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273)
安怀时和楚轲浔看向那男子,被男子的容貌所惊讶道。
“可是易容?”安怀时盯着那叫陈芋的男子,问道。
莫卫珏伸手在陈芋的脖子出摸索片刻:“是真的。”
陈芋听到安怀时的话抬头看了过去,那张和他有八分像的脸让他想到了什么,立即看向楚轲冗,然而他心心念念的殿下眼神哪有分给他一点,都在注视着这个和他有八分像的人。
楚轲浔盯着陈芋,想到此人是楚轲冗的爱宠,冷眼看向楚轲冗。
楚轲冗朝他做了一个嘲讽的身子:“楚轲浔这辈子能让你恶心一次,我楚轲冗也不枉算计已久。”
楚轲浔抓住身旁的弓箭,一箭射去,楚轲冗没有任何闪躲,任由弓箭没入他的胸口。
“怀时,这南蛮就当本殿给你歉礼。”说完楚轲冗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思豆
楚轲冗已倒,南蛮瞬间糟乱起来,楚轲浔和安怀时没费多少力气就制服了他们。
一个不注意,陈芋逃脱了莫卫珏的押制往对面走去,安怀时示意莫卫珏不用追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楚轲冗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耳边兵马交加的声音,丝毫吵不到他分毫,他想起那日他调查潘珂方的时候,查到营地的一位统领。
他本意想拉拢那位统领,结果却意外查到那位统领曾经是宫里的一名侍卫,在母妃有身孕期间,那侍卫则是守宫的侍卫,而且那侍卫与母妃十分亲近。
找了个机会,他扣押住了那名统领,这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他哪是什么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宫女和侍卫的所生的野孩子,只不过在母妃和侍卫打算私奔后,父皇醉酒宠幸了母妃,母妃为了他能有个好的身份才宁愿欺君,也保住了他。
所有的仇恨顷刻间崩塌,他恨父皇,同是他的皇子,为何就因为他出身低贱从没在宫里度过一天的好日子,连名字都是用废物的冗字来娶的。哪怕后来父皇对他怀有愧疚,尽可能的让他满足,但内心的仇恨是无法消除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了真相,也活活气死了父皇,那晚他告诉父皇,他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子,还有他已经联合了南蛮人准备攻打启佑。至于他的亲身父亲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看到陈芋的时候全都拨开了迷雾,他其实想要的也只有那一丝温柔罢了。
小时候他有次哭泣,第一次有一个小人儿会安慰他,会哄他。他设计让那孩子对他怜悯,这样那孩子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了。
可惜最后他还是失去了那孩子,一直陪伴他的怀时。
陈芋跌跌撞撞的跑到楚轲冗倒着的地方,楚轲冗被箭射中的地方正在往外面流血,而殿下也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他双手慌乱的捂住正在流血的那处,撕叫着:“殿下!”
听到耳边的呼喊,楚轲冗无神的双眼看向陈芋,双手被陈芋握住,看着他熟悉的面孔。楚轲冗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怀时,你能原谅我吗。”
陈芋流着泪,看着楚轲失去最后的气息,哪怕最后殿下也没又正眼看过他。
陈芋神色恍惚的瘫坐在地上,语气带着些怨怼:“殿下原来终究没有爱过我。”
低着头,他看到被殿下血迹染得更加红艳的相思豆手串,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把手串脱了下来,用力一扯。相思豆瞬间散落在地上。
陈芋的手里散落着几颗相思豆,盯着那鲜红的相思豆,他念道:“红豆生南国,生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是他看的那本书上写的,现在想来那书怕也是那位安将军喜欢看的吧。
苦笑一声陈芋把手中的相思豆全部吞了下去,不出片刻,便倒在了楚轲冗身上,失去了生机。
“相思豆。从根至叶,含有剧毒,乃种子最毒。”安怀时看着躺在一起的两具尸体,他的仇他的恨早就被阿浔治愈了。
“怀时!”楚轲浔下了马,手里牵着踏歌正往怀时那走去,瞧着怀时正在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声……
听到喊他声音,安怀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阿浔,微微一笑:“我在等你。”愿以后阿浔不用等他,换他来等候阿浔。
“走了。”楚轲浔把踏歌的缰绳递给怀时,两人先后上了马。安怀时轻轻靠在阿浔怀中,两人往营地走去,至于身后的两具尸体,自有人会处理。
塞外大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都城中,楚轲霖看到喜报,把奏章往前一推,摊在了椅子上,终于不用帮哥哥处理政务了。
随着喜报一起送来的是楚轲浔的亲笔信,楚轲霖看着那封亲笔信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打开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