了她们,拉着林叶儿进屋:“你来了正好!我家老头子浑身冒着邪气,像是被妖鬼迷了!我买的猪肉还带血呢,他拿起来就吃!昨夜我还见到他咬着鸡脖子喝血……”

“你们别进来。”罗新妹拦住老太太和林叶儿,“屋里没有别人吧?”

“没有,我儿子儿媳避开了,不敢在家里。”

刘如宝拿着一根棍子,与罗新妹一起走进阴冷的房屋,嗅到若有若无的臭味。

老头站在房间里,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宛如无生命的雕像。

“咚。”罗新妹敲了敲门。

老头看来,满是皱纹的脸白里泛青,眼神浑浊,声音低沉:“你们是谁?”

罗新妹打量他,说:“你死了,你不知道?”

老头露出茫然的表情,重复道:“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他产生疑惑时,他的皮肤出现尸斑,身躯慢慢膨大,空气中的臭味更加浓郁,隐有蚊虫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