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19)
但是将军府现下已被封府,只能去找间客栈住下。
然而众人刚到了街上,轿门外就传来刘安的声音:“孟大人,有人拦路。”
薛怜撩开帘子,看见一个老人停在他们的车马前,同时这老人还有一点眼熟。
张羿的记忆过人。
“王伯?是你吗?”
王伯朝张羿躬身:“张少卿。”
原来是郡主府的管家。
“各位大人,老奴今日也听闻了陈留将军的事情,事发突然,今夜就请各位能去郡主府小住一晚,明日再启程离开。”
众人无异议。
“嗯,有劳了。”
到了郡主府。
院子里萧条的厉害。
走过几条长廊,也不见有一个仆人的身影。
王伯说:“府中仆人已经几乎全部遣散,就还剩我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学厨的小子。待会儿的晚膳可能照顾不周,还请各位大人多担待。”
谢怀之:“王伯愿意收留我们几人,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是啊是啊,这府里宽敞干净,可比那些客栈好太多了。”张羿说。
众人就这样在郡主府住了一晚。
第二日临走时,管家王伯还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干粮,够吃半个月了。
驱车到了廉川城外,仿佛和来时一样,边塞沙雾茫茫,看不清来路。
不远处有一队军马驶过。
薛怜闻声望去,瞧见了坐在囚车里的陈留川。
陈留光作为贪墨案主犯自然要回京受审,而他的亲人将被直接发配。
囚车里的陈留川,穿着单薄的白衣,早已没了那日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俊秀的脸上全是疲倦之色。
朝阳的余晖下,他也看见了他们。
薛怜想,他现在肯定很恨他们吧。
谁知,陈留川率先喊出了他的名字,嗓音有些干哑,但还是少年该有的脆气。
他扬声说了一句:“祝你们一路顺风。”
没想到他开口居然是这句话,刚好囚车已经驶到了面前,薛怜唤了声:“小将军。”
然后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方似乎明白他所想,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反正还活着,听说他和我一样都被充军到肥州去了,下个中秋节说不定我们还能团圆。”
一如初见时的洒脱。
车队走过,没有停留。
囚车里的少年,离开了这片翱翔了近二十载春秋的草原。
薛怜驻足了一会儿,他现在脑子里有些混沌不清,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何方。
“走吧。”
还是跟来时一样。
两辆马车,两匹骏马。
快要驶入官道时,却发现来时的路口几天前已经塌方,于是众人临时调换方向绕了远路。
这一回走的多是山路。
接下来的几天,路上开始下雨,还是连绵不绝的大雨。
天色暗下来,众人不得不先停下,进入了荒郊里的一间驿站。
这是一间荒驿,开门的是个老婆婆。
院内荒草丛生,一看就知道已经荒废很久了,但是刘安禀报说山雨路滑,此时强行赶路很容易发生危险。
于是留宿了下来,等候雨停。
老婆婆佝偻着背,脸上的皮就像枯黄的纸皱成一团,颤巍地指了指身后的阴森阁楼:“跟我进来吧。”
张羿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紧紧抓着刘安的衣袖,慢吞吞跟在身后。
刘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的身材都抵两个我了,还指望我帮你挡什么?”
“哈哈哈。”
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
张羿见大家都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瞬间觉得丢脸,憋着气不敢反驳,手上反而抓得更紧了。
然后,他瞧见了落在最后踌躇不前的薛怜,誓要扳回一局:“孟督公还不是害怕。”
薛怜没心思跟他斗嘴,因为他是真的害怕。
这荒郊野外,阴森驿站,年迈的阿婆,鬼片标配,他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宋玉负回首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走到他身边,问:“哥哥害怕?”
礼貌的就像是小弟在问候大哥。
薛怜不说话,抿了抿唇。
“害怕就跟着我。”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丢下这么一句,就往前走去。
薛怜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他发现,宋玉负好像确实变了。
自从那次摊牌之后,他真的收敛了许多,不再虚情假意地粘着他。
除了那句死活不改口的“哥哥”。
看来,打直球还是有用的。
刘安推了下愣住的张羿,揶揄道:“看什么?人家云枧公子和督公关系好,都称兄道弟了,咱俩关系可就太一般了。”
“姓刘的,你别太欺负人!”张羿咬了咬牙。
第19章 人,财老子都要
由于整间荒驿都没有客人入住,所以二楼的房间都空着。
薛怜走过布满蛛网的楼梯,到了二楼,随手打开一间门,却见里面干干净净,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这是我的。”
阿婆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嗓音沙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惊的后退一步。
她……不是走在最前面吗?
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连忙朝前面的众人看去,此时他们已经绕过了二楼拐角,到了另一边的走廊。
带领他们选房的阿婆依然走在最前面,众人神色平常。
那眼前的这个人是?
面前的阿婆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看出他眼底的惊恐,慢慢张开嘴说:“那是我妹妹。”
原来是双胞胎。
薛怜松了口气,这时宋玉负折返回来,看见门口的姐姐时也愣了一下。
“她们是姐妹,这是姐姐。”薛怜替阿婆们解释,然后问,“你房间选好了?”
“嗯。”
“那我得快点。”
至少要选个左右都有活人住的。
宋玉负叫住他:“你不用选了,和我一起住。”
没有商量的语气,更像是命令。
薛怜有点不爽,他怎么又这副样子了?
“为什么?”他憋着气问。
“这里大多房间漏雨,你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汤鸡,或者被鬼怪抓走,就听我的。”
“……好。”
他回答的不算犹豫。
反正俩人也不是第一回 睡一张床了。
很快,其余人都选好了房,有的愿意挤在一间屋子里,有的坚持一个人睡。
薛怜跟着宋玉负进了他选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宽敞,但陈设简陋,墙上桌上都是灰尘和蛛网。
他忍不住嘀咕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盘丝洞呢。”
宋玉负安静地擦了桌椅,将行囊放在上面,然后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床榻,又从阿婆妹妹那里取了一套新被褥。
然后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干净的绣花被套。
“这个我来吧。”薛怜觉得自己一直干站着也不好。
“嗯。”
宋玉负没有客套,果断将手中套被子的活儿丢给他,然后下楼去打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