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赶忙从桌上的小零食袋里掏出一条毛毛虫可乐软糖,表示歉意。
秦敖挑眉,过了会儿才接过,表示大发慈悲原谅她。
林晚星没理秦敖了,继续低头研究着刚翻看到的智力题。
“你在看什么?”秦敖凑过来,他这才发现桌上的智力题和密码书。
当时烟纸里写的9句话和最后“⑩口口口”,被林晚星抄在同一张白纸上放在书桌右上角,好随时看一眼研究。
林晚星把刚翻到的题目转了180度,展示给秦敖看。
一位在中国生活多年的德国医生,用一种便捷的方式给老年人测定是否痴呆及其程度。
下列五个字,在每个字上各加一笔,让它变成另外的字。
只答出一个,或许已患病。
只答出2个字,具有一般思维。
答出3个字,具有十分健康的大脑。
全部答对,那你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如果一个字都答不对,那你已是个痴呆老年人了。
“刁、亚、开、舌、玉?”秦敖把五个字一一念出来,“这个和那个有关?”
“没啊。”林晚星说。
“那你为什么要做”
“因为和智商有关。”
秦敖:“……”
“所以,你来找我干嘛?”林晚星在“刁”上加了第一笔,变成“习”。
“我还是觉得你有问题。”
秦敖嚼着软糖,原本犀利的语气因此变起来有点软。
“这么直接?”林晚星问,“我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你要来带我们去比赛?”
“因为钱老师说我和你还有陈江河的关系不错,所以让我带队。”
“不是你主动提议?”
“小朋友……”林晚星放下笔,“来,再我重复一遍,我是我本人,永川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省高考文科状元,共发表9篇SCI论文,其中6篇一作。我为什么要主动提议带你们去赛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秦敖又吃瘪沉默了一段时间,忽然,他指着桌子右上角的白纸,说,“所以为什么高考状元为什么连这都解不开?”
“我解不开这个问题,那只有两种可能性。”林晚星转了圈笔。
“什么?”
“第一、这根本还不是个谜题;第二、我暂时没想解开它。”
秦敖震惊,过了会儿,他说:“你怎么这么会装逼,教教我吧。”
林晚星笑了,在刚才剩下的四个字上各加了一笔,然后拖过桌上的白纸,垫在上面。
“所有的解谜都是从观察开始的。”她指着当时从烟纸中抄下的九句话:“观察一下,这几句话,你能发现它们有什么共同点”
“这些话都很脑残?”秦敖试探着说。
“还有呢?”
“每句话前面都有数字,和破折号?”秦敖顿了顿,“这是破折号吧?”
“是的,继续。”
秦敖迟疑了一阵:“难道前面的数字,和后面的字数有内在联系?”
“不排除这个可能。”
林晚星边说,边把每句鸡汤前面的序号,和鸡汤的字数写成两排数字。
秦敖看了两遍,不由感慨:“这也太复杂了吧!”
“是啊,太复杂了。”林晚星沉吟。
秦敖狐疑地看她一眼:“所以你是不是,还没解出来?”
“哈,被你发现了。”林晚星尬笑了下。
“呵呵。”秦敖冷笑。
“不过……”林晚星抬起头。
傍晚,日光西斜,照得整个器材室热烘烘的。
“如果这确定是一个谜题,那出题人当然希望你们能解开来。所以,它一定不会太难。”她说。
门口,陈江河抱着足球,一脸严肃。
少年眉眼冷峻,头顶发茬里冒着汗,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臂弯处夹着足球,停了一会儿,才进门。
足球是他上午借走的,虽然林晚星很清楚陈江河现在很不愿意出现在她面前。但因为“无论多晚都要还球”的约定,他还是来了。
男生看上去有点紧绷,也没打招呼,他先把足球放回篮筐,再走回她的办公桌前。
秦敖的视线随着陈江河打了两个来回。
林晚星没有说话,打开“借还册”,让陈江河签名。
男生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放下笔,看了她一眼。
林晚星收回借还册、合起,低头在解题的草稿纸上写了两笔,还是没说话。
陈江河眉头皱起,往门口走了几步。
突然,他停住脚步,回头说:“我周日不会去的。”
“啊,我知道了,谢谢。”林晚星说。
“谢什么?”
“谢谢你能来特地提醒我,我要完成周末的工作,会遇到困难。”
陈江河一时语塞,停了会儿,他才说,“反正我不会去,你随便找个人。”
“我查过了,青超联赛必须注册球员参加,学校已经提交过报名表,没办法随便找。”
陈江河眉头皱得更紧,眉心像小老头似的挤出了川字纹。
林晚星宽慰他:“没关系,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纠结。”
陈江河抬头,很意外,也有些茫然。
林晚星觉得男生的反应有点可爱:“还不走?是想让我强迫你去踢比赛,这样你就可以顺水推舟答应我的请求?”
陈江河:“……”
少年人被将了一军,立刻扭头就走。
林晚星也没留他。
“老师,你故意赶陈狗走?”
“哪来的故意?”
“很像欲擒故纵。”秦敖说。
“成语用得不错。”
听到这话,陈江河背景僵硬,顿住脚步,进退不得。
“你看,我没有逼你们一定要参加比赛,是因为去或者不去,都是你们的自由。”
第10章 解谜
天已经渐渐黑了,教学楼亮起灯。
操场上有晚饭结束的学生,相约散步。
器材室里更显昏暗,学生们没有说话,林晚星站起来,打开灯。
啪地一声轻响。
日光灯管闪烁,整个小仓库都明亮起来。
秦敖才回神:“我们哪来的自由?”
林晚星:“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你确定想听?”
大概她的回答听上去很敷衍,秦敖瞥开视线。
“你对我们去不去无所谓吧,你只对这个感兴趣。”
他敲了敲桌上的谜题。
林晚星凝视着学生的面容,最后转了圈笔,没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纸上还是那些鸡汤。
什么“自由翱翔”或者“人当自强”,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刻意为之,但所有刻意背后显然有这样的东西。
林晚星双手交叠,抬头:“你们不感兴趣吗,是谁把这些东西塞给你们?”
“我无所谓。”秦敖说。
“这样……”林晚星顿了顿,“那我是不是也不用把我刚才的发现告诉你?”
门口站了会儿的陈江河同学,终于转身:“你又发现了什么?”
林晚星没再逗他们,而是握住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