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与红酒(33)

累死累活一天的异能者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将首领之前吩咐的小球递给最高干部，眼观鼻鼻关心假装自己完全没看见被倒吊在天花板上还在转圈的首领。

首领和最高干部的事，那都不叫事，那都是人家的家事。

曾经被首领和干部带过的芥川龙之介曾经一脸严肃地警告过他们，不要多事。

无数惨痛的先例也给港/黑成员敲响过不知道多少次警钟，首领和最高干部之间的事情，没人插得了手。

“这是什么？”中原中也把玩着小球，转动到某个角度时，球体内部遮蔽视线的白雪簌簌落下，一枚蝶状的红叶骤然显露身姿。

大概压榨了不知道组织内多少异能者，球内的秋叶栩栩如生，甚至真如一只翩然的蝶，叶片颤动似蝶翼，血红纹路浮于表层，首尾连接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绳索的太宰治亲密环住自家的最高干部，对方娇小的体型正正好好嵌合在他的怀抱里。他握住对方拿着小球的手，晃了晃，白色的风雪便在期内飘飞，遮蔽了红叶：“好看不？”

中原中也：“想一出是一出，也就是广津先生宠你。要是大姐没去探望旧友，你能搞出这个冰雪球都算你厉害……”

“中也还没有说，好不好看？喜不喜欢？”太宰治不依不饶地问。

“啧。”中原中也将这次出差带回来的特产塞给太宰治，冰雪小球则被他小心收了起来，“好看好看，特别好看，回去我供起来，行了吧。”

太宰治握住那蔚蓝色的似是泪滴的澄澈宝石，被誉为人鱼泪的宝石内部被人小心沿着天生的纹路雕琢，于是一尾生着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名号的鱼摆着尾凝固其中。

怎么说呢，赠送彼此的礼物所藏着的心意都如此相通呢，不愧是默契满值的搭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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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较短，所以两天后开启新一单元的更新~

第28章 夏目双黑游·序章

“请杀死我。”狐狸说。

古老的神明也曾被人信奉崇拜，神社遍布青森。只是人类向来善于遗忘，以致如今依靠人类信仰的神明日子都不太好过。

荒神便是其中一位。

这天天气晴朗，荒神缩在自己小小的神龛中打盹，鼻尖久违地闻到了祭品的香气。虽然比不得他以前收到的那些上品，却是新鲜的许久未有过的祭祀贡品。

荒神嗅着祭品的香气，按捺住胃里逐渐翻腾的饥饿感。因为他听见放置祭品的存在说：

“请杀死我。”

虽说他是偏向战斗的神明，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为了点小小祭品就夺取一条大好生命？

曾脚踏骸骨身披血海的神明拒绝完成这个愿望。

但是好饿啊。荒神小心嗅闻空中飘散的气息，没有得到回应的祭品慢慢变得腐败，会有别的生灵过来吃掉它的。

力量消减身躯缩小的神明用力环住了自己，闭眼将头埋进宽大和服中。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的，顶多就像兄长大人那样沉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狐狸在森林中奔跑。

森林的另一侧存在两个神龛，其中一个封印了一只大妖怪，最近已经被一位奇怪的少年带走了，另一个藏着一位神明。

藏着神明的神龛原本不是神龛，它原本该在一座神社中接受供奉，只是时间流逝神社破败，其内供奉的神明也只能局限在神龛中数着自己剩余的漫长时光。

狐狸一直有一个愿望，他希望能被那个神龛里缩着的神明杀死。

因为狐狸不是普通的狐狸，他是一只奇怪的狐狸。在其他狐狸只知道抓兔子时，他已经能变化成偶尔能看见的两脚兽的模样溜出去混入其中了。

不仅仅如此，狐狸还是一只生来就带有奇怪力量的狐狸。普通的狐狸说他是妖怪，妖怪说能直接消除能力的力量不像是属于妖怪的，降妖的两脚兽说他是个危险的坏东西。

坏东西，不是狐狸也不是妖怪，狐狸不认为自己是神明，但他也不可能是蠢兮兮的两脚兽。

所以狐狸是什么呢？狐狸感到迷茫。

后来狐狸觉得自己应该是妖怪，虽然妖怪们不承认。

狐狸在追求死亡。

但之前说过的，狐狸是一只特殊的狐狸，妖怪的力量碰到他就会消散，降妖师的力量也是一样的结果，而将自己划分妖怪的狐狸有着强健的体魄，狐狸又很怕痛。

所以狐狸找到了神明。

但神明也不剩几位啦，更别说这座山里一睡许久的荒神，因为长时间不出来走动便是妖怪也快要遗忘他啦。

狐狸决定向神明祈愿，而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份过得去的祭品。

狐狸为祭品烦恼，祭品祭品，本质是献给神明的礼物，那么荒神喜欢什么呢？

鲜血？尸体？精于战斗领域的神明喜欢这些东西吗？狐狸趴在草丛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想，然后看见浅色头发的少年抱着一袋馒头和一只肥猫拌着嘴走过一个小小的神龛，他停顿了下，之后那个小小神龛前多了几个馒头。

狐狸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若有所思，人类供奉神明有经验，所以神明喜欢这种？

于是狐狸偷偷从浅发少年常去的那家店后门偷偷顺走了一个主人家不要的馒头，放在了山中被狐狸打扫干净的神龛面前。

狐狸许愿。

他感觉到了神明的苏醒，微弱绵长的气息逐渐增强，而后迅速衰落。

神明拒绝了他的要求。

狐狸盯着神龛前被雨水打湿被霉菌占据的馒头，大尾巴有些焦躁地甩来甩去。

荒神的气息愈发衰落，不出意外很快就会陨落。

但是他不愿意接受狐狸的愿望，狐狸不明白，这对荒神来说不是最为简单的交易吗？为什么这么拒绝了呢？

狐狸不想要荒神消失，他将窝建在附近住了好久好久，他精心打理战火之后仅剩的神龛，他满心欢喜期待换来的不是无痛的沉眠而是荒神的陨落？

才不要！

狐狸顶着一片荷叶气鼓鼓地想，才！不！要！

他需要一份新的祭品，与更多的情报。

“夏目！”狐狸叼着少年奔跑在森林中，之前被封印的大妖怪显露真身追在他身后咆哮。

“猫咪老师！”名为夏目的少年艰难地抬头，他怀里抱着的馒头袋子开了个小口，随着狐狸的动作被惯性撕扯的愈来愈大。

少年怀中除了馒头外还抱着一本笔记本似的手账，他对待后者比前者要小心谨慎的多了，狐狸想。

很快就到了神龛附近，狐狸毫不留恋地甩飞了少年，看着追在他屁股后面的野兽猛的一扑将自己作为垫子接住了对方。

“喂，夏目。”狐狸端坐着说，“人类祭拜神明要做些什么？祭品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诶？”竖瞳的少年发出疑惑的声音，他警惕地抱紧怀里的东西，“您不认为我是别人吗？”

狐狸歪了歪头：“什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