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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阿福(45)+番外

阿福却有点担心地看着燕王,慧姐儿怎么说都是他的骨肉,总会心疼的吧?可是要让她帮慧姐儿说好话,她又不愿意,只好学着小时候妈妈安慰她的样子,在燕王后背轻轻顺了顺。

小姑娘是在安慰他呢,燕王眉头略松。

那边王承恩好不容易在两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把慧姐儿从白侧妃怀里抢出来了,慧姐儿在他怀里挣扎不休,让他也是满头大汗,可总算是办成了一半,只差给陈嬷嬷送过去了。

离了白侧妃的怀抱,慧姐儿这才知道害怕,她哽咽着喊出来,“父王,慧姐儿错了,我是自己掉进水里的。”

王承恩往外迈出去一半的脚,哧溜又缩了回来。本来他看慧姐儿和白侧妃哭得惨,还有些怀疑王爷是为了徐夫人冤枉了慧姐儿,没想到啊。

慧姐儿这话一出来,白侧妃突然没了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

“父王,”慧姐儿抽抽噎噎,张开了手想要燕王抱她。她不撒谎了,父王就会抱抱她了吧?

燕王心情复杂,没有如往常一样把慧姐儿抱在怀里,他只是摸了摸慧姐儿头上的鬏髻,“给徐夫人道歉。”

阿福一惊,紧张地抓紧了燕王的手,她没想到燕王还会让慧姐儿给她道歉。心里头顿时热乎乎的,比真相大白了还要让她高兴。

道歉,慧姐儿是会说的,她看着被父王护着的人,张张口,说出来三个干巴巴的字:“我错了。”

阿福却被慧姐儿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眼睛恶狠狠的,好像要扑上来咬她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怕?

燕王也看到了慧姐儿眼里对阿福的恶意,他刚刚有些软化的心,变得更冷硬了,收回了抚在慧姐儿发上的手,淡淡道:“陈嬷嬷会好好教你的。”

陈嬷嬷的严厉有目共睹,王承恩也不同情慧姐儿了,若非王爷英明,徐夫人下水救人还要被反咬一口,岂不是冤死了。他赶紧把哭闹不止的慧姐儿抱出了大厅。

留下白侧妃还坐在地上。慧姐儿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白侧妃慢慢直起身子跪在燕王跟前,因为知道大势已去,只流着泪道:“还请王爷恕罪,妾没想到慧姐儿会说谎,这才冤枉了徐妹妹。”

燕王想起了去世的好友,那年程远刚订了亲,满心欢喜地来找他喝酒,絮絮叨叨地对他说那白家小姐有多么的娴淑美丽,趁着花朝节,向来循规蹈矩的文弱公子拉了他,两人跑去偷看人家小姐,那个傻书生回来以后红着脸念了好久。

当年听了白氏的哭求纳她进府已经是做错了,把内院权利和慧姐儿交给她更是错上加错。燕王念着好友不会对白侧妃如何,却也不会再纵容她了,平静道:“白氏,你好自为之,”

白湘君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坐在冰冷的铺着金砖的地面上,久久无法起身。她只是不甘心而已,那年春深,程远带了人来偷看她,她却一眼看见了穿着宝蓝箭袖,英姿勃勃的俊美公子。后来才知道他是西北王府的四公子。

她不甘心自己将要嫁给一个体弱多病的书生,程远病死的时候,她人前落泪,人后欢喜,她宁愿不嫁人也不要嫁给除了四公子以外的男人。后来好不容易嫁进了燕王府,她以为只要耐心的守着,为他打理后宅,养育女儿,他总会看到她的,却不知道自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阿福回头望了一眼萎顿在地的白侧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朱公子可也曾喜欢过她?若是她往后犯了错,是不是就会像白侧妃一样,被朱公子厌弃了呢?

不不,她才不会犯错!阿福急忙摇头。

燕王看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摇头,面上的神情十分好笑,心情突然就变好了,点着她的额头问,“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阿福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燕王一眼,忙摇头,“什么都没想,王爷,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喝,小姑娘嘴巴太甜了,燕王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糖,要不是左右还有人,真想亲亲她。

第36章

燕王牵着阿福的手在游廊上慢慢走。

近身伺候的人都知趣, 离了八、九步远远地跟着, 尽量降低存在感。

燕王的书房有前后三进院子,分了内外书房, 外书房就是燕王平常议事见客的地方, 内书房才是他日常起居读书的地方, 后院给阿福暂住了。内书房的院子里种了几株高大的树, 最粗的那颗足有两人合抱,最小的也比人的大腿粗了,椭圆小叶子长得郁郁葱葱, 一片浓绿。

阿福认得这种的都是枣树,扯着燕王的袖子高兴道:“这些枣树会不会结果?”要是结果了,这么大的几棵树, 可以结出好多好的枣子呢。想想枣子的美味,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会, ”燕王还知道哪棵树上结的果子最多最大最甜,他拉了阿福走去树下,让她摸摸枣树粗糙的树皮, “这棵枣树据说有两百年了, 结的枣子是最甜最大也是最多的, 每年都吃不完, 掉在地上落了一地。”

天哪好可惜,阿福畅想了一番大红枣子落满地的场景, 就觉得心好痛, 忙说:“吃不完晒干了还可以做枣干, 留着慢慢吃!”

阿福小时候过的是饭都吃不饱的苦日子,邻居家种了一棵枣,有几枝树枝越过了墙头落在她家院子里,邻居是看不到有人偷枣的。所以阿福最期待的就是结枣子的时候了,不过她往往等不到枣子红,就用竹竿子把枣子都夹下来填肚子了。第一次吃到大红枣还是到了香如故,妈妈给她抓了一把红枣干,那个滋味她可以记一辈子。

“嗯,”燕王作沉吟状。往年枣子树结了果,他也不管下人们怎么处置,最后枣子的去处,他倒真是不知情了。

阿福怕他是王爷富贵惯了,觉得她晒枣干的提议小气,不答应,急得把自己供了出去,“王爷,我会做枣泥糕,很好吃的!”一等瘦马琴棋书画学着,女红厨艺也学着,其实往往是贪多嚼不烂,妈妈怕她们下厨弄伤了手,每人都只学了几样拿得出手的菜式,她就学了枣泥糕和下面条,也勉强算是掌握了洗手作羹汤的技能。

燕王没想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阿福就自己跳出来给他送好处了,于是低低地笑了起来,“本王得先试试。”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带着些调侃的意味,耳朵像是轻柔的羽毛撩了一下,听得阿福小脸一红,绞着手指道:“要是不合胃口,王爷可别嫌弃。”

怎么会不合胃口呢,古人云秀色可餐。

书房院子比起内院的大园子还是小了,很快就走完了一圈,阿福又在西南角发现了一片茂盛的紫藤,真的是紫云垂地,花气袭人。她马上抛弃了燕王,跑过去托着帕子摘花,“紫藤花可以做紫藤花饼,味道很别致呢。”

她觉得长在最上面的花才是最好的,吸足晨露,不沾灰尘,就垫着脚尖去摘头顶上的花,衣袖都滑落到手肘了,露出手腕上一串细细的金丝手镯,更显得她手臂纤细如嫩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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