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时,他的手指轻触了下她的脸颊,她脸颊滑嫩,触感犹如刚剥的鸡蛋白。
初挽打了一个哈欠,双眸迷离,不过还是拉着他的衣角,低声说:“你竟然吃刀鹤兮的醋。”
她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陆守俨心弦一动,俯身下来,在极近的距离中和她视线相对。
他看着她的眼睛,承认道:“是有点酸。”
此时,夜已深,四合院沉浸在安静祥和之中,而两个人的呼吸萦绕间,彼此都仿佛能看到对方心里。
足够坦诚,也足够有沟通的意愿。
初挽:“为什么?”
陆守俨:“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他垂眼,轻声补充说:“挽挽,可能本身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理智和情感会割裂,我觉得我并不会在意一些事,我也相信你心里有数,但是我——”
初挽心中微动,就那么看着他。
他这么敛眸间,神情晦暗,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陆守俨却俯首下来,硬朗的脸庞轻辗过她滑腻的脸颊,之后低低地道:“我心里就是很霸道,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希望你独属于我一个人,不希望别人多看你一眼。”
说着这话时,他抬起胳膊来,隔着被子将她拢紧了:“可能还会阴暗地想,你永远在我怀里,除了我,你谁也看不到。”
浓烈到喷薄而出的情绪自他口中徐徐道出,初挽只觉得那些话犹如一道洪流,紧紧地挟裹住她的心。
她将脸紧贴在他脸上,伸出手来回抱他。
陆守俨便越发用力地将她抱住,甚至有些急切地低头亲她,叩开她的唇,进入其中。
他知道自己的渴望,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知道不该乱来,但是这个时候忍不住。
她和其它男人并肩而立有说有笑的画面很烫眼,会激起他心底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阴暗。
初挽只觉他的激烈和渴望如海,而自己就在海中沉溺。
她喜欢这样,这种强烈到恨不得吞噬对方的感情是她从未有过的,她觉得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被他燃烧,就喜欢这样,他把她焚烧殆尽。
最后终于,在耳鬓厮磨中,她低声在他耳边喃喃地道:“无论别人多么优秀,我当初还是只会选你啊……”
其实重活一世,刀鹤兮未必不曾在她眼前浮现过,不过到底,她还是放弃。
那些并不适合她。
这个世上,如果有一个人对她足够纵容和宠爱,给她所有她所需要的呵护,那就是他。
他给予的世界就是一片深海,可以随意遨游,让她恣意妄为。
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弥补,弥补曾经失去的。
她几岁的孩提时代没有得到过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没有得到过的,现在全都在他这里得到弥补。
于是在那唇舌勾缠的激烈中,初挽恍惚中想起了那个午后。
沉稳疏淡的男人轻撩起眼来,视线漫不经心却又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当想起这个画面,她的心都为之骤然缩紧。
第187章
初挽先过去学校,和岳教授商量了下现在的情况,岳教授听说她怀孕了,自然为她高兴:“你现在不忙,正好生了孩子,如果家里能请人照顾那最好,这样你轻松多了。”
初挽也这么想着的,她也觉得这孩子来得正好。
反正手头的事,虽然要做,但是也不会那么紧迫辛苦,可以慢悠悠来,现在把孩子生了,等博士毕业后就全力以赴做自己的事了。
这天,初挽又过去调查队开了一个简单会议,听了现在的调查结果,看来调查队员确实走访了北京市大大小小的黑市,切实地了解了不少情况。
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其实区里面的市场管理部门已经认可了这种“古玩黑市”的,只不过市里头不认。
宋主任叹道:“所谓的黑市,也不能算是黑市,这都是人民群众的需求!”
会议开完,初挽回去家里,结果陆守俨还没回来,她便随便自己做了点吃的,又去书房看看书。
这么看了好半天,看看时间,都已经八点了,不免有些奇怪。
她自从怀孕后,好像犯困挺厉害的,自己困了,便洗洗准备睡了。
谁知道刚上床,就听到外面门响,起身在窗户里一看,果然是他回来了,不过那走路姿势有些不稳。
她疑惑,这时候,他进屋了,开口道:“挽挽。”
声音很沙,沙得有些不正常。
初挽爬起来:“你怎么了,喝酒了吗?”
陆守俨进屋后,看到她,便径自过来,话也没说什,直接抱住她。
于是一股酒味便笼罩住了初挽。
初挽纳闷:“怎么了?”
陆守俨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肩窝里,声音很低:“没事,我脑子很清醒,就是确实有点喝多了,感觉步子飘。”
初挽:“那你先洗洗,躺下休息。”
陆守俨却不动,就是抱着她,低声道:“你不喜欢是不是,讨厌酒味?”
初挽:“那倒没有……”
虽然有点酒味,不过她觉得那酒味和他的气息混在一起,很醇厚舒服。
她便抱住他的腰,拱到他怀里:“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的味道我都喜欢。”
她补充了一句:“就算你抽烟,我也喜欢。”
陆守俨有些贪婪地在她脖子里蹭了蹭,之后闷闷地道:“你怀孕了,不能闻酒味烟味。”
初挽失笑:“你还挺懂的。”
关键现在明明看着有些醉了,脑子倒是挺清醒。
陆守俨却抬起头,两只有力的大掌捧住她的脸,和她鼻子对鼻子,就那么看着。
醇厚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脸上,他近在咫尺,目光专注而热烈。
初挽心里一动,想着自己才怀孕,肯定不合适胡闹。
她略抿了下唇,想着怎么和一个醉酒微醺的人说。
谁知道这时候,陆守俨却放开了她,之后,伸出大掌轻揉她脑袋:“怀孕了要注意,乖乖的,别瞎想。”
初挽一时无言以对。
她觉得明明是他要瞎想。
陆守俨直接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又要给她脱鞋。
摸了摸她穿着拖鞋,给她拿下来,放在地上,之后又给她盖好被子,甚至细心地连被角都掖好了。
要不是他身上确实能闻到酒味,动作也有些发飘,还真看不出他喝醉了。
陆守俨做完这些,才严肃地宣布:“好了,挽挽睡觉了,我要去洗澡。”
说完,人出去了。
初挽躺在那里,捏着被角,哭笑不得。
第二天,初挽难得贤惠了一把,一早上把包子给热了,还顺手熬了小米粥,等陆守俨醒来的时候,她很有些得意地道:“吃饭了吃饭了!”
陆守俨刚醒,眼神明显有些懵,就那么坐在床头看着她。
初挽觉得特别好玩,便跑过去,伸出手指头来,在他眼跟前摆。
陆守俨面无表情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瞎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