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喜欢你吗(12)
他发脾气的时候是很可怕的,许微微闭紧嘴巴,眼神在他脸上转来转去。
“嫌我管你?”周言停住脚步,“不想的话,现在就回去找她。”
许微微缩起脖子,委屈巴巴拽住他的袖子,“我听话呢。”
周言抿唇,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边向教室走边说:“不要什么都和别人讲。”
他懂得那是小女生之间才能分享的小秘密,但是,“这是我和你的事,你乖乖听话,我才会考虑。”
许微微越听越迷糊,拆开都是中国字,连在一起她却不明白了。
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不懂别人讲话,她自卑又不敢反驳,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言的脸色。
周言除了给她布置看书任务和作业,再没说过一句话,脸色冷冷淡淡,看起来是真的动怒了,她不敢问,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晚上放学,许微微瞅了瞅外面,一脸失望。
“在等谁?”周言往她书包里放了一个平板,“里面有一套初中的题,认真做完,晚上给我。”
还是不放心,他问:“会用吗?”
“弟弟会教我。”许微微背起书包,“弟弟早晨不开心了,我要去找他的。”
周言不发一言,她攥紧书包背带,摆了摆手,急忙跑了出去。
她怕这样冷漠的周言。
她不会去许巍然的教室,那会让弟弟丢脸,弟弟从不说这些,可她知道的,同学们看到她就会笑话他。
她选择在小区门口的一棵树后等。
十分钟了,她的脚都酸了,却没能等来许巍然,她转着脚踝皱脸,觉得弟弟可能早回家了,妈妈还在市场,她得去帮忙。
她笨拙,且不懂观察环境,不知道周言在对面的小卖部望了她多久。
直到看着她进入了便民市场,周言才转身回家。
家属楼已经很旧了,楼道的墙壁染上岁月的昏黄,却仍有商贩用油漆喷上自家广告,味道刺鼻。
周言一步步迈上台阶,三楼许家的门开着,他抬眼,对上了许巍然似笑非笑的脸。
“谈谈?”许巍然打开门,“请进,家里没人。”
周言一下未停,不打算理他。
许巍然抱胸站着,冷笑,“我家水管坏了,你不要来帮个忙吗?”
周言直接上了楼。
这不可能,许巍然愣住,周言不可能拒绝别人发出的帮助邀请。
他来者不拒。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许巍然接通,满头问号。
“您好,刚才您姐夫打电话来,说您家水管坏了需要修,我确认下地址……”
是墙壁上喷小广告的维修工,专业疏通下水道维修烂水管。
“艹!!”许巍然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冲到楼上,“周言你大爷的,你他妈是谁姐夫?!!开门!!!”
书房里的周言戴上耳机,对外面的污言秽语不闻不问。
许巍然拼命敲门也无济于事,他骂累了,下楼碰到回家的徐招娣和许微微,脸沉了下去,“姐,你跟我过来,我要考你功课。”
许微微迷茫了,弟弟从没过问过她的功课,他看不上她考的那点分数。
门关上,许巍然冷森森地瞪着许微微,许微微不明所以,从书包里取出周言的平板,弱弱地说:“然然,教我用这个,好不好?”
许巍然没多想,寻思可能是哪个老师可怜她没手机,而作业是电子的,就借给她用一晚上。
许微微学会了怎么用,开始用配套的笔答题。她极其刻板,按照上面的时间掐着点,许巍然每每要说点什么,她就推开他的脑袋,“不要……”
尽管她已经高三了,但对初中的知识还是一知半解的,基础不怎么好,一年年累积下来,她现在的成绩便差得离谱。
可还是比真正的倒数第一要好一点的,这给了许微微不少安慰。
她不是傻子呢,傻子不可能比别人分高的。
许巍然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干脆躺在一边玩游戏。
一小时结束,许微微终于做完了,她把笔装进笔套里,站了起来。
“干嘛?”许巍然被她这么一搅和,早忘了之前要说什么。
许微微笑得一脸纯真,“给周言呀!我们说好了的,晚上给他。”
周言。
从许微微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许巍然浑身发毛。
“你给他做什么?”许巍然火了,“他让你给你就给?大半夜的,他想干什么?你明天还给老师不就行了吗?不许去!”
许微微歪了歪脑袋,“可这是周言借我的……”
许巍然忽然拽下耳机,蹭的一下坐起来,“你说什么?”
“然然……”许微微耸起肩膀,这是她恐惧的表现。
“这玩意是周言的???妈的……”
许巍然快吐血了。
周言这是蹦到他脸上,偷他家的塔?
作者有话说:
《我考虑考虑》《我们家微微》《她敢翘微微墙角》《姐夫》
许微微:你在说什么胡话
啊啊啊啊收到了人生第一颗野生鱼雷,感谢小小的帅包子(眨眼笔芯),浅浅加更一章表达感激!
第9章 负担
被拯救者
许家虽不富裕,但许巍然却是在母亲的极度偏爱中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那人一回来就明目张胆地和他抢姐姐,他接受不了!
平板不还不行,许巍然把东西夺过来,拉着许微微去找周言算账。
他今天一定要揭露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许微微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然然……”
砰砰砰。
许巍然用力敲门,没好气地吼:“干什么!”
许微微心里一紧,声音不自觉变小了,“你不要和周言吵架,他对我好的。”
“你懂个屁,白痴!”许巍然听她到现在都还在维护周言,火更大,“他那叫对你好吗?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满足自己的私欲!你小时候掉进海里,还不都是他……”
门吱呀一声,突然推开,正好撞到了许巍然的鼻子。
许巍然吃痛,许微微忙上去抱住他。
流血了。
许微微心疼:“然然,有没有事?”
“怎么了。”周言问的是许巍然,盯着的人却是许微微,“怎么流血了,上火了吗?”
许巍然捂着鼻子骂:“你妈……”
“我妈不在家。”周言淡定地用一张纸巾按住他的脸,看似在为他擦血,实则是在堵许巍然的嘴。
他常年健身,力气不是许巍然这种缺乏锻炼的未成年能比的,假意扶他进了洗手间,周言对许微微温声道:“微微在客厅里等会,我给你弟弟洗洗脸。”
许微微一路跟到卫生间外,担忧地看着不断挣扎的弟弟,在门合上前嘱咐:“然然,要听话,周言很好的。”
许巍然绝望,他应该多叫几个帮手来的。
白痴姐姐,还说周言是好人。
好人能一面和风细雨地和她说话,一面死死钳制他的胳膊、踹他的腿、把她最亲爱的弟弟的脑袋往水池里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