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132)
人面蝎倒钩刺的尾巴,威风十足横空一扫,幻做拇指大小的蝎子,翘着尾巴溜了。
“我守候上邪古墓数万年,嫌少有人闯入墓穴深处,尔等来可是为了传说中能圆人夙愿的宝物。”
吕不达被蝎子蛰了腿,疼痛钻心,肝着火气吼道:“莫要与我等打机锋,我问你,寰若镜是否藏在这古墓里头。”
“是,寰若镜,置主墓棺椁,几位身手不凡,我不再阻拦。”墓灵走去紧阖的门扇前,抬手扣了三扣,石门应声打开。
“我不与尔等为难,若取得太岁钥匙,便可启开主墓之门。”
石墓中央落有四四方方寒铁黑匣,其上錾绕古老图腾,溢神辉,黑匣中央落有圆孔。
墓灵指着圆形洞孔道:“启开主墓之钥,就在这黑匣内,那钥匙乃太岁炼化而成,触人体温热,便成钥匙,离人温热肌肤,便是一团软肉。欲取得太岁之钥,需将手臂自洞孔探入,摸到钥匙,方可拿出。”
云汲疑道:“如此简单。”
“自然不是。”墓灵笑,“这里头囚着个上古小饕餮,尔等的手若伸进去……小饕餮若不喜欢你的骨肉,吸一两口血便罢了,若喜欢谁的血肉,噬掉整个手掌亦是有可能。诸位人还算不少,能否喂饱小饕餮取得太岁钥匙要看诸位的气运了。”
“哦对了,提醒一下诸位,若尔等以法力强行破开这寒铁匣子,匣子毁掉的同时,太岁钥匙亦成一团肉糊,主墓便再不可开启。”墓灵颤着绿葫芦补充道。
吕不达气恼道:“何人想出的搜招,简直耍人玩,不如将这古墓劈了省事。”
墓灵一脸微妙,“墓毁,墓中之宝岂会完好,这位道人,四肢虽发达,头脑简单了些。”
吕不达拔剑:“……你。”
墓灵一脸不屑:“不如让我豢养的人面蝎水尸鬼,陪这位道人过几招。”
谢天瑶双手扣住吕不达手中欲昂起的仙剑,低声道:“他乃墓灵,一个不高兴封了古墓,你又何必同他置气。”
赫连断嫌几人聒噪,斜倪吕不达,“由你开始,胳膊伸进去,捞太岁钥匙。”
吕不达:“……凭什么是我,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赫连断冷笑一声,满是杀意的瞳眸朝人望一眼,“现在伸手,要么,本君亲自给你剁下来。”
吕不达望一眼随行几人,无一是赫连断对手。
于是,咬牙,将微微发颤的手,伸进寒铁黑匣的空洞内。
不消一会,传出噬咬骨头的咔嚓声,吕不达一声痛嚎,缩回手。
五根手指已断四根,鲜血滴答淌了满地。
众人面露不忍。
“还有另一只手。”赫连断淡淡吩咐着。
吕不达额心汗珠滚地,苍白双唇紧抿,他是吃错了药,才信了谢天瑶的话,先一步来上邪古墓寻宝。
谢天瑶道,缥缈宗千浮岛,往天宫丢了颜面,二圣不会再将她们放至眼里。
眼下又与少室仙府撕破脸,怕是日后无法立足地仙界。
若寻得上邪古墓中的寰若镜,献于天帝天后,两派崛起指日可待。
还特么崛起,他都残了。
吕不达终于明白,自己简直是来给魔头当人肉先锋探路来了。
吕不达心底不甘,指着撺掇他入墓的谢天瑶,“这女人细皮嫩肉,手脚灵活,说不定一下能摸到太岁钥匙,何不让她一试。”
谢天瑶一张脸青白交加,她随身弟子阿湘气不过,骂开道:“吕宗主,你身为一门尊主,又是男人,怎能这般将女伴推入火坑,你枉为宗门之主,枉为男人。”
吕不达身侧的首徒赞干,急了,“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派宗主。”
阿湘抬剑,指向黑匣中的洞孔,“你这么向着你师父,不如你替你师父送胳膊进去。”
“你怎么不替你师父贡献一只胳膊。”
啪啪鼓掌声响起,赫连断唇角噙着抹笑,“感动感动,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诸位谁都逃不了。”
一句话,氛围骤变严肃。
云汲此刻亦终于明白,赫连断为何默许他入古墓。
想必魔头早已打听古墓有这么一道祭肉献血之关卡,若非巧遇两位仙门之主,怕是第一个献臂之人,非他莫属。
担忧的望一眼身后的三位弟子,若大家一身残疾返回少室山,他这个大师兄也没脸当了。
吕不达谢天瑶身边的弟子,皆奉献了一次胳膊。
阿湘手背被撕咬下一块肉,赞干失了一根手指。
轮至谢天瑶,颇幸运,竟摸到一块软软的东西,往外拖时,小饕餮嗷呜一声,咬断她腕骨,谢天瑶抽回手,血流如注。
冷眼观赏的赫连断,凉凉道:“一群废物,另一只未残的,上。”
温禾方要开口,被身侧的思筠扯住袖口,暗暗冲她摇首。
同为仙门中人,云汲看不得道友受难,自告奋勇,向前一步,“我来试试。”
浅雪一把抱住对方手臂,“不要大师兄,你是掌门师兄,你若断指缺手残废了,少室仙府颜面何在,三大长老得有多痛心。”
她朝黑匣迈步而去,“我来。”
云汲拉住对方,“坚决不可。”
竹已挺身而出,“那就让我来吧。”
草二推开众人,奔至黑黢黢洞孔前,抬手往里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胳膊快速探入,又立马尖叫一声迅速缩回。
众人以为她被咬伤,不料手上连个牙印都不见。
草二脸色酡红,尬笑,“不好意思太紧张了,再来再来。”
草二阖目,将抖得中风似得手臂,往洞孔伸去时,被温禾扯开。
温禾一咬牙一闭眼,胳膊伸进去。
“不可。”
云汲赫连断同时握上玉腕,截住少女探前的动作。
赫连断冷冷抬睫,望向近在咫尺的云汲,“大师兄请吧。”
云汲果然将手臂探入洞孔,众人屏息以待,许久不见动静。
然,云汲面色越发寡淡,唇色亦消失不见。
浅雪急道:“大师兄,你莫强忍,若被咬伤便收回胳膊。”
云汲:“我动不了,小饕餮似再吸我的血。”
饕餮何其能吃,怕是将人的血吸干都不够,浅雪猛地将师兄臂膀强力拽出。
云汲虎口间,落有深深两个血洞,拇指皮肉亦被撕下一道。
浅雪扯掉裙裾,替人包扎伤口,一叠声问着,“师兄疼不疼,你忍忍,我带了祝融长老的独门伤药。”
温禾看得既感动又心酸。
身为女人,她自是明白浅雪对云汲的心意,以前只是猜测,不大确定。现如今患难见真情,那份眉梢眼角流出的真意,那份对心上人的担忧心疼,是骗不了人的。
云汲任由师妹包扎了伤口,又抬起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我再试试。”
浅雪死命拦着,竹已草二抢着献胳膊,温禾再次走近寒铁黑匣,“我的手小,小的才灵活,我来试试。”
纤指探入洞孔的一刻,赫连断握上蒜苗指尖,粗暴地将人往后一掼,若非草二搀扶,温禾简直要当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