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取向狙击(76)
权茶的头像是一只马尔济斯犬,雪白雪白,躺在地板,露出了可爱的小肚子。
他在输入框打字——
“你好”,略显生疏;“以后常联系”,有点奇怪。
再一暼,吴士勋也正和权茶说话,手速很快,转眼间就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
金俊棉收回视线,默默关掉了手机。
他好像……不太会与她交流。
突然有些羡慕士勋,能和她自如地聊天。
*
《雏菊》第一周的拍摄,都是都景秀与权茶的对手戏,何政宇没有出现。
都景秀态度认真,工作就是工作,演技看不出只是爱豆,权茶很喜欢他的专业。
两人第一周单独拍摄的最后一场戏,是一起去看电影——《假如爱有天意》,孙艺真的经典作品。
“宇哲”总是若有若无地出现在“智希”身边,他们的距离慢慢拉近。
电影男女主角的深情故事打动了“智希”,她不住地流眼泪,“宇哲”没有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将书包里的校服领带掏出来,递给她擦眼泪。
“谢谢。”权茶是真的哭了十分钟,说话自然带着鼻音。
这句“谢谢”,不仅是回应领带,也是为了回应之前的帮助。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长睫毛沾着细碎的水珠,像是冬日挂着霜凝的枝桠,看向都景秀。
晶莹无瑕,我见犹怜。
都景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第一次的,跟权茶拍戏时,他有了自己的私人感情。
“宇哲”的反应与他一样,心动又慌张,嘴巴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景秀的表现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会接不住权茶的戏。”李俊毅在监视器前默默感叹。
何政宇在这段戏拍到后半段时,就到了拍摄场地,此时也坐在他身边。
都景秀是在演戏?好像是被权茶带着演吧。
她用自己的演技自然地引导着他,让这段剧情朝着既定方向走。
何政宇经验太足,一眼就看出了镜头前两人的对戏局势。
显然,都景秀也意识到了,下场时非常沉默,不知道是不是仍旧沉浸在剧情中。
权茶去年拿了那么多新人奖,肯定有点东西,都景秀虽然之前出演过一些小角色,但鲜少有感情戏,会这样也正常。
何政宇这样想着,不经意也对上了走过来的权茶的眼睛。
额,她哭的确实有点惨。
他不自觉地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
怎么也被牵动情绪了?!
第50章
如河政宇看到的那样, 《共生》与《坠落》是淬炼,也是积累, 面对《雏菊》, 权茶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可以带着其他人进入剧情。
都景秀于权茶,就像曾经的权茶于刘亚任, 有天赋,也懂得该如何诠释感情戏,但差了一些经验,稍稍地引导就会达到更好的效果。
学校场景的剧情全部拍摄完成,李俊毅带着剧组转战到了“主战场”——一栋破旧的五层小楼。
小楼墙皮脱落大半, 电线弯弯绕绕地缠在一起,出门就是狭窄的小巷,胡乱地摆着数不清的老式自行车。
自行车是剧组工作人员搜罗来的,为了符合故事的发生背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骑这种车了。
“导演, 你们从哪儿找到的房子?”
看着摇摇欲坠的,不知道是否能通过安全检查,也有可能……就是废楼。
“确实难找,但也不算太难,”李俊毅望着面前的破楼, 怎么看怎么满意,“现在也有不少人住这种楼, 来首尔打拼租不起房的外地人,刚毕业没多少钱的大学生,或者本就贫苦的本地人,便宜又有人情味。”
人情味。
权茶不太同意。
街坊邻居亲近些是好, 但有时候,没有边界感的社会交往,以及肆意蔓延的闲话谣言,会杀死人。
剧中的“智希”和“智希母亲”就是受害者。
“这一栋,都被我们包下来了?”
进门,权茶就闻到了很大的潮味,小楼里面收拾过,但也就比外观看着好一点。
衣柜床板用的木板非常劣质,洗手间有斑驳的水垢,房间内没装空调,只摆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风扇。
李俊毅点头:“对,要不然还得协调住户,有点麻烦。”
副导演接:“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回家住,不方便回家的,就在楼下对付对付,有几个房间没拆空调。”
原来之前是有空调的,只是被剧组拆掉了。
《雏菊》的场景设置比《共生》艰苦多了。
《共生》虽然在乡村拍摄,但房间整洁干净,因为女主“娜黎”是从都市搬过来的,生活比较讲究。
《雏菊》中的“智希”穷到骨子里,她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淤泥中的倔强小花。
权茶从没想过,首尔还有如此脏乱差的居民楼,与她经常接触的光鲜亮丽的楼宇做对比,简直就像阴暗的“下水道”。
李沧冬导演之前说什么,《共生》的拍摄条件艰苦,和这儿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低声对韩恩熙道,“下次能给我找个演富人的剧吗?”
韩恩熙差点笑出声。
权茶饱含怨念地看向“智希家”花花绿绿的床单,那个棕色的污渍是什么?不会携带什么传染病菌吧?
“放心,看着脏,就是一点咖啡。”有工作人员看出她的想法,解释。
“宰泰家”还好,家具都是深色系,床单已经洗得发白,能看出居住的人是个落魄作家。
不喜欢归不喜欢,该演的戏还是要演。
权茶在小楼待了半个多小时,逐渐习惯了这股潮湿尘土的破旧味道。
她坐在楼梯的转角处,垫了一张考了不及格的卷子,小小一团,占不了多少地方,也影响不了河政宇上下通行。
四楼最里面的房间传来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低喘,“智希”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抱着本子,安静地在上面画着画。
“宰泰”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的笔尖不可察觉地比往常用力地了一些,泄露了她的心绪。
即便表现得有多无所谓,“智希”还是在乎外人的言论的,尤其是“宰泰”的目光。
“cut!”
李俊毅话音落下,权茶就听见河政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这画的是什么?”他扶着扶手,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怀里的本子。
“……”权茶立即捂住上面的画。
她不会画画,导演组后期会找画手,对涉及到画画的镜头进行替代。
因此,权茶的本子上都是乱涂的痕迹。
“这是什么?外面的自行车?”河政宇蹲下来,指着右下角的两个圈。
“对。”她轻轻应声。
“那这个呢?”
“落在电线上的乌鸦。”
“……居然是乌鸦,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品种。”
除了这两个东西,其他是乱七八糟的线条,根本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