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一副此间饭食十分美味的样子,专心致致地在享用晚饭。若不是别人说话的时候,她都恰到好处有礼貌的旁观甚至附和地点头,他真要信了今日的饭菜合极了她的口味。
作者有话说:
打个广告,两篇现言预收文求收藏,万分感谢。
文一:《甜糖味苦》
文案:
那年,十八岁的方甜终是沉不住气,在快要迈出陈唐房间时,她解释道:“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还有奖学金,我并没有要阿姨的。”
在她以为陈唐不会理她时,他语气淡泊懒散,玩世不恭地问:“所以呢?”
方甜太了解他了,她听出了那一丝嘲讽。
后来,24岁的方甜对陈唐说:“物质上我能还的都还了,其它的我也不觉得欠你的,”
他打断她,咬牙切齿:“所以呢?!”
文二:《冬雪惊雷》
文案:
也不知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直到郦朝夕多年后终于有勇气打开那些校园霸凌的新闻报道,她才发现,被霸凌者总有一些共性,而她则完美契合了所有的条件。
她漂亮,漂亮到让人嫉妒的程度,她学习好,好到让人抱团排挤的程度,她贫穷,穷到父不详,母亲是聋哑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程度。除此之外,她性子犟不讨喜,并没有因是“好学生”而得到老师特别的庇护,可能就是这些加在一起,使郦朝夕拥有了一个灰暗的学生时代。
郦朝夕一直在极力忘掉那段时光,可惜因为元奥的缘故,那段本该摒弃的记忆,从污脏的沉塘中翻滚出来,带着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元奥是在老师的办公室里,他站在霸凌者的身旁,自称是对方的小叔叔,顶着一张不符他身份的年轻的脸,倨傲地俯视着她,虽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却难以掩饰其强势压迫的姿态……
第12章
以沈宝用的心路,她会不知道薄溪若看上了沈芮,会不知道待王爷回来,梁姨娘就会撮合这桩亲事,溪若虽比她小上一些,但两个人是一年的,正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种种这些沈宝用都明白,但她还是抢了,还抢成功了。薄且觉得他真是从来没有看错过沈宝用,但凡没人震着她,为了一己之私,她一向敢想敢干。
好在他赶了回来,在令人不快的事情无可挽回之前,他赶了回来。
溢福院中,程烟舟急匆匆地回来后,马上招呼下人把已收起来的炭盆端到院中。
她说:“生火吧。”
近身服侍程烟舟的共有三个丫环,除却今日随她去赴宴的阿榆,剩下看家的两个是阿梓与阿?。
阿梓比另两个丫环级别高一些,是溢福院的大丫环,从程娘子迈进院子时她就觉奇怪,那么个温吞性子的人难得一见急迫的样子,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要在院中生火。
阿梓看了阿榆一眼,阿榆摇了摇头,表示别问她,她也不知道娘子这是为了哪般。
阿梓只能把炭盆点上,这炭是宫中用制,点上后不起烟,只留红火。
程烟舟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光,她转身快步回到屋中,一气呵成地打开柜子拿出箱子,用拖的把于她来说有些重的箱子往外搬,阿梓她们赶忙过来,要伸手接下,但被程烟舟拒绝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觉今日程娘子太过奇怪,她在这院中生活的这几年,很少命令她们做什么,更不会对她们的服侍提出异议。
终于,程烟舟把箱子拖到了炭盆旁。“叭”的一下,她打开了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终于停下了惯性的匆忙,眼晴开始泛酸,心里开始泛疼。
她之所以这样急匆匆,就是不想给自己心疼与后悔的机会,厮人已逝,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因为她放不下的相思,而害了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养女。
也就在这时,外院传来动静,程烟舟没有时间再心疼缅怀了,她抓起一把册子朝着炭盆中扔去,火一下子旺了起来。
“娘子小心,交给奴婢来吧。”阿梓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快速窜到了近前,是王爷。
“不知道躲吗,你傻了。”薄光把程烟舟揽在怀里,向后退了一步。
程烟舟:“哪有这么危险,这又不是火油,我心里有数。”
薄光:“你有数,这就是你心里的数?”
薄光已看明白她在干什么,他箍着她的腰问:“跟我赌气呢。”
程烟舟知他误会了,解释道:“妾怎么敢,妾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薄光其实早在她拉他衣角求饶时,就原谅她了。
算了算了,那是她原配夫君,是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亲密之人,她若真的可以做到一点都不念旧,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他怀里,岂不是太过绝情,那就不是她了。
但当他看到炭盆里已变成灰烬的旧物,薄光心里觉得透亮,他从不知自己竟是这样的小心眼儿。
他松开了程烟舟,嘴上说着:“让下人来做吧,小心烫到你。”
程烟舟心下哀戚,原来这几年的朝夕相处,她竟开始了解他了。她知王爷虽嘴上这样说,但从他放开她的举动来看,还是希望看着她亲手烧掉这些东西的。
有何不可,本来她就想好要这样做了,再说就算他不这样希望,她也不会让别人来碰这些东西,要毁,也得是她亲手来。
她会亲手送走它们,送走她曾经的美好,她失去的幸福,她在未来唯一的慰籍。
程烟舟:“还是妾来吧,省得王爷又说我在赌气。”
薄光自然没有再阻拦,看着她蹲下,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烧一件扔一件。
薄光说:“这样不是很好,扔掉过去,你要朝前看,好好图谋将来。”
程烟舟嘴上说着:“是,早该扔掉了,留着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心里却在想:在她与王爷回王府时,她就已背叛了亡夫,但她舍不得丢掉这些,如今毁了也不要紧,反正她已把它们刻在了心上。
薄光心里敞亮了,痛快了,他看着将最后一点图册放入火中的程烟舟,移不开眼。
他想她了。薄光走过去,就着程烟舟蹲在地上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更准确地说是端了起来,然后对着一众下人道:“都出去,内院只阿梓留下。”
“别,”程烟舟把脸瞒在薄光匈前,因为是白天,就算只有阿梓一人听得到动静,她也觉得臊得慌。
薄光低头看到她红透的侧脸,垂下的发丝还挡住了一部分,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他声音变得粗哑起来:“都出去。”
说完他已抱着程烟舟进到屋内。阿梓招呼着人把已燃烧的差不多的炭盆一同端出了内院。
薄光激动到想发狠,他携带一股摧毁的狠意,在放下程烟舟时失了点儿分寸,程烟舟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她本能地想恢复平衡、想起身,但身前罩上来一片阴影,紧接着就是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