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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36)

“我阿娘从来没有给我做过衣裳。”

桃夭楞了一下,抬起脸刚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他的眼睛生得极漂亮,虽大多数都是没有情绪,可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叫人暖到心里去。

可惜他不爱笑。

她有些心疼,“那你岂不是很可怜?”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矮下身子与她平视,漆黑的瞳孔里映近她有些惊慌的脸。

她紧张,“先生是不是又想捏我?”

“嗯,”他宽大的手掌突然捧着她的小脸,扬起精致的眉,“这天底下说我可怜的只有你一个。”说罢,直起腰,又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说俏皮话的不是他。

可桃夭却莫名脸红了。她偷偷瞟了他一眼,将自己脸红的原因归根于因为举着胳膊所以太累了。

谢珩换好衣裳出去时,莲生娘正在门口等着,一见他出来,一脸紧张,“合适吗?若不合适阿娘拿去改。”

谢珩自轮椅中站起来给她看。

大小刚刚好,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

他颔首,“很好。”

桃夭又忍不住看他。

这么久以来,无论什么东西送到他跟前,他从来都是一句“尚可”

原来他也会说“很好”这两个字。

不只是她,就连一旁心底正泛着酸的宋大夫都愣住了。

莲生娘不停拿衣袖擦拭眼角,连说了几个“好”字,捉着他与桃夭的手叠放在一块,笑,“以后你的衣裳都归你媳妇儿做了。”说完她高高兴兴去厨房看糯米。

谢珩瞥了一眼正阴沉沉盯着自己的宋大夫,像是故意挤兑他,摸了摸自己的新衣裳,“挺好的,很舒服。”

果然,宋大夫一听,轻哼一声,甩脸子朝厨房走去。

“先生是不是故意气我阿耶的?”

桃夭望向谢珩。

谢珩不置可否。

她偷偷在他耳边道:“我阿娘自从生病后,已经两年没有给他做衣裳了,他心里头不高兴,你就不要气他了,我阿耶每日给你熬汤很辛苦的。”

提起“汤”,面色沉下来的谢珩睨她一眼。

桃夭吓了一跳,“你这样瞧我做什么?”

谢珩摇摇头,抿着唇没有作声。

这时候莲生娘已经同宋大夫抬着已经泡好的糯米与蜜枣出来,桃夭也赶紧把谢珩推过去一块帮忙。

她不会包粽子,谢珩自然更加不会,两个人就坐在那儿看着莲生娘包。

莲生娘包粽子的手艺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一个个的粽子在她灵巧的手里很快成了形状,排得整整齐齐。

待煮好以后,满院子都飘着粽子香。

桃夭守在盆子旁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莲生娘拆了一个,送到她唇边。

她“啊呜”咬了一大口,露出一脸满足的神情,含糊,“再也没有比阿娘包的更好吃的粽子了!”

她一向如此,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让人十分有成就感。

莲生娘笑眯眯地将她咬过的粽子递给谢珩。

谢珩皱眉,才张口欲拒绝,莲生娘已经将粽子塞进他嘴里,笑,“你媳妇儿吃的难不成你还嫌弃?”

谢珩含着那口粽子吐出来也不是,吃进去也不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桃夭。

桃夭朝他做了鬼脸,重新拆了一个粽子吃。

谢珩一转头就对上宋大夫十分幽怨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半个粽子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瞥了一眼莲生娘,“我还想要吃。”

莲生娘又高高兴兴剥了一个亲自递到他唇边。

一旁的宋大夫终于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故意挤兑自己,气得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把鸡都吓跑了。

桃夭也没了法子,轻轻扯扯谢珩的衣袖。

谢珩冷睨一眼宋大夫。

跟他打个照面的宋大夫打了个哆嗦,不晓得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这时莲生娘叫宋大夫。

宋大夫以为要喂他吃粽子,立刻屁颠屁颠莲生娘面前张开嘴巴。

莲生娘皱眉,“想吃不会自己剥吗?”说罢,将装了十几个粽子的箩筐重重递给他,“去给里正大哥家送去。”

宋大夫耷拉着一张脸不肯接。

桃夭弯着眉眼,两颊酒窝若隐若现。

谢珩突然轻笑出声。

莲生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珩笑,愣了愣神,瞥了一眼宋大夫那副模样,竟也忍不住笑了,“你说你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孩子争风吃醋?”

桃夭赶紧剥了一个粽子递到宋大夫嘴边,哄道:“阿耶别恼,我剥给你吃。”

宋大夫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横睨了一眼谢珩,气呼呼去了后院。

桃夭赶紧从莲生娘手里接过粽子,笑,“我去给里正大叔家送去。”

莲生娘笑,“那你顺便去赵屠户家买些排骨回来,今日过节,咱们吃好一点儿。”

桃夭正准备回屋拿钱,有人哈哈大笑,“不用去,我人已经来了。”

原本要回屋的谢珩听声音耳熟,循声望去,见一满脸横肉,提着一大扇猪肉的男人走进院子里来。

正是成婚那日,与宋大夫在竹林旁说悄悄话的男人。

那人将手里的猪肉递给莲生娘,笑,“快拿去,刚杀的,还热乎着。”

莲生娘道:“多少钱?”

“要什么钱,这是特地感激宋大夫的。”

听到动静的宋大夫这时从后院走出来,一见到他,哀怨了一早上的面孔终于挤出一些笑容来。

两个人寒暄两句后,赵屠户喜道:“这段日子可把我愁坏了,还是宋老弟你的药管用!等再过几个月下了崽儿,我送你一只给你!”

似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找回一丝尊严的宋大夫终于扬眉吐气,斜睨了一眼低垂眼睫正在看书的谢珩,颇为得意,“这种小事儿哪里就这么客气!”

桃夭与莲生娘对视一眼,皆一脸疑惑。

莲生娘问:“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赵屠户望了一眼桃夭,想着她都成婚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道:“还不是我家里那头不听话的猪,也不知怎么就不肯配种。我这一着急不就找宋老弟拿了包药粉,没想到它就肯了,连带着将家里的母猪糟蹋了个遍,激动地我整晚都没睡着觉,这不今日早上一杀猪,我就想着一定来谢谢宋老弟!”

他说到这儿望向谢珩。

若是搁在往常碰见这样的人物,他决计不敢上前主动说话的。不只是他,整个桃源村的人瞧着谢珩那通身的气派,都有些自惭形秽,可一说到猪的事儿,这十里八乡再也没有比他更会养的了。

“这猪跟人一样,它也讲究个传宗接代。”

他言语间不自觉带了几分讨好与炫耀,“桃夭家的,你说对不对?”

他话音刚落,谢珩手中日日不离手的佛经“哧拉”一声,一分为二。

赵屠户吓了一跳,见谢珩面色极为不好看,只以为是那句“桃夭家的”的称呼得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宋大夫笑笑,赶紧找了个借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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