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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来(76)

厨艺似乎还不错……

黎嘉誉眼睛弯起来。

许柠早上吃过早饭,喝进两口后就喝不下,黎嘉誉顺势接过来,帮她喝掉剩下的。

她难得觉得不好意思,刺啦一声撕碎了手里的金纸。

但是她开口提醒,似乎显得欲盖弥彰,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之后好像又有点儿什么了,白濛也经常喝她剩下的牛奶,何况碗那么宽,两个人接触的位置也不一样。

黎嘉誉耳朵红红的,躲进去把碗洗干净,才出来。

两个人喝过汤之后,谁也没翻旧账。

空气太过安静,黎嘉誉翻箱倒柜找到遥控器,打开对面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接着把遥控器给她:“你看什么?”

许柠挨个换台,一抹黄色一闪而过,她又退回来,把遥控器放定,说:“就看这个吧。”

黎嘉誉瞥了一眼,电视机里林正英举着剑,从房顶跳下去。

在昏暗的,满是纸扎人骨灰盒的殡葬店看《僵尸道长》,许柠唯物唯的真的很彻底。

作者有话说:

柠柠:我真的一开始很愧疚很心虚也很心疼,眼泪差一点就出来了,但是这条狗把我关到门外了……

黎小唯:我更心虚,我不知道李浩淼到底抖搂出来什么了,而且在殡葬店折元宝看僵尸道长约会,这真的不合适……QAQ

第53章

灯暗黄的,外面雪一直下不来,总阴沉着,窄小的房间里弥漫着香烛纸钱干燥的味道。

作响的只有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还有隔壁商店切切察察的交谈。

师傅大概是被主家留下吃席了,晌午大概都不会回来,黎嘉誉出去把铁锅下面的煤炭熄灭,又给许柠的杯子里换新的热水。

许柠折了一百多个,忽然想起似地抬头,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黎嘉誉也恍然抬头,把旁边扣着的手机拿起来:“出成绩了。”

他打电话,是想告诉许柠出成绩了。

“考了多少。”许柠问,她折完手头上的一颗元宝,才拿出自己的手机。

黎嘉誉把自己的成绩调给她看:“501。”他的声音高了一些,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亢奋,像是做好好事在等待表扬的少先队员,胸前的红领巾格外鲜艳。

许柠手指点在他的屏幕上,左右滑动,眼睛亮起来,整张脸都变得有光彩了,一边看,一边不断夸他:“好厉害啊,好厉害啊黎嘉誉,你怎么这么棒。”

黎嘉誉熬夜苍白的脸红润了些许。

“那下学期,你就不用再留在班级里课后辅导了。”这样他课后支配的时间也就会变得更多,许柠还是挺为他高兴的,能省下时间多做点别的事情了。

黎嘉誉红润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了苍白,他抿了抿唇:“是。”

他都忘了,这样子的话,下学期许柠就要辅导别人了。

许柠没注意到他转瞬间情绪的低落,点开了自己成绩,她在看到白濛的分数比她高了2.5,稳稳压在她头上的时候,许柠捏紧了右手的杯子,仰头把水喝了个精光,这才冷静下来。

不就是一道选择题吗?一道选择题而已。

冷静、冷静……

这次的期末考试,关乎到明年的交换留学,N市只有一个名额,根据往年的体育和文化课成绩进行排名,第一名将获得前往国外华裔学校交流的机会,有机会被推荐进入当地名校。

名校不名校的先不说,毕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但许柠想到白濛那个家伙的脸得意的嘴脸,她很难做到古井无波。

说曹操曹操到,白濛电话打进来,吊儿郎当说:“许柠你人呢?赶紧的,这都十点了。”

“知道了,马上就到。”许柠还记得今天的计划,好不容易才排到胃肠科的专家,十点半的号。

拖了一个学期的检查,终于等到三个人都放寒假,才有时间安排上。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许柠抓起围巾说。

“就要走了吗?”黎嘉誉的声音低低的,话这么说,他还是从椅背上把许柠的大衣拿起,抖开,将她披在后面的头发撩起,帮她穿上衣服。

“路上滑,慢点走。”他放下许柠的头发,顺手给她顺了顺,又说。

许柠把围巾围好,冲他摆了摆手,然后才推门出去,黎嘉誉站在门口送她。

沉沉的天像是终于兜不住云里的重量,清雪柳絮一样柔和地洒下来。

“我下次来给你带吃的。”许柠转过身,笑着说。

黎嘉誉点点头,强颜欢笑着冲她挥手。

他刚才在电话里,隐隐听到了白濛的声音。

他心情有点难辩,斜倚着门框,清瘦的像是一杆竹子,几乎要顶开低矮的门框。

门前的天空中的清雪落到他的发丝上,衣服上。

电视机里已经播放完了电影,此时正在宣传一部家庭伦理剧的预告片。

“不行,我得回去了,我老婆打电话催我了。”

“哼,才来这么久就要走,家里那个黄脸婆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哎呀,当然是有你的了,我的小宝贝,不然我怎么会天天往你这儿跑。”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娶我?”

“唉,唉,这个事儿回头再说吧,我跟她那么多年了,还有个孩子呢。”

“李大柱!你站住~哼~”

黎嘉誉越听,脸越黑,抬手把电视关掉。

许柠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在拐角处消失,黎嘉誉才怅然地关上门。

电视机被关掉,屋里冷清的吓人。

刚才许柠坐过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只剩下凉透的杯子和一沓没有折完的金纸。

冷清不可怕,热闹之后的冷清才是最可怕的。

黎嘉誉站在桌边,久久未动。

他会出人头地的,有一天许柠来看他,不会再是这种破烂寒冷的殡葬店。

白濛把衣服递给白儒林,念叨说:“这件衣服都多久了还穿,里面绒都跑了,去年我和许柠给你买的那件,你也不穿,留着又不能下崽……早上没吃药吧,吃了药不能做胃镜。”

“才十七,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爱操心。爸爸会穿的,明天就找出来穿好吗?药也没吃。”白儒林揉了揉他的头,又欣慰又愧疚。

他要带班太忙,有时候顾不兄妹俩,白濛虽然只比许柠早几分钟出生,却有操不完的心。

可能是心思都花在家人身上了,他对外人就格外冷漠,喜欢他的人很多,却没有几个人真心被他放在心上。

白濛仔细都问了一遍,这才又抓过自己的外套穿上:“也不知道许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父子二人下楼搭车,前往医院和许柠汇合。

其实白儒林觉得自己就是去做个检查,不用两个孩子一起陪同这么大阵仗,但他也知道,是因为孩子们都关心他。

白儒林的胃病由来已久,今年似乎疼痛发作的更频繁一些。

医生操纵着仪器,仔细探查,不多一会儿,打印结果。

“白儒林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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