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
徐暖收回思绪,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平安符应着:“平安符。”
一旁几位侍女忽地脸色红润,各自转头相视,徐暖不解地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回公主,这符应是女子求得姻缘符,一般放置在心上人枕下的。”
姻缘符!
徐暖看着脸红的众侍女,握紧着手里的姻缘符,脸颊却是止不住的发烫,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可恶的尹若月!
竟骗自己说是什么平安符,这下倒好,闹出笑话来了。
第二十四章
好在这些侍女并不是多嘴之人, 见徐暖没有谈及此事,便各自忙去了。
几日后徐暖让人备了马车离开清远寺, 一路上积雪都还未曾消融, 马车行驶的很慢。
马车里的侍女时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着担忧道:“公主今日恐怕需要多花费些时辰才能到别院。”
“没事。”徐暖靠着马车只求待会能不吐就不错了。
等行驶的马车从小径赶往官道, 路途遇见不少沿途乞讨的百姓。
这才正月, 为何会有这么多乞丐入都城乞讨?
难不成是灾荒?
突然前方发出噪杂声响,徐暖掀开帘子去看, 居然看见前方的灾民突的动起手来。
不由得想起书里隐约提过几句灾民引起的□□就像星星之火在幕国国土上燃烧, 各地方官员争相隐瞒, 拒不上报。
西南边境战火还未曾安息, 这场□□就像是星星之火,被人有意引导着聚集成一团火焰。
马车被迫停下, 四周护卫纷纷守在一旁, 侍女焦急道:“公主,恐怕是遇上难民了。”
“快来这, 这里头坐着可是皇帝的女儿!”
也不知是谁趁乱喊了句, 顿时马车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难民就像疯了一般,进攻着徐暖乘坐的马车。
徐暖掀开帘子,见一旁侍女险些被拉下马车,连忙扯着, 吩咐:“快!调转马头。”
坐在马车前头的车夫脸已经被抓的伤痕狠狠, 胡乱的挥着马鞭,马匹这才艰难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不想马车上头竟然还有难民, 侍卫并未上马车,只剩下两个侍女和车夫。
一难民掉落之时,伸手攀住车夫,那车夫躲避不及连带着一块掉下去。
马匹受了惊,加之又没车夫控制,速度非但不减,还越发的快。
两个侍女吓得抱作一团,叫声震的徐暖耳朵疼的厉害,徐暖尽量让自己坐的平稳些,省的随着马车颠簸。
本以为马车应当很快就停下,没想等到马车停下时,已经是一片荒郊野外。
徐暖站都站不稳,一旁两个侍女居然晕了过去。
独自一人下车,马车的三匹马已经不见了,环顾四周,猜想这里应该离官道挺远的了。
四周的积雪除却马车车轮痕迹,几乎没有人路过的痕迹,徐暖返回马车拿起一旁的水壶,轻轻撒了一些水,手在一侍女的脸上拍着。
“快醒醒。”
这荒郊野岭的,若是不自救,恐怕等到人来寻时,不是饿死也得冻死。
好在两侍女醒的快,徐暖简要的说明情况,便顺着马车先前的轨迹原路返回,特意还扯下身上佩戴的那茱萸,每十步撒一颗。
大约一个时辰,徐暖只觉得脚冷的很,也不知这马匹先前是不是胡乱绕了路,好似越走越远。
两个侍女越发的慌乱,徐暖走的也慢了许多。
“公主,奴婢觉得倒不如留在那马车为好?”其中一侍女开口说着,另一个侍女也随着点头。
徐暖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指着那些枯草丛说道:“马车不知道绕了多远,若是经过大片这种枯草丛,根本就没人找得到我们。”
原本只是客观分析,不想这两个侍女竟一下吓呆,停在原地纷纷都红了眼。
眼下四周暗了许多,徐暖本想着若是等不到救兵,也该遇到人家。
奈何自己好像没有半点主角运气,茱萸已经没剩多少,都快走断了腿。
“天快暗了,若是你们不想跟着,也可抓紧时间回到马车那处,我不强迫你们。”
徐暖找了一树杆,当做登山杖,慢慢走着,回头便见那两侍女已经相互搀扶往回走了。
徒步又走了半个时辰,徐暖隐约看见一湖畔有一宅院。
心中才有了些信心,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小童,打量的问着:“你是谁?”
“我……迷路了,你可愿收留我?”
这小童歪头盯着徐暖,抿紧着唇,好一会才应着:“师父只说有牌子就放进来,没有牌子就不准放进来。”
牌子?
徐暖伸手摸着袖袋,也只摸到那上回锦囊里的银牌,眼下要紧时刻,只要将那银牌交给这小童,说着:“我真有要紧事,劳烦你一定要告诉你家师父。”
“请稍等,我去问下师兄。”
徐暖累的都快虚脱了,一路赶来全靠一口气,这会一下松懈,整个人差点就站不住了。
待门再开时,徐暖本欲开口说话,忽地眼前一下黑乎乎,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忽冷又忽热,徐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架在火上烤,偏偏还没办法动弹。
就连呼吸都是难受,隐隐约约醒了过一次,只见一旁那小童正在熬药,便又昏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徐暖才发觉自己全身都难受的很,那小童乖巧的捧着一碗药汤到面前说着:“师父说姐姐病了,要把这药喝了才行。”
徐暖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手端着这药汤皱着眉头一口灌了下去。
“这药好苦。”
好像比宫里的还要苦。
小童接过药碗点头,认真的说着:“恩,师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浪费。”
这孩子真是听话啊。
徐暖半躺在床榻上,看一旁这小童还守在一旁,便问着:“你师父人呢?”
“师父在炼药,说姐姐是莫师哥的友人,所以让我好好照看。”
“莫师哥?”徐暖猜测着问:“莫师哥是莫子?”
小童认真的点头,认真分着一旁的黑棋和白棋。
莫子的师父?
书里面最神奇的人物,与一腔热血的莫子不同,几乎与世无争,即使后来莫子辅佐男主华漠成为一代功臣,也从不向外宣扬莫子是他门下弟子。
“我昏了几天?”徐暖好奇的问着。
小童数着棋子,而后抬头应着:“三天。”
“师父说姐姐身体不好,要是熬不过这三天,恐怕就会没命。”
相比起从前小病便是半个月,三天已是短的了。
只是不知那两个侍女是否等到救兵,否则外头那般寒冷,恐怕不好说。
“你这纸笔吗?”徐暖想写封信,好让尹若月知道自己的消息。
毕竟失联三日,大雪茫茫恐怕一路留下的茱萸也都被雪掩埋住了。
小童点头,起身去拿了纸笔,说着:“师父已经通知莫师哥,应该今天就会来接姐姐了。”
“你师父怎么会知道那银牌是莫师哥的?”徐暖握着笔好奇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