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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139)

皇后娘娘不喊停,那巴掌就一直打下去,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后,皇后才道:“行了。”

她说完看向俞奕:“就按太后宫里的规矩把人带下去处置了吧。”

俞奕眨了下眼,道:“是。”

太后宫里能是什么规矩,人都已经被打成了这样,还能怎么罚。但这种情况他只能在皇后面前应是,朝屋外挥了一下手,进来两名内侍把人拉了出去。

做完后,俞奕道:“若娘娘无事,奴婢告退。”

皇后:“真是起了个大早,反倒耽误了时间。”

皇后说完,朝屋内所有人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俞奕身上,道:“你下去吧。”

稍晚一些,俞奕进来道:“禀娘娘,勤安殿报,皇上已自行前往保宜宫,娘娘不用再等,现在赶去时间正好。”

裴鸢紧咬牙齿,皇上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皇后留,昨日不留宿,今日不叫上她直接去了太后那里,她若是早上不来那么一出,这中宫殿的奴婢们,此刻还不定怎么看她笑话呢。

她在裴府深知奴婢的人性,刁奴的可恶。踩低捧高,添油加火,哪怕她是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孙女又如何,皇上如此待她,这些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轻视了她去。

她唯有狠起来,狠到让人生畏,才能震得住这些在宫中时间比她久得多的大奴们。

另外,她早上那出戏还有另一个用处,那要她到了保宜宫,与太后谈话后才能显现作用。

收拾心情打起精神,裴鸢道:“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可别耽误了工夫,让太后与皇上等。”

一靠近保宜宫正殿,就听屋中传来太后与皇上的笑声,裴鸢心里暗嘲,她就不信太后不知昨天之事,太后怎可能真的笑得出来。

“臣妾给皇上、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薄且道,说完又扭头与太后继续说话。

太后看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

皇后落座,乔嬷嬷出了屋,让人去传菜了。

这顿饭表面看,倒吃出了一副合家欢的样子,皇上先吃完,因有政务没有多留就走了。

走时只与太后道了别,没理皇后,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皇上一走,太后马上扳了脸,对皇后说:“你随我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说,怎么回事?”太后当然知道皇上昨天没在中宫殿留宿,但细节她还是要问清楚的,到底是因为什么,裴鸢有没有惹恼皇上而不自知。

裴鸢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乔嬷嬷,太后道:“阿妩是自己人,最为可靠,有什么但说无妨。”

裴鸢跪了下来,没有开口,背却挺得直直地,态度坚决。

太后从不知,裴五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楞住的一刻,乔嬷嬷道:“奴婢先退下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好好说说话。”

乔嬷嬷一走,太后道:“你起来吧,这下可以说了吧。”

裴鸢起身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昨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说与了太后听。

太后听完呆住,她问:“都脱了还是,”

裴鸢:“都脱了,当时已沐浴完,臣妾身上只着了里衣。”

太后闭了下眼,然后道:“然后,他就去了东宫。”

“皇上的行踪臣妾不敢打探,但臣妾也是这样以为的。”

太后心里烦躁,脱口而出:“你怎么就连个孕妇也比不过,”

说完看到皇后的脸色儿,自觉不该这样讲,她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以前往他身边送了那么多的美人,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只看不动手。她以为他开了荤,该是破了他那石男的劫,不想,那根本不是什么石男劫,是情劫。

太后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还能不知情之一字。

她的夫君彧帝就是个情种,为了一个女人险些害得太子之位易主,若不是她果敢绝断,心狠手辣,他们娘仨恐怕早就死在后宫的角落里了。

裴太后这一生没有爱过人,也没被男人爱过,但确是懂“情”这个东西的。

皇上为了个女人,之前甘愿冒险背上弑父的罪名,抢夺臣子之妻的恶名,把人藏在东宫,又为保那女人的安危,连亲生儿子都不打算认了。

如今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在大婚之夜抛下皇后并羞侮于她,之后也完全不给他的发妻予脸面,直白丽嘉地在告诉她们,得了皇后之位又如何,那个女人有他,就能所向披靡。

不,她决不能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再深的情也不适用于这皇宫,当年她能抗住彧帝与贵妃的深情,如今也能斩断皇上与那妖孽的。

太后觉得有必要把全部实情告诉给皇后,对于东宫藏着的那个女人,她之前只是按着皇上给的戏文说与了皇后听,但现在她要皇后知己知彼,以便做好斗争的准备。

“唉,你斗不过她也并不稀奇,她并不是九王妃的妹妹,而是她的养女,就是之前寄住在九王府里的那个沈宝用。”

裴鸢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再加上太后提了九王府,她猛地想起这人是谁了。那岂不是说,东宫那个女人早与皇上相识,他们的过往从在九王府时就开始了。

皇上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就在裴鸢这样想的时候,太后又把更隐秘的一件事说与了她听,就是皇帝从臣子家中抢人的那段荒唐,当然隐去了先帝在这件往事里的身影。

裴鸢没想到,事情还能更糟。她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裴太后也不说话,她知道皇后需要时间来消化。

之前她没有告诉皇后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知道皇上早就宠幸了女子,并珠胎暗结就可以了。但她没想到,皇上对皇后会是这个态度,这下不光要对付那孩子,沈宝用也不能放过。

太后没想到,沉默良久的皇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您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真不是皇上的。”

太后:“不是皇上的是谁的?”

裴鸢:“那个臣子是哪位?”

“都城府都尹,陈松。”

“臣妾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但请太后娘娘想一想,这人还在好好地当着他的都尹吗?”

裴鸢问得太后一楞,这人还真不再当都尹了,甚至都离开了都城。

太后道:“虽然如此,但不可能,皇上莫不是疯了,竟会让一个孽种一天天长大,还要她把孩子生在东宫。”

“有什么不可能的,皇上连新婚之夜都丢不下那个女人。”

太后脸色肃杀:“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孩子更不能留了,以他现在这个不近后宫的劲儿,若将来皇嗣凋零,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疯事来。不管那孩子是不是皇上的,我们都要想办法除之,不能把希望放在生女上。”

皇后却道:“太后娘娘是不是低估了东宫那位,您也说了她怀有身孕,想必不能侍候皇上,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还是夜夜宿在东宫。臣妾还听说,连张太医都被皇上按在了东宫,产婆也早已备下。这样的恩宠,臣妾实在没有信心以皇后之威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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