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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跟你走(30)

司徒雨忽然皱起眉头:“其实我还挺矛盾的, 我既希望这个地方的药用动植物能得到外界和有关单位的重视,从而杜绝偷猎砍伐等破坏生态系统的行为,但是我又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的它的美, 让它产生太高的商业价值……”

钟教授听懂她的意思, 说:“这的确是一种矛盾,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比如遇到一个配得上它的开发商, 开发商是谁很关键, 但是这个选择权就在当地政.府的手中了。”

听着钟教授的话, 司徒雨沉默了。

另一边, 考察结束后,云济堂里两个医生就顾行云上次所带回去药品的研发方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顾行云见两人各持己见,越争越烈, 从中调和说:“走传统路线也好,中西结合新思路也罢,前提是技术要过硬,咱们的药材要能物尽其用。我让司徒小姐请二位经验丰富的医药专家来,是想让你们帮忙分析一下这个地方动植物用药的可能性、功能性和广泛性,我想知道在未来生物科技领域,它们究竟能有多大的空间可以发挥。

之前我想得比较简单,站在商人的角度,我一心想做产品,但后来我发现它们的价值或许远远大于我最初设想的第三类药品和保健品的范畴,或许这个地方可以形成一个天然的药材基地,未来,除了现有资源可以利用,我们还可以借用这块神奇的土地培育新的药材品种。”

顾行云的一席话给两位医生带来了新观点和新想法,中医分析药材,西医分析趋势,顾行云分析市场,三人在参天古树下相谈甚欢。

顾行云耐心地听取了两位专家的建议并做了详细的记录,打算晚上回到客栈后跟司徒雨分享他们的讨论成果。

*

日落西山,这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在霞光中散发出慵懒的气息。钟教授四人与另外两组队员在湖边汇合,大家一时兴起,让司徒雨帮他们师徒七人拍下了此次考察的第一张合影。

事后,钟教授对司徒雨说:“等回了寨子里,叫上小顾他们,咱们再拍一张集体照。”

司徒雨点点头:“好勒。”

天完全黑下来后,司徒雨一行人回到客栈。本以为顾行云几人会比他们提早回来,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和休息区,司徒雨心里有些失落。

关于此次调研,她有一肚子的想法想要和顾行云分享。

客栈老板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众人都盼着顾行云几人能够早早回来。

“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估计信号不太好。”半小时后,司徒雨对钟教授说。

“他们去的地方也不算太偏,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咱们再等等。”

又过了会儿,寨子里依然没有动静,司徒雨作出决定:“要不这样吧,您跟大家先吃,我带着武行的人顺着他们去时的路找找,或许他们已经快到了。”

钟教授想了想,皱着眉头:“那行吧,装备都给你们,你们注意安全,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出了寨子,司徒雨与两个武行的兄弟沿着大路一直往山上找,他们走了五六公里路后,前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司徒雨急了,手电筒里的光也开始乱晃。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不敢细想,只能当作是自己心慌。

又走了两三公里后,武行的人对司徒雨说:“信号越来越弱了,再往里走我们也要和他们失联了。”

司徒雨立刻做出安排:“你们俩其中一个留在这附近,这里鸟兽多,找个安全的地方栖身,还有,保持手机电量。另一个跟我继续往里面找。”

约摸走了一刻钟后,司徒雨的手机彻底没了信号,此时,他们已经置身半山腰,周遭都是参天古树,氛围十分诡异。

月朗星稀,大树的投影交错在林子里,结成一张巨大的网。司徒雨觉得自己像个困兽人,被困在网中,找不到,出不去。

前面有两条路可走,可他们并不知道顾行云他们走得是哪一条。当司徒雨提出分头行动后,这位武行的兄弟不答应了。

“你胆子是大,敢半夜一个人走这深山老林,可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哪怕身上擦破点儿皮,道叔知道了,都能要了我的命。”

“人命关天你少废话,道叔也得听我的,你先选,你走哪一条,我就走另一条。”

“我天,司徒小姐,你真是比爷们还爷们啊。行吧,那我教你点云济堂的规矩,你听好了……”

“我知道,留线索、做记号……我听我爷爷讲过。”

“得,那咱们抓紧时间吧。”

大概是对顾行云三人的境况悬着一颗心,司徒雨竟没有感觉到害怕。

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广袤的原始森林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找到他。

*

发觉自己开始走一段曲折的下坡路时,司徒雨感到情况不太对劲。

这似乎不是上山的路,而是通往另一个山脚。她站在原地,打着手电筒观察周围的地形,最后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隐秘的山谷之中。

回头路太远,也没有偶遇他们的可能,所以司徒雨决定下到山谷里碰碰运气。

谷底近在眼前,可想要抵达却要绕很长一段路途,看了看记录仪,司徒雨此时已经徒步了18公里。

她的两条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握着登山杖的手臂也酸胀疼痛。

就在心理防线快要崩塌之前,忽然,她看到山谷里有一点点光亮。很微弱,像是手机上的手电筒。

不确定那个亮光是不是顾行云他们发出的,司徒雨不敢轻易验证。

她将手电筒的光线调暗,静静地往平地逼近,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试探性的叫喊——

“有人吗?”

声音虽模糊,司徒雨却断定谷底是顾行云他们,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走不动了。她颓然地坐在小路上,紧绷起来的神经瞬间坍塌,既激动又生气,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冷静了一分钟后,她站起来身来,继续往谷底走。

谷底有个湖泊,不大,看不清水色。湖边有两三间木屋,木屋周围是高低交错的果树,似散发出梨香。

但这一切都不是司徒雨的关注点。

她的视线集中在这栋木屋上,屋里头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她平静地走过去,然后轻轻地扣门。

“谁?”

“司徒雨。”

“司徒小姐,怎么是你?”那位西医打开门,满脸惊讶。

“你们以为是谁?”司徒雨往简陋的屋子里瞟了一眼,突然,她眼神由锋利变得惊慌。

顾行云头上缠着纱布,安静地躺在木板床上。中医见她进来,连连起身:“司徒小姐。”

司徒雨疾步走过去,眉头紧蹙问这名中医:“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闭着眼睛的顾行云调皮地哼了一声:“哎哟……”

“小顾总太激动了,一头撞在了树上,撞得有点猛,脑震荡了。所以我们只好先在这里休息,山里没信号,没办法通知你们,司徒小姐,让你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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