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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87)

花朝看着这些修士,思考着要怎么辅助武凌找出这些人之中的不对。

她想得入神,索性闭上了眼睛。

大殿之中众人也都各自休息打坐,并没有人发现不知何时,从这大殿偏殿的一个角落里面,跑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修。

女修形容狼狈,一身如火红衣,她手中抓着一把自腰间抽出的短匕,一双和衣服一样赤红的双眼,一寸寸巡视过大殿之中的所有人。

她看到了一众被拘在角落的刀宗弟子,眼中浮现阴狠,但是很快,她又强压住了愤怒。

她固然憎恨这些人的背叛,但是她发现了她恨不得活活撕碎的人——就在不远处的角落无害且安然地躺着。

凭什么!

她运转灵力足下生风,持着锋锐的匕首,朝着角落飞身而去——

“还我哥哥性命!”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拿出了毕生修为的极限,也因为骤然爆发,没人料到。

她声音宛如杜鹃泣血,凄厉哀婉,花朝睁开眼之时,便看到了这恶煞修罗一样的女子,挟着匕首朝着她冲过来。

花朝瞳孔极速放大,正要原地翻滚,却不料余光一道人影迅疾飞扑而来,接着她被砸得倒在地上,身上多了一个人,将她密密实实笼罩住。

而长鞭破空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半空之中挟着无限杀机挥出匕首的女修,腰身骤然被漆黑的骨鞭卷住,再也无法向前半寸。

接着“砰”地一声,女修被长鞭卷着甩了出去,狠狠砸在了不远处的壁画之上。

那保存尚且完好的羽人飞天图,便似瞬息倾颓的山河,哗啦啦地成片滚落,都砸在了倒地的女修身上。

“啊——”她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是痛苦也是不甘。

遍布灰尘的乱发之中,她一双娇美的凤眼射出狠毒的光,还欲再起身攻击,却被紧随而至的鞭子狠狠又抽了一下,抽得她登时昏死无觉。

她手中匕首紧攥,手臂却重重砸在了地上。

这陡生的变故,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清灵剑派的弟子和武凌全都赶了过来。

师无射收回了鞭子,暂且没有去管那个发疯昏死的女修,他快步走到花朝面前,紧张询问她:“你没事吧!”

花朝躺在地上,愣愣摇了摇头。

她伸手拍了一下身上紧紧抱着她,欲要舍身给她当人肉盾牌的人,这人却没有反应。

“我没事了。”花朝推了一下身上人,也还是没有推开。

师无射上前,抓着这人的肩膀拉了一下,竟然也没有拉开,他抱花朝抱得更紧了,浑身都在发抖。

师无射看到他俊秀的侧脸埋在花朝侧颈,连嘴唇都压在花朝颈项,面色缓缓地变了。

第41章 尊严

就在师无射要粗暴地将抱着花朝的人强硬拉开的时候, 那人又突然睁开眼睛放手了。

很快师无射勾着花朝的后颈,将她抱起来,温声细语地说没事了, 花朝才算是彻底回神。

她只感觉侧颈一片冰凉, 尤其自肩颈的那一小片。

而被从花朝身上拉起来的男修,不是别人,正是花朝一路上救下来的几个人之一——刀宗的那个私生子。

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很痛苦的模样,武凌拉着他的手腕想要给他检查,却被他拒绝。

他无法站起来, 几乎是佝偻着朝着角落里面爬去。

花朝回头看去,却只见到他躺在地上, 将脸埋在乱发之间, 不让人看到, 浑身还在隐隐发颤,他刚才将嘴唇压在她的颈项, 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唇, 传递过来了。

花朝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但绝不带狎昵, 一路行来, 他们也算相依为命,花朝很确定, 他不可能害自己。

他刚才便是打算为花朝以身挡刀, 而看他现在拒绝交流的样子,花朝打算稍微等一等, 找到机会再仔细问。

“我没事。”花朝对分外紧张的师无射, 还有武凌道, “只是吓了一跳。”

师无射很快抱起花朝,朝着之前花朝休息的角落走去。

“那个要杀你的刀宗女修,我会想办法处理掉。”师无射的声音很冷,抱着花朝的怀抱却很暖。

花朝不想让师无射为她造杀孽,攥着师无射的衣领摇摇头。

“她不会再刺杀我了。”

花朝要是没有猜错,殷书桃很快会被谢伏说服的。

甚至会跑来跟她道歉,说自己一时心智迷失,不是故意的。

殷书桃被谢伏打昏带到殿中,又在这个时候巧妙地醒过来,该不是偶然。

谢伏百转心肠,纵使之前口口声声说选择了花朝,却也没有放弃过利用刀宗大小姐这条线。

谢伏知道殷书桃一定刺杀不成,他是故意算计好的……一击不成,届时四面楚歌众叛亲离,殷书桃除了谢伏,还能信谁,依赖谁?

花朝叹只叹自己上一世心聋目盲,因为她始终是个千依百顺的好情人,所以她并没有真的领略到谢伏用来对方旁人的百般手段。

现在总算是领略到了一点,果真狠毒。

他连自己都可以利用,又如何会因为几分真情,便当真舍弃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呢。

花朝想到自己和谢伏共命的事情,第一次有些怀疑起了天道在纯白虚无之中同她说的话。

花朝翻动手腕,看腕内许久都没有关注的莲花印,天道说只要莲花绽放,她便能够彻底挣脱话本子里面的命运。

但是事到如今,这莲花印始终是花苞状态,从未有绽放趋势,到底怎样才能绽放?

天道又为何让她和谢伏共命?是怕她如现在这般,逐渐看透前世自己的痴愚,怨恨谢伏,杀谢伏这个天道之子,取而代之吗?

“你不舒服吗?”师无射将花朝放下,满脸关切,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一片冰凉。

师无射甚至在后悔,低低道:“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

这短短几日的分别,师无射亲眼看着各宗修士死伤惨重,好容易找到花朝,她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师无射甚至在怨自己为何还是要纠结于浅薄情爱,因为她的一点点抗拒,便黯然离开。

他要是没有离开,她肯定就不会吓到了。

花朝闻言却闷闷笑起来,抓着师无射的手说,“怎么能怪你,是我……”

花朝深吸一口气,想起师无射对她的好,忍着羞耻坦然道:“是我刚才有点害羞,以为你要当众同我亲热,才甩开你。”

花朝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师无射闻言却愣住了,半晌后他收紧搭在花朝肩头的手臂,欣喜若狂地紧紧勒住花朝,凑在她耳边问:“可以吗?”

“我们可以亲热吗?”师无射的声音伴着潮湿的热气,堵在花朝的耳边,直接钻进花朝的耳道,一路搔在她的心上。

花朝痒的蜷缩起来。

师无射却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句句虎狼话语,泄洪一样朝着花朝耳朵里灌:“我很想你,这些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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