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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114)+番外

作者: 寄山海 阅读记录

容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判断局势后得出结论——眼前这个,绝对不会是曾经的云深领头人。身量不对,走路的姿势也不对,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显而易见的是这个人深知容音的恐惧点,只是想投机取巧地让她露出更多破绽而已。

可她会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么?

看清对方的意图后她就冷静了很多,根据对方的姿态和步伐,很快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女人。个头比她还要高,瘦削,气场非常的阴暗,接近于纯化的阴气,应该杀过不少人。

不过身形也是可以伪装的,这一点判断的依据不太有力。

要打么?手里唯一能当作武器的就是拐杖了,和对方的冷兵器比起来肯定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云深的人手段有多残忍她心知肚明,对方如果决意要杀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她来不及发出呼救声就死得透透的,想要叫岑鹤九出来救她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能采取拖延战略,声东击西,找到时机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跑。可是她的伤势……到底能跑多远,也很难说。

这样分析下来,她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一。如果把容音对自己身手的自信赌进去,几率可以勉强提高到百分之五。

哔了狗。

“你不是他。”容音强作镇定,故意说些什么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这些都是很细节的注意点,但如果能博取到一二细节的上风,运气好的话是可以逃脱的。

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似乎扯出一丝轻蔑的笑,“那我是谁?”

宽大的袍袖之下有寒光闪动,容音不须仔细看,知道她的武器必定锋利到吹毛立断,且淬了毒。

和先进的热兵器比起来,冷兵器就是这点好,生怕一个人死不了,可以上双重保险,而且娴熟的杀手杀一个人就像庖丁解牛,闭着眼也能知道命门在哪里,一刀下去既不会发出声音,又不会喷溅太多的血液。

基本上在云深接受过训练的孩子都秉受着同一个原则——那就是手法要娴熟自信到,当敌人看见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谁让你来的?”容音不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自己的节奏,像在质问一个犯人。

对方步伐不停,说了一个名字。

容音蔑笑:“他已经死了。我说了,你不是他。”

“是啊,我不是他。所以——我来替他报仇。容岁弦,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寒光闪过,目标是她心脏的位置。

容音行动迟缓,预判能力还是在的,料到她这一击,因此滚到一旁躲开了。这刀刃一旦沾到就是死,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电梯如果能上来就进电梯,到时候想办法把对方踹出去。

“十年了?这么老的台词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忠心耿耿,他在地下知道吗?也对,他去哪儿知道,他现在都在土里烂成蛆了吧?”

容音故意激怒对方,人在愤怒的时候破绽会比恐惧时更多,拼不了蛮力,就只能取巧。

果然,对方一听她的话几乎是立刻就盛怒,露出袖中武器迅猛如风地闪过来,动作几乎看不清“你很快就没机会说话了。记住你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等你死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遗体,保证连变成蛆的机会都不留给你。”

容音在短暂的一瞬间看清了那只手,因为长期带着利爪式的武器训练,导致指骨都扭曲变形了,疤痕遍布整个手背,且一直蔓延到遮在斗篷下的手臂上去,十分骇人。

容音取笑道:“竟然还真有人愿意为了他做到这个份儿上,我是该说你受虐狂呢,还是该夸你一句好一条护主的走狗?”

对方熟知她躲避的套路,步步紧逼挥动利爪追上来,她越是愤怒容音就越是沉着,看准时机挥动拐杖敲在对方脆弱的关节部位,敌人被猝不及防放倒,容音趁机爬起来冲向电梯口,灵活得像个从猎犬嘴里逃命的兔崽子。

红色的数字闪动到5,然后是6,到了!

容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电梯门还未打开,敌人的动作却有海啸之势,一阵阴风迎头刮过时,电梯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对方在看见电梯里的人后,突然转变攻势,挥动武器向电梯里面抓去。

容音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拿这根昂贵的拐杖扛这一下然后逃跑的,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出牌方式闪了一下,当机立断用拐杖再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的利爪在容音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疼得溢出一声仓促的喊叫,眼前闪过太虚剑的寒芒,但只来得及砍下对方一片衣角。

“你没事吧?!”容音紧张地拽住电梯里的岑鹤九,惊魂未定地问道。

“你还有空担心我。”岑鹤九脸色很难看,乍一放出来的阴气来不及收回,整个人又回到那种鬼神莫近的状态。

容音看着他手里拎的矿泉水,整个人都萎了,“你下楼干什么去了?”

“买水。”

“买水需要带太虚剑?”

岑鹤九暴躁地拽着她回到房间,“你出门以后我心里不安得厉害,总觉得要出事。以防万一,把剑带上了。谁能想到还真出事了。”

容音总觉得自己读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是在抱怨她没个消停,不让人省心,因此烦躁地问道:“是我想出事的吗?”

岑鹤九阴阴地瞥她一眼,盯住那道骇人的泛黑的伤口半天不说话。

背包里有慎鉴的医药箱,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应急物品,岑鹤九表面上很镇定地翻找止血带,结果手控制不住地抖,医药箱被他碰翻,里头的杂物稀里哗啦倒了一地,手指还被剪刀划伤了。

岑鹤九看着指尖血红,眼底也泛出同样的血色。他想杀人。

如果不是怕对方在用什么调虎离山计,他刚才真的会追上去把那人就地正法。

容音叹息着蹲下把所有东西归位,把止血带挑出来抵给他,“找这个?别慌,我死不了。”

岑鹤九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她,一面给她绑止血带一面恶狠狠地说:“容岁弦,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听到那个字,有你好看的。”

……哇,好凶好可怕哦。

容音可能看出他的情绪之极度暴躁,也没有再说不好听的话刺激他,只是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算了,事已至此,互相埋怨也没用,我去冲一下伤口。”

说着起身往卫生间走,语气轻巧得仿佛她要处理的是一根假肢。

岑鹤九坐在原地喊她,口气不善,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她放倒,“这么深的伤口万一感染怎么办?你要不要命了?”

语气不似平时的调侃,而是严肃得可怕,压着浓郁的怒气,感觉随时要爆发。

可容音此刻没有心情不去踩他的线,自身泥菩萨过江,那里还有余力去照顾他的心情,更加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被毒蛇咬了要不要冲洗伤口?感染和原地去世,哪个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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