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臂上的触感那样明显,莺时眼睫颤了颤,没有深思,陪着庄苹堆起了雪人。
庄苹忙活着,还不忘和莺时打听功法的事。
自从昨晚知道,她就心里痒痒,要不是惦记着堆雪人的事,她怕是大早上就要缠着莺时教她了。只是现在虽然不行,却也不影响她先问问。
莺时依次回答她,说了个大概。
得知想学功法,得先学古文,庄苹脸一垮,最后还是打起了精神。
“这下雪天,你们好歹戴上帽子,一会儿雪化了不得把头发弄湿了。”说话间,大舅母也起了,结果往外一看 就瞧见两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忙大声说。
“没事,一会儿拍一拍就下去了。”庄苹毫不在意的说。
“你也不怕掉领子里去!”大舅母大声说她。
庄苹才不管,继续忙活,显然是一点都不怕自家亲妈的。
那边大舅母又念叨几句就走远了,没一会儿叫起了莺时,说,“莺时,来,你先戴上我的帽子,别跟庄苹学。”
要是不怕冷,这里最不怕的怕就是莺时了。
只是到底是长辈的一番好意,她就也没说什么,过去接过那个红色的帽子戴了起来。虽然是大舅母的,但是不难看,瞧着是港市那边的款式。
“到底是小姑娘,戴上就是比我这上了年纪的好看。”大舅母看了眼后立即夸赞。
莺时长得白,戴上红帽子更显得小脸莹润。眉毛柳叶似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一张小嘴红艳艳,跟樱桃似的。这瞧着,比电视上那些女演员还好看呢。
“大舅母咱可不兴这么夸自家人啊。”莺时笑吟吟的说。
“这可是实话,嗯,不错,快去玩吧。”大舅母忍不住笑,又为莺时正了正帽子,看了眼笑着说。
莺时道了谢,余光扫到某个人,眼中微动,只当做没看见,转身去玩了。
大舅母一转身,才发现自家大儿子正站在楼梯上,就剩下两三个台阶却没下来,在哪儿远远看着——
她看了眼,是莺时,正低声说笑,漂亮的跟朵花一样。
“修远。”大舅母叫了声。
这个大儿子无疑是十分出息的,没有从政,从了商,她不懂那些,但是听公公和丈夫说起,都做的很好。
“诶,妈,早餐吃点什么?”庄修远微笑着说,就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随意扫去一样。
大舅母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可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别人。
只是,瞧着云淡风轻的人,她欲言又止,到底没说。
算了,孩子大了,她又何必做那种招人烦的长辈。
喜欢什么人,日子怎么过,都是他的事。
黑蛇盘在莺时的肩头,感觉到了庄修远的目光,却懒洋洋的没有动弹。
祂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样一个寻常的人类,昨天提起,也不过是为了顺势找借口和莺时挑明罢了。
莺时和庄苹两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堆好了雪人。
庄苹在大舅母不赞同的声音中给雪人弄好了胡萝卜鼻子,两颗纽扣做眼睛,又兴冲冲的找了旧围巾和帽子给它戴上,这才满意。
“去年程雅不就是给雪人戴上了围巾嘛,我现在除了围巾,还有帽子。”庄苹高兴的说,仿佛已经遇见了小伙伴们惊叹的眼光。
“庄苹!”大舅母准备叫两个人吃饭,看见这一幕立即扬声。
那围巾和帽子都好好的,怎么还按到雪人身上了,真是胡闹。
“大搜你别说萍萍,看这孩子多有想象力啊,这雪人,多好看。”三舅母起得早,端着一杯茶站在窗前,笑吟吟的看着,见状立即替庄苹说起了好话。
大舅母看了眼自家弟妹,摇头无奈,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的想法。”
不过有她说情,她也就没在说什么。
外面,庄苹舒了口气,太好了,果然昨天先找三舅母是对的。
“我妈当初没上过学,所以特别佩服小婶这样的文化人,小婶是青大的教授。”庄苹不忘跟莺时介绍,说,“可惜你昨天说要去京大,如果是青大就好了。”
莺时这才恍然,为什么昨天听她说想起京大的时候大家都笑着看了眼三舅母。
“厉害。”她认真点头。
这可是教授诶,小婶瞧着也才四十多吧。
“那可不,老多人羡慕我了。”庄苹笑呵呵的说。
“但是大舅母也很厉害啊,操持着一家人的吃喝,弄得井井有条,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莺时慢慢收拾着雪人的细节,不忘说。
庄苹听见怔了一下,然后灿烂笑开,说,“莺时你说得对。”
她没有小看自家亲妈的意思,只是朋友们说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夸赞小婶,莺时还是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她本来就喜欢莺时,现在更喜欢了。
庄岭站在两人身后听到了对话,眼中也笑起。
不得不说,他那位大姑把孩子教的很好。
“还没弄完,该吃饭了。”庄岭这才开口。
莺时早就发现他来了,只是忙着和庄苹说话,闻言笑着喊了声庄岭哥。
“马上就好。”庄苹急忙整了几下,站起身左右看看觉得没毛病了,立即拉住莺时说,“走,回去吃饭,等吃完饭了我就找程雅她们过来看。”
“好啊。”
等回了屋,一家人都起来了,莺时笑着打过招呼,跟着庄苹去洗手。
外面庄岭去帮忙,边笑着说了刚才莺时的话,顺嘴夸了句自家大伯母,说,“您瞧瞧,莺时都觉得您不容易呢,这我不得多帮帮忙。”
“这孩子,哪儿有她说的那么厉害,我也就会这些。”大舅母愣了一下,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呵呵的说。
“莺时说的对,这家里,都多亏了你。”老太太这时候开口,温和的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媳。
她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嫁给自家老大的,这些年,吃过的罪比享的福多,这她和老头子都记得呢。
庄定安神色柔和了些许,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帮着端起了菜。
大舅母心中一时复杂,但无疑是高兴的,等见着莺时出来就对她笑了笑。
“是个好孩子。”三舅母坐在一边,对着自家看报的丈夫说。
“怎么,这下不担心来了会惹麻烦了?”庄定平低笑。
“谁让二妹家那两个——”三舅母摇了摇头,说“眼高手低,以后……”
她掩下不谈,显然不想多说。
庄定平拍了拍她,说,“二妹也是没办法,早年怕孩子跟着吃苦,养在蒋家老家,结果被养歪了,咱们尽力就好。”
三舅母点了点头,拉了他一把,起身吃饭去了。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吃了顿饭,莺时瞧着总忍不住看她的一家老小的男人,上楼取了昨晚伯崇准备的的功法,正准备下来,脚步却顿了顿。
这本子就是她平时用来记事的日记本,可伯崇那一手本事,直接把功法上的字显化在上面,现在看着就跟印刷上去的一样,这……