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的结局注定让人伤心,何不从一开始就避免故事的开始?
傅栖言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可以将她的照片设为手机壁纸,可以在她睡觉的时候偷偷牵她的手,却不会对着她的眼睛说一句喜欢。
其实这样也好。
陆晚正想着,傅栖言却毫无征兆的把头转过来,低眼看她。
不期然撞上傅栖言的目光,陆晚有一瞬间的慌张,以至于维持不了表情,一下子就头撇了过去,像是偷看被逮到。
傅栖言轻笑一声,抬起手拨了一下她发上的银饰,玲珑之音只有陆晚听得见,好似轻轻敲在她心尖上。
这动作有些暧昧,陆晚受惊似的后退半步,假装不明所以的看他。
傅栖言却把目光放在她发中的银饰上。
沉默片刻,还是陆晚率先开口,“你干嘛摸我的发饰,你也想买?”
傅栖言没急着回答,反而伸手朝她的发上摸去。
他动作很慢,陆晚可以随时阻止,但她却站着不动,感觉到银饰发钗被他拿出来。
傅栖言细细打量银饰,情绪并不分明,“原来这上面还有两个小铃铛。”
陆晚问到,“你说什么呢?”
“很多年前我捡到它的时候,上面没有铃铛。”傅栖言道,“那是我第一次捡到东西不想还给失主,出于私心我把它藏在盒子里,时间久了,它就变黑了。”
傅栖言将银饰微微举起,打磨的无比光滑的银饰在遍地的红灯笼和闪烁的烟火下,折射出闪耀的银光,这是银子独有的魅力。
“远不如现在漂亮。”傅栖言说。
陆晚一时间理解不了他的话,思来去,愣愣接道,“银子放久了的确会变黑。”
傅栖言一下子笑了,把银饰归于她的发中,“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他话的内容跳的很快,陆晚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茫然的啊了一声。
傅栖言却点了点她的鼻尖,“十几岁的小姑娘,天天开开心心就够了,别往心里藏事。”
陆晚因这个动作心跳猛地加快,随便糊弄道,“你这语气跟我爸差不多。”
傅栖言或许也意识到这种话不太合适,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个笔记本在你手里吧?”
凉风从两人之间拂过,好像是把傅栖言的话带进风中揉散了。
陆晚只一瞬间就听懂了这句话,双目微微睁大,怀疑自己听错了。
“应该一直在你手里吧。”
“你怎么知道?!”
傅栖言说,“我比你想象的,要知道的多。”
陆晚一直以为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却没想到傅栖言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说他知道笔记本的存在。
她恍然间想起徐梓雯曾经说过的话。
她说那本笔记本是傅栖言禽兽写的。
但一切重启之后,所有书中角色都跟她一样记忆清楚,现在的傅栖言根本不可能写出那本笔记,也不可能知道笔记的存在。
那么眼前的傅栖言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
陆晚想通似的,震惊的看着他。
傅栖言申请并无变化,始终柔和,俊俏的眉眼揉了春水般,声音轻缓,“任何人都可能会骗你,但是此刻的我,你可以完全信任。”
“什么意思?”
“我知道徐梓雯找过你。”傅栖言说,“她对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只需要记住,笔记本会到你手上,绝不是偶然。”
“它是因为你而诞生的。”
陆晚一时分不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分分明明是傅栖言的脸,“你到底是谁!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吗?”
傅栖言眸光浮现一丝为难,“我也想把所有事告诉你,但是我不能,一但触犯规则就会功亏一篑,所有故事重启。”
陆晚抓住他的手,“那傅栖言呢?真的他去哪里了?”
傅栖言盯着她久久不语,平静的目光下好似掀起万丈波澜。
陆晚只有他对视片刻,焦急的心情神奇的平静下来,好像被他深深的目光吸引。
这就是傅栖言。
这是一个成熟的,冷静的,能够极好隐藏自己情绪的傅栖言,也是一个藏着深深爱意的傅栖言,陆晚看出来了。
但却不是那个成绩优异,对事事都漫不关心的少年。
“有句话我多年前就想对你说了。”傅栖言的声音传来。
陆晚静静等着。
“你今晚真的很美。”他眸光皎皎。
忽而有一种声音压过了周围吵吵闹闹的喧哗,压过在头顶炸开的烟花,压过风在人群中穿梭的琳琅声音,清晰的穿进陆晚的耳朵。
好似一下下敲击她的耳膜,直达心房。
那是心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很多小宝贝不知道我为什么断更,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
我妹妹去年开始突然生病,一直在医院治疗,我全天在医院陪护照顾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更文。
但是我发誓不会坑的,我既然开了就肯定会完结,只是要等到妹妹痊愈出院,很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
微博的私信我都有看,谢谢小宝贝们的关心。
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啦。
◉ 第70章
印象中的傅栖言从来都是情绪很淡的人, 陆晚也见过他笑起来的模样,也见过他温柔的深神色。
只是这一瞬间,她在傅栖言的眼中看到了让人沉醉的柔和, 夹杂着浓厚的情感情,让路她好像一下就感觉到了傅栖言对她的喜爱。
陆晚呆呆的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傅栖言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走吧, 我们随便去看看。”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没有刻意的亲昵,陆晚回过神,掩藏心中的悸动,点了点头。
苗年有这与汉族不一样的热闹,现在城市中明令禁止放烟火,以至于过年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热闹的光景,出除了一下大型商场举办的活动会热闹点儿,其他时间人们都在家中看电视, 或者在群里抢红包。
但是这里的苗年却多姿多样,陆晚走过人群,在广阔的广场上看见了一燃起的巨大篝火盆,密密麻麻的人在围绕着篝火欢快起起舞,嘴里还唱着陆晚听不懂的歌。
傅栖言从冲陆晚摆摆手,陆晚便不明所以的走近,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仪一条丝带, 然后示意她抬起左手,将丝带另一头系在她腕上。
陆晚满眼疑惑, 问道, “你干什么?”
这周围的吵杂声非常大, 两人这个距离说话肯定是听不见的,但是傅栖言从她的口型中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于是凑近了。低下头在她耳边道说,“人太多了,以防走丢。”
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腕递到陆晚面前。
陆晚会意,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右手晚上系了个结。这条丝巾的距离不算长,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却正好维持了距离,加上傅栖言的手有时守放在口袋里,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两人腕间有这么一个联系的。
两人朝着人多的地方走,载歌载舞的当地人非常热情,一见陆晚穿着如此漂亮的苗裙,便拉着她进了跳舞的大队伍中,傅栖言也紧随旁边。这里很多人其实并不会跳当地的舞,只不过进来图个热闹,跟着人群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